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此佳徒
小孩子把白嫩的小手放在嘴邊，若有所思的回想著道人這句話。
沈玉夫婦聞言面露疑惑之色，忙問道：「道長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請道長明示。」
道人淡淡一笑道：「關於令公子我也不是看得很透。時機到了自然一切明了。只是覺得令公子絕不是平凡的人，他的肩上應該有很大的責任。」
聽道人如此說，夫婦兩人略微點頭，隨後將目光轉向站在地中央，一臉好奇四處張望的小男孩，臉上立刻露出慈愛笑意。如今小孩子怪病得以治癒，夫婦兩人五年來的日夜嘆息在這一刻都化作烏有，小孩子的健康成長就是夫婦兩人心中最大的奢望。如今心愿得以實現，怎能不喜出望外，滿臉都留露出幸福之色。
孩子就是他們的一切。既然孩子沒事了，那麼所有的事情也不再重要了，沈玉恭敬道：「道長，長途跋涉還沒有用飯吧？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就請道長在此休息一下吃頓齋飯。」
其實修真之人到了道人這個境界，早已經可以不用食物充饑了。吃食物只不過是解解口頭之饞而已。道人心中還有些事情想與沈玉夫婦商量。略一沉思就點點頭道：「那貧道就打擾了。」
沈玉夫婦滿心歡喜，隨後吩咐店小二，準備一桌清淡點的菜肴送到房間來。屋內幾人閑聊著，小孩子圍繞著道人上下打量，一臉的迷惑之情，嘴唇微動欲言又止。道人看到小孩子可愛的表情微笑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小孩子擺弄小手，黑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想了想道：「您是神人嗎？在您的身旁我感覺好舒服，你身上的氣息我好像很熟悉，似曾相識過。可是又很模糊。」
道人手扶胸前鬍鬚慈祥道：「我並不是神人，神人那是渴望而不可及的。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者，不過修真是有望成為神人的。至於你身上的氣息有我剛才輸給你的，所以你才會有熟悉的感覺。」
「哦！那麼你是修真之人了？我身上有了你的氣息，是不是現在我也屬於修真之人了？」小孩子微一沉吟天真的問道。
道人將小孩子抱起來笑眯眯道：「你現在的確已經屬於修真之人了，而且還跨入了修真第二重境界結丹期。你可願意跟隨我學習修真之法？」
沈玉夫婦一聽心裡高興的很。掩飾不住一臉的興奮之色。
修真對於凡人來說一樣是遙不可及的，且不說你能不能到修真界去修行，首先擁有適合修行體制的凡人那也是萬中無一。修真條件苛刻，對自身要求更是嚴厲，若是沒有修行具備的體制，就是你資質在高，也不可能成為修真者。修真本就是緣一切不可強求……
沈玉站起身來急忙道：「道長收小兒為徒是小兒的福分。」
「孩兒還不快拜見師尊。」轉頭向小孩子沉聲道。
小孩子聞聽似乎也知道此刻在決定自己的一生，如墨般寶石的黑眼睛看向身旁的娘親，在周氏的示意下忙拜倒在地道：「徒兒拜見師尊。」說完向道人叩頭。
道人也是滿心歡喜收了個如此佳徒，千年難遇的寒溪體，這樣的弟子放在修真界都會被人搶著要。忙伸手將小孩子扶起來。一扶花白鬍須道：「徒兒不必多禮，為師來的匆忙沒帶什麼禮物。就將這『翡翠寒玉』送給徒兒吧。」
說完也不見道人伸手，憑空就出現了一塊通體發白，閃動著陣陣白光的翡翠石頭。屋內頓時被寒氣籠罩奇冷無比。凍得沈玉夫婦臉色發白。
道人一揚手發出護體光罩，將眾人護在裡面。奇怪的是小孩子沒有一點感覺到冷的意思。伸出白嫩的小手將翡翠寒玉托在手中，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仔細打量著。
這塊翡翠寒玉大約能有成人般的手掌那麼大小。周身呈翠綠色還夾雜著乳白色甚是好看，表面光滑圓潤，上還有許多奇怪的花紋，彷彿是什麼字體卻又看不青。
說起翡翠寒玉可是大有來頭，五大珍奇神器中排名第二，是一件難得的，攻防兼備的通天靈寶。
當年第一次正邪大戰。天雲峰無量觀掌教，也就是現在這位道人的師尊為了能戰勝邪魔。親自到北方極寒之地，找到冰絕窟通過重重險境才取到的。由此可見翡翠寒玉有多不平凡。
