第二百五十九章冷酷到底

第二百五十九章冷酷到底

網子扯開了一幫子人跟著小娥在樹林子直來回躥,累的也是滿頭大汗。一個個要死要活的模樣,又是黑夜樹當時也茂盛,根本看不清究竟在哪兒。由於常年這樹林沒有人來過,各種飛禽都有,地上蛇蠍也猖獗,燈光呼叫聲把整個樹林攪動了。所有的鳥類大驚,亂飛亂撞一群群驚飛,鳥屎啪啪地落下來,弄的人身上臉上粘粘呼呼濕涼的感覺。

樹下的人們抬臉看都小心翼翼,鳥屎雨很狂說不準會落到臉上眼上甚至嘴上,就這樣也逃不過去,時時有人大聲咒罵,又抹臉又擦嘴又吐口水。

有人去大便蹲半天,完事後提起褲子糸腰帶,一摸腰帶俺滴那個娘誒!怎這麼這腰帶變的軟軟的冰涼的?掂到眼前借燈光一看,啪地一聲把「腰帶」甩的老遠。那裡是什麼腰帶?一根大花蛇掂在了手裡。

夏日人們穿的那麼薄,在這茂密的樹林里走,也確實不那麼方便。被葛針樹技把衣服掛的時不時的有裂口子。那是敬賢媳婦腿腳還利落,也在人群里看人妖,她只穿了一件短袖的背心,背心被掛壞的地不少,走著走著她突然大叫起來。

人們都莫名其妙都湊過來問怎麼回事,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以為她碰上蛇什麼的了,就問蛇在哪兒。在她身上腳下亂找。敬賢媳婦抱著胸直叫喚就是不說怎麼回事,大夥都急了你道地咋了?弄了半天才明白,都笑了,一隻蠍子正好蟄了她的奶頭上。怪不得她不好意說。

整個樹林都在亂,狀況百出有人凄叫有人嬉鬧,有人呼爹有人喊娘。有人說餓了有人說我正屙屎,有人說別踩我腳,有人說你腳落的不是地方,在你家炕頭只有你老婆踩,在這就亂踩!那人回放你娘屁!昨天我回家炕下還有雙不是我的鞋,那鞋說不定也踩過我!我現在也沒找到人,今天你又踩跟你沒完!

且,踩你活該!老子今高興,昨天我回家炕上扔著一雙襪子,老子撿了心裡高興。今想踩誰踩誰。

傻逼吧你!在自家炕上撿襪子,不是你老婆的就是你的高興個屁呀!

你才傻逼哩,我早就問過老婆了不是她的。更不是我是的,那我撿了還不高興?

再高興也不如我撿鞋!笨蛋玩意!再踩我揍你......

誰怕你!有種的互相傷害啊!

說著倆人動了手,黑夜裡倆人也看不清撕撕扯扯沒有完,一會又分開互相找,人們遠遠地一看都笑了,彷彿在演《三岔口》。

小娥的娘從南窪村叫來了,一個頭髮灰白的中年婦女。被人攙扶著進了樹林子,大夥指點著給她看,小娥在那樹椏杈上坐著正垂著腿往下望哩。中年婦女揉揉眼一見樹上的女兒禁不住流下了淚:「小娥啊,你這是怎麼了呀?怎麼成了這個模樣?你若是不願意這親事,有什麼想法你可以跟娘說。可你別嚇唬娘呀!娘可真的擔不起!」

說著小娥娘失聲痛哭起來:「娥啊,你知道你爹常年病歪歪的樣子,有哮喘病。走的道多了就上不來氣,嗓子眼裡跟拉風箱似的,在生產隊里幹不了力氣活。咱家我就指望你了,你將來日子過好了,也能替我分擔些。你爹我是指望不上啊,你若是這樣嚇我,你說我這個當娘的還有活路嗎?孩子看在咱娘倆的分上,你就下來吧。別再折騰了,你有什麼說有什麼心事要求都可以說。」

小娥娘這麼一說,只見那高小娥身體真地輕盈地飄落下來,立在了離人群四五米遠的地方。人們不敢冒然前去,好容易她落下來了在沒有十足的把握,沒有人敢冒然前去。燈光里小娥那雙一直保持著猙獰的目光,突然變的溫和起,眼淚撲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但小娥卻仍然沒有說話,嘴只是合合張張的反覆了幾下,嘴唇抖動了幾次。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小娥娘忙上前一步,希望把小娥摟在懷裡,那知小娥搖搖頭,一臉的痛苦表情。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兩步。躲避著娘的近身,小娥娘還想上前,被老村長拉住了。老村長明白此小娥已非往日之小娥。維恐小娥娘受傷害,不敢讓他再靠近半步。

