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雲宮降臨 第一章 不男不女？
據說，人臨死的時候，過往的一切會像快放的電影畫面一樣，飛快地在眼前掠過。
黃緋不知道這種說法是不是真的，他畢竟沒有死過。
嗯，應該是沒有過吧？
但是他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就像那種快放的一幕幕電影畫面一樣，畫面的正中，是一個縮小版的自己的背影？
無論他怎麼調整，這個縮小版的身影一直以固定的角度背對著他。
從他開始看見這背影的時候。這背影就是一個蜷縮著的嬰兒模樣。
接著他看見了自己在手術室里出生。畫面里，不管是邊上的醫生護士，還是躺在手術台上自己的母親和守在病房外的父親，都只有很模糊的樣貌，根本看不清楚。
眨眼間背影變成了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身軀。
他看見了自己孩童時期，和身邊的玩伴們無憂無慮一起嬉戲的時光。
「嘻嘻嘻，小黃，來追我呀！」
後面自己小小的身影，賣力地向前追逐著，只是那個身影，和別人一樣是模模糊糊的。
背影變成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他看見自己很快就在校園裡談起了自己早熟的初戀。
可惜的是，那位初戀在畫面里，也只有很模糊的一個樣子，看不清楚。
他和很多其他的小男生們一樣，年少輕狂，打架鬥毆，惡習累累。
之後的畫面里，似乎莫名其妙地和初戀大吵了一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初戀結束之後背影變成了一個成年男子的身軀。
他看見自己走出校園，成了一名朝九晚五普普通通的單身青年。
普普通通，有交過幾任女朋友，也和初戀同樣只有很模糊的樣子。就連分手的時候都和初戀一樣，莫名其妙地結束。
雖然一直沒有結婚，他自己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倒也還不錯，雙親健在，有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車子。
但有一點，不管是什麼時期，黃緋看到的畫面里那個模糊的自己，照鏡子的時候，畫面里的鏡子里，都只反射出了同樣模糊的身影。
直到畫面里那個模糊的他接近三十歲的時候，有天他回到家，發現家裡的沙發上坐著一名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看上去很年輕，身材挺好的，就是五官普通了些。可偏偏她那張普通的臉，是這一幕幕的電影畫面中，唯一正常的人類。
這待遇，比世界上其他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高啊。
黃緋看著這夢境般的畫面，心裡很疑惑，他覺得自己真的不認識對方。
他看見畫面里那個開門的自己，很正常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那面容普通的年輕女子，看向他，嘴角上揚。
「找到你了呢。」
黃緋只聽到她的聲音這樣說了一句，甚至都沒有看見那女子的嘴唇開合。
是錯覺嗎？
然後他就很清晰地感覺到有人用手在輕輕拍打自己的臉龐，接著自己那個模糊的背影連同整個畫面就消失了，變成了一片完全的漆黑。
是夢要醒了么？
身體上傳來的感覺，這時候他應該是平躺在地上的。身下那種土地堅硬的質感，絕不會是家裡那張柔軟的床。
但是，可能是他的錯覺吧，他怎麼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比正常男子應該有的尺寸，要小得多？
一定是錯覺吧？
他緩緩地，一點點地睜開了眼睛。
視野一點點展開，眼前自己身邊跪著一個面容秀麗，約莫十八九歲的陌生少女，正把手從他的臉龐上收回去，見他醒了，一臉掩飾不住的喜色。
「脈座！黃師兄醒了！」
黃緋聽見她這麼高興地喊道，不過這時候，他暫時沒有去理會，而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獃獃地望著頭頂的天空。
這是怎麼回事？
一片赤橙色，像正在熊熊燃燒一樣，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活了快三十年了，地球的天空不一直是藍色的嗎？
那如同火焰一般的赤橙色，遠遠比日出或者是黃昏的色彩要艷麗的多。而且不像日出和黃昏，是整體如一，火焰般亮麗的顏色。
黃緋眨了眨眼睛，然後看見的還是那燃燒一樣的天空。
那天空上空空蕩蕩的一朵雲彩都沒有，一直到很靠近地平線的位置，他才看見了一些疑似是雲彩的東西。
之所以說是疑似...