道人看著小孩子迷惑表情，微笑道：「徒兒現在對於修真還不是很了解，為師可以告訴你，翡翠寒玉不但能發出強大的能量攻擊敵人。還可以輔助徒兒修行，使徒兒修鍊的速度事半功倍一日千里。不過這也是要因人而論的，徒兒你寒溪體和翡翠寒玉正好相輔相成才可以使用。徒兒明白了嗎？」
小孩子聽完點點頭，白嫩的小臉蛋上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排潔白的小牙齒。聲音雅嫩道：「徒兒明白了。」
而後道人又給小孩子講述了一些有關修真方面的事情，小孩子晃動著小腦袋一副很認真聽的模樣。
身旁的沈玉夫婦兩人都是滿臉微笑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小孩子的每一個動作表情。這樣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師徒兩人的言論結束了。小孩子表情很複雜有時皺眉，有時微笑。似乎是在琢磨剛才道人所告知的有關修真界事情。
看到師徒兩人談話結束，沈玉心中高興之情難以言表，修真就意味著有望可以永生不死，更有望得到翻江倒海，風雲變色的強橫力量。那麼還有什麼可以比看著自己的孩子有此成就，還高興的事情呢。
沈玉望了一眼身旁的妻子，隨後又望了一眼還在道人懷中陷入沉思的小孩子，嘴唇微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雖然只是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被道人看在眼裡淡淡一笑道：「你夫婦二人有什麼事情大可直言，老道我一切儘力就是了。」
沈玉聞言稍微一愣，隨後站起身來施禮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情，小兒怪病得以道長出手相救才會治癒，而且又被道長收為弟子，所以想請道長為小兒取個名字。」
道人聞言站起身來，望了小孩子一眼微一沉思道：「既然徒兒是寒溪體又與翡翠寒玉這等珍奇神器融合。名字就叫水寒如何。」
沈玉夫婦聞言面色一喜。周氏抱起身旁的兒子，伸手輕柔的撫摸著兒子的小腦袋親切道：「水寒，這個名字很好聽。水寒是娘親的心肝寶貝。水寒以後一定會很有出息的娘親以你為傲……」
不過讓夫婦兩人沒有想到的是，今日的瀋水寒之名他日卻響遍了整個神州大地，成為一代無與倫比的霸主。
就在這時店小二把所有的菜飯已經準備好了，幾人慢慢的品嘗起人間的美味了。飯後道人對沈玉夫婦道：「我要帶水寒徒兒回天雲峰無量觀學藝十五載。你們有什麼話就對他說吧，順便幫他準備一些用品。」
夫婦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那是萬分捨不得！可是一想到瀋水寒可以成為一名修士，並且還有望踏足那虛無縹緲的『神界』。對於他們來說那是多麼大的榮耀，一想到這些眼前短暫的分別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將身旁的瀋水寒抱在懷裡，周氏一臉祈盼緩緩道：「道長可以在多留幾日嗎？讓我們和孩子在多聚幾日。」
道人將夫婦兩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想到瀋水寒的病又剛剛好。一家人還沒有團聚，如今又要分離，夫婦二人不舍也是人之常情。
略微點頭，道：「三日後我會來帶水寒徒兒離去，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隨後道人身體慢慢變得模糊最後消失在房間內。
房門外早就等候了不少下人，多半是店小二將有道人為小少爺看病的消息傳開了，這些下人平日里對小少爺的病情也很關心，所以一同來為這個小少爺祈福的。
十幾個下人在一起相互竊竊私語，大至話題都是圍繞著沈家小少爺的病情。
「這次來的道人是否可以將小少爺的病治癒」一位三十歲左右身材略顯肥胖，身上還帶著油煙味的廚子向眼前的店小二急切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看這次小少爺怪病好的幾率比較大。」店小二眼睛一直盯著緊閉的房門，只是隨口回答廚子的問話，就連頭也沒回。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說？」旁邊一位十七八歲的夥計急忙問道。