其他的人此時都沒了動靜,除了調皮的孩子看不懂面的事,在黑暗裡追逐打鬧外,就是風聲了。

誰也沒在意什麼時候起風了,樹林嗚嗚咽咽的風聲聽了讓人毛骨悚然,所有的樹枝都在風裡亂抖。

小娥娘忍不住說道:「孩子,你真的這麼狠心不理我?真的撇下娘不想見我?為什麼啊?這到底為什麼呀?你這樣下去會把我折磨死的,你不能那樣。孩子,咱倆娘還沒有活夠,跟娘回去,咱回去好好過日子。行嗎?」

小娥依然的無動於衷,那瞬間的柔情很快消失,又是那副冷酷的表情。小娥娘此時也瘋了,女兒如此大的異常舉動太讓她受打擊了,她不管發生什麼,也要把小娥帶回去。無論是誰也阻擋不了她們母女在一起的願望。

老村長一把沒有拽住小娥娘,她象一頭母獅一樣沖了出去,直奔小娥而去。然而小娥卻輕輕的晃動身形,又飛了起來在樹林的樹冠上仍是飄浮。小娥娘撕心裂肺的追逐著哭喊著,漆黑的夜裡在這風緊樹動的樹林里,聲音傳的又凄慘又悲涼又遙遠。

二娘們父子倆不斷地向所有的村裡老少爺們作揖,幫幫忙,幫幫忙,求求大夥了。老村長擺擺手說:「你爺倆也不用那麼求了,這事我們都儘力的。把小娥弄不回家我們都不會回去的,你放心好了!」

人們依舊在樹林追逐,直到天快亮時,人們發現追沒了。找不到小娥的影子了,這一下都毛了!追了一夜沒心尋著明了追不到了。沒見高小娥出樹林啊,怎麼會沒了呢?這是個大活人呢,平白無故的會從樹林里蒸發了?

天真的大亮了,都互相看清了對方的面目,一群人都狼狽極了,衣衫襤褸眼窩痛紅。尤其二娘們父子倆簡直如非洲難民一樣,都神經質了看到那棵樹都抬著頭望半天。老怕失之交臂找不到了,人們又在樹林找了半天也沒一點影子。大夥不由的有些恢心了,老村長看看大夥確實折騰一夜了,都累了。

於是決定暫時休整一下,看看誰帶著水或乾糧什麼的,拿出來分分吃兩口繼續找。本來是昨晚都吃了飯出來的,奔著看熱鬧的目的出來的,那成想這高小娥成了妖了,費這麼大的勁。只有少數人帶的有水或乾糧,這少數人也是正欲吃晚上飯,見有這事就順手抓了幾個菜窩頭或餅子出來了。有的人還帶了瓶子熱水,不過也早涼了。

老村長說,把乾糧和水都留下來,留下二十以上的青年男人接著找人。其餘人在家等消息,如果兩小時后沒音訊就報案,讓上級來處理這種怪事。大夥一聽也好,閑散人員散去,老村長把乾糧分了分,同時也想把小娥娘打發回去聽消息。

小娥娘此時淚已流干,坐在地上直*,見攆她走她卻說見不到女兒今那也不去。老村長理解小娥娘的心情,也沒有辦法只好應著。並告訴二娘們好好照顧小娥娘,二娘們與爹分得一塊餅子,二娘們爹說吃不下去,你吃吧。

小娥娘也與別人分到一塊,小娥娘也說,這半個餅子我一口也吃不下,你也吃了吧。二娘們忙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荒,你吃了吧,吃了能堅持著,不然都餓趴下了誰顧誰?我反正都顧不上。」

小娥娘白她一眼沒心思理他,想想女兒就傷心,不覺得又抽泣起來。

「誰帶的有小蔥啊?這小蔥就餅子就吃的快了!」二娘們一邊嚼著餅子一邊說。

二娘們爹過去就踢了他一腳:「吃著也占不住你那嘴!還胡噴什麼?少說句話你會死?」

「我不就說了句有小蔥吃才好呀!這都不行了!你就會欺負我!」二娘很委屈,眼顯噙著淚。

暫短地休息后,大夥又開始地毯式的搜索,慢慢地就出了這樹林子了。但是再也沒有了小娥的影子,大家都納悶起來,整整一宿她都在樹林里轉,快明了能去那兒呢?怪了。

樹林外大夥互相觀望,都是一臉的不解,老村長也走出林子,點著一鍋子旱煙,四處望望。林子西北是空曠的野地,除了鹼蓬稞子就是荊條子,地里長年泛鹼全是白花花的一大片,長年累月如下了小雪似的。那兒地太鹼種什麼連種子也收不回,所以一直荒著。出去好幾十里才有另一個村子。

再看看東北,那兒離村正對著,也是蘆葦雜生野草滿地的荒野,只是過了漫敞野地就村野那座沒人去的三清廟了。

老村長一時也沒有了主意,這樹林里沒有了吧去漫敞野地去找,面積太大了啊,這麼大的地,高小娥就是蹲在那兒你也看不到啊,鹼蓬稞子半人高,這上那兒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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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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