那些東西像雲彩一樣漂浮在赤橙色的天空上，但卻全是淡紫色的，而且根本沒有印象里雲彩應該有的形狀。
印象里正常的雲彩應該是不規則的，沒有固定的形狀。但常見的雲，整體上來說會大概接近橢圓形吧？就算整體不是大概類似圓形的，邊緣也應該是呈現類似的弧線。
這些淡紫色的雲，卻像是工廠里機械流水線生產出來的一樣，沒有千奇百怪不規則的造型，全都呈一種怪異的狹長多邊形。輪廓邊緣大部分是相對筆直的線段，而且多邊形線段相交的地方，也不是應有的角，而是一種像綻放的花瓣一樣的怪異形狀。
這又是什麼東西？
那些淡紫色的怪雲，數量並不多，零零散散的，好像簇擁著身後一個異常龐大的輪廓。
黃緋呆住了許久，渾渾噩噩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地上起身的。
等等......等等！
黃緋站在原地，低頭傻傻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試著動了動自己的四肢，舉手，抬腳。
是他的身體沒錯。
可是，這高度，這長度，這大小，這這這，這分明是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啊！
什麼時候自己還返老還童了？？
至於身上穿著的淡藍色童子號長衫，他哪裡還顧得上注意？
再等等！
男.......男孩？
黃緋望了望自己飛機場一樣平的胯下，不能置信地伸手去摸了一下。
！！
沒了。
沒了？！
我敲！！有沒有搞錯啊？！
沒了！！
黃緋感覺自己一瞬間受到了99999999點暴擊，生命值-100000000
沒了！！！
他不能置信地又摸了一下，橫向的。
！！！！
啥都沒有，平的。
黃緋傻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渾身僵硬地拉開自己的褲腰，往下面一看。
光禿禿的，啥都沒有。比肚皮都光，肚皮上好歹還有個肚臍眼呢。
下意識地他就揉了揉自己現在這個小肚皮。
我敲，不是吧？
黃緋繼續不能置信地往上扒拉開童子號長衫的下擺。
我肚臍眼呢？
肚臍眼怎麼也沒了？？
黃緋徹底傻了。
怎麼回事啊，這什麼地方啊，他怎麼變成小孩了，而且還是不男不女的那種小孩啊！！
黃緋欲哭無淚。
他邊上的秀麗少女身上穿著一件和他同款淡藍色，樣式很古樸的長衫，正常成人版的。看著他站起來以後這一系列舉動，神情又關切又緊張。
「師兄！師兄你怎麼了？脈座！師兄好像傻了呀！」
脈座？師兄？
這都什麼跟什麼......
痴傻狀態的黃緋還沒回過神，腳下的大地毫無徵兆地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黃緋小小的身軀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一個沒站穩就又摔倒在了地上。
地震了這是？
一屁股摔倒在地以後，劇烈晃動的大地並沒有停止。黃緋躺在那裡，也沒有起來，就跟著大地一起那麼晃阿晃的。
他獃滯的目光，無神地落在遠邊的天上，那些淡紫色的怪雲後面。
隱隱約約露出一個無比龐大的模糊輪廓，就那麼憑空漂浮在天上，從輪廓的形狀和露出的稜角來看，似乎，像一座山脈？
這座天上的山脈，比他知道的任何山脈都要巨大得多，雖然只看得見隱約的輪廓，但是它蜿蜒的身軀，遠遠不止萬里的長度，一直消失於視野的盡頭。上方的高度也像是無窮無盡一樣，根本看不見頭。
這宏偉到沒邊的巨山，僅僅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好像比這燃燒的天空都大，壓在天空的上方一樣。
它怎麼還好像......在往地面上墜落？
黃緋看著那天上的巨山，心裡有種這樣的感覺。這時候遠遠的天邊，漸漸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一團黑點，很快就變得越來越大，向地面上飛來。
距離最近的一個黑點，勉強能認出那應該是一塊巨大的石頭。
隕石？