「別在問了，等一下就知道結果了。」
「是啊！是啊！」
就在眾人探討小少爺怪病是否能夠治癒的時候，房門緩緩打開，眾人看到多年來一直期盼的畫面成真了。沈玉一家三口，手拉著手一同出現在門口，中間就是他們一直關愛的小少爺，見到這一幕十幾位下人已是淚流滿面。
沈福沈家的管家，從沈玉的爹那一帶就開始給沈家當管家，這麼多年可以說對沈家是忠心耿耿，也是從小看著沈玉長大的唯一老者。這幾年小少爺的病情沒少讓沈玉夫婦兩人操勞，沈福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今日看到一家三口人終於可以團聚，小少爺怪病也已治癒，這樣的情景終成現實，沈福已是老淚縱橫哭的泣不成聲。
沈玉急忙緊走幾步來到沈福面前，伸手拖住老人的手臂。恭聲道：「您老人家怎麼也來了，小孩子怪病治癒了，您老應該高興才是啊！」
「大少爺啊！我老頭子這是高興啊！小少爺的怪病終於得以治癒，咱們一家人得以團聚，從此我們沈家又可興旺了。感謝沈家祖上保佑，我沈福給祖上磕頭了。」沈福抬起手臂擦拭著淚水，硬咽道。
隨後在沈福的帶領下十幾位下人一起跪在地上，朝供奉沈家祖上的方位磕了三個響頭。
沈玉夫婦在一次被氣氛的感染忍不住淚水又順著臉頰流下來，這次的淚水多半是被沈家下人衷心所感動。
瀋水寒雖然年齡小，但是天生的聰明。讓他知道眼前這些人似乎都是為了關心他而來，而且他可以從這些人的聲音中來對應每個人，回想起這些人曾經在他身邊說了很多關心鼓勵的話語。對眼前這些人好感頓生，走下台階用小手去拉每個人起身，同時叫出每個人的名字。
瀋水寒的舉動可謂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就連沈玉夫婦都是倍感驚訝，如果先前在屋內兩人被瀋水寒所表現出來的聰明微感驚訝，那麼現在卻是徹徹底底的震驚了。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可以正確的叫出未曾謀面的十幾人名字，怎能不讓人感到驚奇。
與沈玉夫婦相比那些下人的表情，更為誇張獃獃的愣在那裡，看著瀋水寒喊著每個人的名字，把眾人拉起身來。
當把眾人拉起以後，瀋水寒清澈的雙眸，望過每一個人的臉頰。面對眾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發出雅嫩的聲音慢慢道：「謝謝大家一直對我的關心。」
眾人第一動作就是揉揉眼睛，因為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真的很讓人難以相信。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而且還是一直昏迷中的狀態，這足以讓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眾人都認為這不是真實的，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但是這一切就是真實的，無論你在怎麼不去相信它，但是發生眼前的事情卻由不得你不信。
周氏最先反應過來，跑到瀋水寒身邊，將之抱起內心的興奮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不住的在瀋水寒的臉頰上親吻。
眾人也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將瀋水寒母子圍在中間。問東問西的，一雙雙手不住的在瀋水寒的臉蛋，小手以及身上摸來摸去，就如同摸一件寶貝似的愛不釋手。
沈福一臉激動，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似乎人都跟著年輕了好幾歲。拉住身旁沈玉的雙手緩緩道：「像小少爺這等聰明才智，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過，看來以小少爺之才他日必是王侯將相，光宗耀祖。真乃是大喜啊！」
沈玉微笑不語，心中暗道「看來水寒這個孩子還真是不簡單哪！剛出生時風雲變色天降異象，而後卻是長達五年之久的昏迷，如今剛剛醒來所表現出來的聰明才智，比起大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