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獻玉璽 段飛初上朝

第二天一早，段飛從睡夢中被織田詩拉起來：「懶蟲！快起來！」段飛迷迷糊糊地問道：「怎麼了？」

「門外郭嘉他們都在等你，說今天是上朝的日子。ＷＷＷ．bxwx.org」

聽見上朝二字，段飛猛然驚醒，連忙竄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還把這事忘記了。快去把我的官服拿過來。」平日裏過慣了隨心所欲的日子，一下子要每日按時打卡上班，段飛第一天還真沒調整過來。昨夜與織田詩小別新婚，一晚上折騰得筋疲力盡。看着織田詩在眼前忙前忙后，段飛不由得心生感嘆：「這女人怎麼恢復得這麼快！」

由四美伺候完洗漱，段飛對織田詩道：「去把玉璽拿來。」織田詩應諾一聲，從房內捧出團錦緞包裹的東西，遞給段飛。

段飛拆開包裹，房間內頓時一亮，神清氣爽。旁邊伺候的四美是第一次見到傳國玉璽，頓時都看呆了。段飛拿起玉璽，觸手生溫。隨意檢查了一下，便將其再度包裹起來。

「大人，這是什麼東西？」已經與段飛有過肌膚之親的美玲開口詢問道。

「傳國玉璽啊，你們想看看嗎？」

四美聞言，撲通一下全部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奴婢不敢！」段飛先抬頭看了織田詩一眼，發現織田詩也是一臉茫然，猛然間想到，這玉璽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是代表天子無上權威的東西，自然惹得她們敬畏。於是連忙叫起四美：「起來吧，沒事的。」說了幾遍，四人才慢慢地站起來，但是眼神之中始終有着抹不去的驚恐，惹人憐愛。

段飛不欲再驚嚇他人，連忙拿起玉璽走出去。

門外長沙城的一眾官員統統都在等候，郭嘉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主公這次恐怕又要給人說教了。」段飛道：「多說無益，快走吧。」郭嘉注意到段飛手上的東西，問道：「主公這拿的是什麼？」段飛道：「傳國玉璽啊。」

眾人大驚，虞翻上前說道：「主公是否準備就這樣將玉璽交還給朝廷？」段飛一愣，道：「這是自然。這玉璽我拿着沒有絲毫用處，不如早點交還，也好了卻很多人的心愿。」顧雍道：「主公，仲翔的意思是，您應當挑選一個吉日，焚香齋戒。然後還要通知天子陛下，準備好各種儀仗和獎賞，如此方可成行。」

「還焚香齋戒，昨晚我還近了女色。」段飛邪惡地想到，不過口中還是說道：「那你們的意思是，我現在送過去不妥？」

虞翻道：「愚意以為，主公今日可將此事報知天子，待天子與公卿商議后，方可進行。」眾人盡皆附和，唯有郭嘉在一旁微笑着，似乎一切與自己無關。段飛注意到郭嘉的神態，問道：「奉孝也是這樣的想法嗎？」

郭嘉笑道：「主公心中早已有定論，何必為難屬下。」段飛一愣，奇道：「我心中有何定論？」郭嘉答道：「主公今日特立獨行，吾等皆穿秋服，唯獨主公身穿季夏之朝服。如今又欲獻歸玉璽。所以諸公不必再勸，主公是欲以雷霆之勢，壓倒朝上反對的聲音。若是拖延時日，恐怕那些大臣們又要計較主公的功勞了。」

經郭嘉一說，段飛才注意到所有官員都是身穿白色朝服，唯獨自己穿的是黃色，於人群中十分顯眼。只得苦笑着坦白道：「奉孝太抬舉我了。其實是我不知這服飾的規矩，隨意穿着的一套清涼點的。別無深意。」眾人絕倒。

郭嘉一抹腦門的冷汗，說道：「朝服五色，春青、夏朱、季夏黃、秋白、冬黑。主公難道不知？」段飛搖搖頭。孫靜道：「主公身邊的使女皆是和族少女，不知禮法。依我之見，須得為主公尋覓那知曉禮數之漢族少女，方才穩妥。」眾人盡皆點頭。

郭嘉道：「既然事已至此，主公就這樣上朝吧。也好讓那些公卿們摸不透主公的行事作風，而且這一招奇襲，定會讓那些人啞口無言。措手不及之下，無法抹滅主公的功勞。」

看見眾人不再反對，段飛也就泰然處之。

到達太守府，一眾公卿皆在院外等候。楊彪率領公卿圍過來，開口便是呵斥：「段正明！你身為征南將軍，為何遲遲而至。目無天子耶！」段飛嘴角一歪，答道：「我將天子放在心中，時時敬重。不似某些人，將天子掛在嘴上，日日拿出來嚇唬人。」