可是和他印象里隕石應該有的樣子也不一樣，這巨大的石頭，周身乾乾淨淨的，往地面下墜的過程中沒有任何火焰。
它下墜的速度非常快，很快黃緋就看到，這石頭，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巨大的多。
大到什麼程度？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至少得有好幾片市行政區加在一起那麼大吧？
等等，怎麼好像是朝他這個方向飛過來的？
就算不是砸在他這，哪怕砸在邊上挺遠的地方，引起的地震震都得把他震死了吧？
不要啊！
頭頂上飛來的隕石越來越大，卻沒有一點應該有的呼嘯聲。
這個時候，天邊怪雲的方向，突兀地出現了一個耀眼的光點，以恐怖到了極點的速度，在燃燒一樣的赤橙色天幕里劃出一道流線形的痕迹，向黃緋這個方向飛來。
這流光還沒有等黃緋察覺到它的出現，就已經到了他眼前觸手可及的位置，沒有減速，沒有緩衝，就和出現的時候一樣，突兀地就那麼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影。
黃緋只覺得眼睛都沒眨一下，面前就閃現出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
然後，他好像看到了一抹快到了極致，一閃而過的流光。
怎麼這流光，好像是黑色的？
黑色，不是不透光的嗎？
再然後，頭頂上那塊巨大的隕石，突然一下從內部炸開，沒有轟隆隆的巨響，無聲無息的。那些炸開來的碎塊，在空中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分解了一樣，直接化成了肉眼都不可見的粉末，這個過程，就像過年過節的時候，天上燃放的煙花。
黑袍男子看著黃緋，一臉溫和。
這黑袍男子約莫二十七八的模樣，五官很英俊，他長袍兩邊的袖子，空空蕩蕩地飄著，肩膀上露出背後的一截劍柄。
空空蕩蕩飄著的兩袖，這黑袍男子很明顯是個沒有雙手的殘疾人。
「小緋，醒了？」
可是黃緋明明看著對方的嘴唇根本沒有張開，聲音就直接在腦海里響了起來。
「師叔，師兄他好像是傻了，醒了以後就這麼獃獃的。」邊上的秀麗少女對那黑袍男子說。
可黃緋也明明看見了這少女說話的時候，嘴巴張開的正常的啊。
？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為什麼不張嘴也能聽見聲音的？
他是徹底凌亂了。
被少女喚作師叔的黑袍男子，英挺的劍眉皺起，也不見他什麼動作，黃緋就感覺自己的額頭被手指一樣的東西輕點了一下。
我敲，可他根本沒看見自己面前有任何東西點他額頭啊？
接著，黑袍師叔嘴唇未張，卻好像嘆了口氣，聲音又在黃緋腦海里響了起來。
「失憶了，有點麻煩，我再看看。」
他認真地盯著黃緋，黃緋感覺額頭又被那看不見的指頭重重地點了一下。
失憶？
不會吧？
黃緋還在凌亂中。
這麼狗血老掉牙的事情還真的存在啊？
「還好，不是完全性的。應該還保留了很小一部分越境前生的記憶，等脈座回來，或許會有辦法。」黑袍師叔看了黃緋大約一分鐘，下了診斷結果，「小緋的身體還在降層，容兒，看好一點。脈座他們應該很快便能下來了。」
秀麗少女雞啄米一樣點頭，「交給我吧，師叔！」
「小緋，唉，罷了，人還平安就好。」黑袍師叔看著黃緋，眼神有些複雜。
黃緋怎麼覺得自己的小腦袋好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掌摸了幾下？
「我的名字，叫華淵。」黑袍師叔對黃緋說，嘴唇未張，「你是我霜界劍脈的九代弟子，你也聽見了，我是你師叔。」
「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給你們報仇，一會兒就回來。」
腦海里的話音未落，黑袍男子已經消失不見，隨後是一道一閃而過的黑色流光，沒於天際。
黃緋：「.......」
大哥，你們說的東西，我好像一句都沒聽懂啊。還有，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啊？
這自稱華淵的男子走後，邊上的秀麗少女飛快地就湊了上來，一臉的哀傷：「黃師兄，我是舒容師妹啊，曾舒容！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黃緋：「.......」
他現在還處在混亂中，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這時候他才看見，少女的左手，握著一把單薄的劍和配套的灰白色劍鞘。
然後他才有了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念頭。
自己這是傳說中的，穿越了嗎？
這樣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或許就能合理地解釋了？
問題是，按照他目前僅有的前半生幾十年的記憶來說的話，那些他曾經看過的小說里，主角穿越之前，應該是在地球上死過一次吧？
然後才會出現穿越這回事。
可他不記得自己在地球上有死過啊？
沒有被車撞，沒有被雷劈，沒有在街上被花盆砸，也沒有得什麼絕症。
他記得最後待在地球上的畫面，還是那夢裡自己家沙發上面容普通的陌生女子。
而且為什麼剛剛這兩人說的是他熟悉能聽明白的普通話啊？
好吧，這些他可以暫時不去細想，反正想了也想不通。
什麼燃燒的天空，怪異的紫雲，壓在天空上的巨大山脈，畫風玄幻說普通話的同伴他可以不去細想。
現在他最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自己這不男不女的小孩身體是怎麼回事啊！！
黃緋仔細回想起剛才那叫華淵的師叔「說」過的話，好像說什麼，他的身體，在降層？
降層？
什麼意思？
他苦苦思索著，一邊的曾舒容師妹卻跑到他跟前一屁股坐下了，伸出沒有拿劍的手。
黃緋嚇了一跳，這是要幹嘛？
曾舒容在他腦門前用手指空點了幾下，毫無徵兆地突然出現了一片科幻感爆棚的立體全息虛擬影像，泛著淡淡的藍光。
黃緋驚了。
他獃獃地看著一個小小的，藍色的，自己的影像模型在面前360度旋轉，邊上還懸浮著一大排密密麻麻的藍色窗口啊，數據啊。
好像是在實時監測他的身體狀況？
喂喂喂，這種強烈的違和感又是怎麼回事，要不要這麼科幻啊？
你們不是古風仙俠的畫風嗎，這充滿了科幻氣息的全息影像是什麼意思啊！
舒容師妹淡定得一匹，看著那些窗口和數據，「師兄，你這趟可是虧大了啊。嗯，快要降層完畢了，還好這次出來準備充足。」
還好那模型是穿著衣服的.......
黃緋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那邊曾舒容還在自言自語，低頭在身上摸索著什麼東西。
「我想想啊。肉體凡胎的師兄需要呼吸，這裡有空氣，倒是省了龜息術的功夫。師兄還會餓，肉身不能直接吸收能量，得吃東西才行，這個我最拿手了。不過等會兒如果要回去，肉身可能會麻煩一點......唉，要是可以直接帶走神魂就省事了，反正肉身隨便可以重塑......」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黃緋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麼你說的都是熟悉的漢語，我卻聽不懂呢？
然後他感覺大地又一次開始了劇烈的震動，隨著的還有耳邊幾聲轟隆隆的巨響。
又怎麼了？
他驚得都有些麻木地往邊上看去。
我敲，這些都是什麼啊？！
黃緋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被閃瞎了。
自己的身邊，原本是空空的，這會突然間停著一輛造型炫酷的紅色跑車，車頭上是一匹躍起的馬。
法，法拉利？
還有法拉利邊上，居然是一架貨真價實的飛機？
飛機邊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灰色圓盤狀的玩意.......