「你！」楊彪被段飛一句話噎得一窒，正要開口罵還，有宦官開聲喊道：「皇上駕到！」楊彪一甩袖，恨恨地轉身離開。

段飛微微一曬，學着眾人模樣解劍脫履，步入「朝堂」，匍匐跪在地上。「朝堂」就是太守府的前廳，由於段飛不喜鋪張，因此長沙城大了一倍，而太守府卻遲遲未曾擴建。

一個小小的前廳，跪了三十來人，頓時顯得十分擁擠。楊彪等人故意站得十分鬆散，留給段飛等人的位置剛好容身。

山呼萬歲之後，眾人盡皆起身，唯獨段飛等人依然跪倒在地，十分顯眼。獻帝心中奇怪，出言詢問道：「段卿為何長跪不起，是否有事要奏？」

楊彪回頭一看，段飛果然手捧錦盒，率眾跪倒在地，似乎意欲貢奉什麼東西。那錦盒剛才從段飛進門時，就一直捧在手上。楊彪只顧著責罵段飛，無暇細想。如今看着段飛如此鄭重地貢獻此物，楊彪心中也有幾分好奇：「莫非又是從那搜羅的奇妙玩意，哄天子開心的？」

只聽段飛平靜地說道：「臣今日將傳國玉璽奉還陛下。」

「傳國玉璽！」四個字如同驚天霹靂，擊碎了所有人的矜持和做作。連同一言一行都符合禮法的漢獻帝，都離席而起，衝到段飛面前，遲疑地問道：「你說什、么！這是、朕的傳國玉璽？」

段飛依舊雙手捧著，抬頭答道：「正是，陛下一看便知。」獻帝雙手接過，揭開錦布，一股祥瑞之氣撲面而來。瑩潤透亮的玉璽，崩缺金補的一角，一切一切都那麼的真實。漢獻帝手持玉璽，大聲說道：「今日玉璽重歸朕手，可見漢室乃天命所歸。希望諸位愛卿掃蕩妖魔，重現漢室輝煌！」楊彪突然出聲道：「陛下，如今符寶郎之職空缺，無人能辨別這玉璽的真偽。不如陛下。。。。。。」

「夠了！」漢獻帝突然出聲打斷楊彪的話，這是之前從來未有的事情。只聽獻帝說道：「太尉不必疑慮。這傳國玉璽乃是從高祖皇帝一直流傳下來的至寶，朕自有鑒別之法。今日段愛卿獻寶有功，理應重賞！」

楊彪怔怔地看着手捧玉璽的皇帝，沒來由地生出一股陌生之感。眼看着這個少年從小到大，一直成為天子，楊彪自以為將他看得透透的。天子也從來是唯唯諾諾，從未有過什麼反抗的言行。

「究竟是誰給了陛下這麼多的勇氣？」楊彪疑惑的眼神從眾人臉上掃過，停留在段飛身上：「難道是他？」在朝中摸爬了一輩子的老人，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個跪在地上，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和他身後那一群年輕的勢力。自從第一次看見段飛，楊彪就感覺這個充滿熱血的年輕人，心中毫無半點心機，說明白點就是個愣小子，實在容易控制。因此也極力贊同長安的營救計劃。

在楊彪的計劃中，無論何人得到天子，都與自己無關。明哲保身地四字真言，從來就是自己為官的第一目標，也因此從默默無聞一步步走上位極人臣。雖然自己是漢臣，但是與大漢的江山相比，楊彪更尊重自己的生存。也正因如此，才能在董卓、王允、李?的三次權力變更中，一直穩穩噹噹地不受威脅。

當初原以為，這些個毛頭小子翻不起大浪，充其量也就是為曹孟德充當先鋒，擾亂李郭的部署而已，誰知憑藉區區四千人馬，果真被這小子救出了天子！自己先前謀划的營救之功勞，頓時被搶奪得半點不剩。最要命的是，這段飛和其屬下，對於自己的身份沒有半分顧忌，那冷漠的眼神讓自己的尊貴毫無價值。「我可是當今朝中太尉，三公之一！」在南下的道路上，楊彪心中不止一次的呼喊過，原本還寄望於天子。誰知短短的時日內，天子居然完全站到了段飛的那一邊。

握緊的拳頭被捏得發白，楊彪強忍心頭的怒火，開口說道：「陛下，征南將軍獻此至寶，可謂天下奇功，如今司徒之位空閑，吾觀長沙之建設，可知正明營造之才，不如將此要職授予段飛，詔示天下，以為表率。」

三公之位！

朝廷之中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驚，從來沒人知道楊彪會突然給這麼高的讚賞，就像無人能猜透段飛這麼快就會將玉璽送還一樣。一時間，場面尷尬，十分冷清。

段飛也是一愣，這個一直和自己唱反調的太尉，怎麼好像突然轉了性子了。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在自己背上不停地划來劃去，仔細一感覺，原來是有人在自己背上寫着一個「不」字。偷偷偏了偏頭用眼角瞄了一下，卻是周瑜不知何時跪在自己身後，正在提醒自己。

本着敵人的話不能輕信的原則，段飛也知道楊彪定然不會安好心，當即出言拒絕道：「陛下，臣如今經驗不足，若是突然位列三公，不但辦不好陛下的差事，也恐遭天下人猜忌。而且陛下將臣破格提拔，已經是四征將軍之位，臣心愿已足。」

獻帝笑道：「那是獎勵你長安營救之功。今日是你獻寶之功，二者不可相提並論。你自己說說看，想要什麼賞賜呢？」

段飛撓了撓頭，如實答道：「回陛下，這個，臣還真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