我敲，U，UFO？！
這些東西哪裡冒出來的啊！！
曾舒容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師兄，拿錯東西了，這些是你送我的玩具來著。」
玩，玩具？
黃緋揉了揉眼睛，看見曾舒容朝它們揮了揮手，然後什麼法拉利，飛機，UFO，全部一下子都不見了。
大哥大姐，你們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黃緋傷心地哭了。
「師兄你怎麼哭了呀？」舒容師妹說，「是不是哪不舒服？」
黃緋：「.......」
舒容師妹見他不說，也沒有追問的意思，繼續低頭摸索，從身上不知道哪憑空變出來一個東西。
他看著那東西一下子冒出來，並沒有來得及看清楚是什麼。倒是不大，比汽車飛機UFO之類的小多了，不過比他這小孩的身子還是大一倍多。
就是這東西，怎麼正好砸在他腦門上了啊？
黃緋小小的身軀毫無懸念地被砸倒在地，那叫一個凄慘。
「呀，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舒容師妹趕緊把那東西挪開了，這時候黃緋看清楚那東西的樣子，臉上都沒有因為被砸疼而鬱悶的表情，反而小眼睛里都冒著光。
這是一套人形機甲。
看得出來是照鋼鐵俠的樣子改的，通體紅色的科幻造型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這金屬的色澤和科幻到爆炸的造型，比原版的鋼鐵俠都要酷炫好幾倍。
簡直就是生怕別人看不見，布靈布靈亮瞎眼的程度啊！
可這機甲，是成人尺寸的。
「我，我沒事。」黃緋說了自己醒來后的第一句話，目光死死地看著這酷炫的機甲。
曾舒容看他望著機甲的眼神，有點奇怪：「師兄你還認得你造的這東西啊？你叫這東西什麼來著......噢，好像是叫機甲吧？」
我造的？
「咦？」曾舒容又看了一眼那酷炫到沒朋友的紅色機甲，「啊，好像是又拿錯了！完了完了，師兄這好像是正常型號的啊，怎麼辦？」
我敲，拿錯了？
她下面說的話，徹底擊碎了黃緋心裡僅存的幻想，「呃，你給自己造的那個，我好像是忘家裡了，這可怎麼辦，我不會改的呀！」
黃緋覺得這回他聽懂了，好像這東西是自己造的，也只有自己會改裝？
可惜，這麼酷炫的機甲，現在自己這小孩的身體，肯定是穿不上了。
這下黃緋免不了有點鬱悶，戀戀不捨地望著這機甲。
處於亂七八糟的狀態中的他，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一句話。
機甲，才是男人的浪漫啊！
然後他更鬱悶了，還男人呢，他現在連男孩都不是！
黃緋眼睛發紅地看著這機甲，突然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到處都痒痒的。
特別是胯下和肚臍，感覺比其他的地方要強烈得多。
嗯？
也不管邊上還有異性在，他自顧自地摸了下胯下，隔著衣物，好像裡面有個東西在慢慢長出來？
什麼情況？
胯下那東西還真的是從他原本光禿禿的部位自己長出來的，大約十秒左右，就有了正常的大小，連帶著後面的兩個小兄弟，一家人整整齊齊。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肚臍。
神踏馬這些東西都能自己長出來的？！
這就是所謂的「降層」？這麼撈的嗎？
黃緋被這個奇葩的長出來的過程雷了個裡焦外嫩。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忽然間他覺得也無所謂了，管他那麼多呢。
他只覺得痛快萬分，帶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現在他又是男人了！
看著眼前他的浪漫，不知覺間就已經伸出手去摸了一下。
不能穿，摸摸也好啊。
黃緋的手一摸上去，機甲身上他摸的那個位置，突然冒出了柔和的光芒，像是石頭投入平靜的水面，盪起了微瀾一樣。以那個位置為中心，亮起無數條柔和的光線，像液體一樣流向機甲全身各處。
「神魂信息確認，設計者黃緋，開發者許可權，確認無誤。」
「身體狀態檢測，非能量化幼體，需要更改模式。」
「更改模式中......」
「更改模式完成，需要更改形體。」
機甲里突然間出來傳出來一個電子合成的聲音。
在黃緋的目瞪口呆中，這酷炫的加強版鋼鐵俠機甲，躺在地上，全身的部位，零件，開始快速地彈起，摺疊，換位，重新組合。大約半分鐘左右，就變成了一個小孩版的機甲，然後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還轉了一下身，面向黃緋。
這半分鐘左右的過程，就像變形金剛一樣。
機甲面向黃緋，頭罩，身軀和四肢兩側的零件向他打開，露出一個人形的空白。
「更改形體完成，已匹配當前形體，歡迎回來，製造者。」
這也行？
黃緋看著這小孩尺寸的機甲愣愣出神。
他的舒容師妹本來愁眉苦臉的，手上已經不知道啥時候又變出來兩個發光的鞋墊一樣的玩意，看見這機甲化身變形金剛，一下就喜笑顏開了。手一揮，兩個發光的鞋墊收了回去。
「師兄你什麼時候給這套機甲加的這個功能呀？我怎麼不知道？」
神踏馬你怎麼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黃緋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