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斗水戰 程德謀顯名
()在忍者縝密的偵查下，段飛大軍悄悄繞過上庸，抵達漢水旁。在此接應的乃是水軍將領程普和周瑜。二人率領了二十來艘艨艟在新野小城附近的江邊等待，見到段飛的旗號，二人上岸來拜。
段飛扶起二人，看了看江面上的小船，奇道：「為何只是這等艨艟小艦？大型的船呢？」程普道：「主公有所不知，今年荊州之地大旱，水位暴跌。船吃水太深，根本不能在江河中行進。」段飛道：「為何此事從未聽你們提起？」程普答道：「孫堅將軍以為此等小事不必告知主公，何況主公之前修建的霞堤和水壩等物也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旱情。荊南四郡收成雖不比豐收年，卻也好過其餘郡縣。據說豫章今年的收成恐怕難以保證。」
段飛道：「先去見過天子，其餘的慢慢說。」
由於船隻太少，段飛大軍只能分成水陸兩軍，由程普帶着天子率領水軍，沿漢水而下長沙，段飛帶着郭嘉、太史慈、甘寧、孫策陪同；黃忠、趙雲、徐晃、馬超等人則帶領着騎兵過河后，直接前往南郡駐紮。
在船上，段飛聽程普仔細的報告了這陣子荊南的情況：除了旱情，還有劉表和織田信長的動向。劉表新收得文聘，已經出兵攻打了淺井家的佐和山城，然後一把火將山城燒成了白地。如今正在和淺井家的大軍在今濱城外對峙；織田信長也已經開始出兵，向東進軍，收服了沿途的縣城，還攻下的了今川家的岡崎城，正在向吉田城進軍。不過織田家有忍者的協助，所獲得的情報遠不如劉表那邊的詳細。
幾人正在說話間，突然有小校來報：「稟大都督，下游出現劉表水軍。」程普連忙走到船頭，向遠處眺望。下游果然出現了大批船隻，從船首的旗號來看，應該是水軍副將張允的船隊。
程普道：「主公，下游出現了劉表的水軍，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敵情。還請主公入艙休息，某定要護得主公與天子周全。」
段飛拿出望遠鏡遞給程普，道：「用這個看，應該能看得真切。」
程普雙手接過，仔細的查探了一會，說道：「主公，下游來船乃是張允的水軍，大概四十餘艘。」段飛看了程普的臉色，奇道：「德謀，為何面露難色？」程普道：「我等過來之時，並未發現劉表軍有任何動向，如今卻在河道內大張旗鼓的挑釁。恐怕是劉表軍早已設下陷阱，只等我等回軍。此乃末將不查之過，還請主公責罰。」段飛道：「此事過後再說，先看看有沒有機會闖過去？」
周瑜在旁說道：「大都督，我等船隊方才過去一日，若是事先埋伏，恐怕也做不周全。那劉表水軍足足有兩萬之眾，大小船舶數以百計。即便是要對付我軍，恐怕不會將這上游之利讓給我們。」程普拿起望遠鏡又看了一眼，道：「不管他們是不是要埋伏我們，都無關緊要了。現在他們已經開始調轉船頭，準備迎戰了。」說罷，轉頭對段飛等人道：「主公，還請你入內休息。我定然不負主公之期望，揚我軍威！」
「好！」段飛笑道：「如此我便在船艙內靜候程將軍得勝！」太史慈和甘寧同時上前請戰：「主公，我等也識得水性，願為程將軍破敵！」段飛看了二人一眼，道：「水中以德謀為主，你二人只准協助，不準擅自行動！」二將拱手應諾。
待段飛入艙后，程普下令道：「揚帆！全速前進！」一眾水手應諾。同時，旗手也揮動旗幟，對周圍其餘船隻傳達着命令。甘寧道：「程將軍，若是硬沖。在這江面上，恐怕難以實現。」程普答道：「還請興霸稍待，靜靜觀察。」有段飛嚴令在前，甘寧還想建言，卻被太史慈悄悄拉住。
周瑜道：「興霸將軍放心，大都督不是那樣魯莽之人。」程普不答，仔細地觀察著對手的情況。
突然，轉身問太史慈道：「子義將軍。」太史慈答道：「請大都督吩咐。」
程普道：「如今的順風，不知子義將軍在多遠的距離內，有把握助我射死一人？」太史慈答道：「四十丈內，定能命中。」程普道：「劉表水軍的弓箭射程在百步之內，如今主帥張允的船在第二排。不知子義將軍有沒有膽量為我射殺張允的旗手？」
「旗手？」太史慈奇道。
「對，水戰之中，命令傳遞不便。只能依靠主將的旗手來傳遞簡單的陣型和命令。如若子義能射殺旗手，那張允縱然有心調度，也不能傳達。四十多艘戰船如同散沙。子義善射，不知能否得此頭功？」
「好！某定然不負大都督之期望。」太史慈豪氣衝天的答道。
「九鬼嘉隆！」程普喊道。
「在！」從甘寧等人身後鑽出一個黝黑的士兵，個子不高，與甘寧並肩站着還只到其肩膀。
「你帶領五人，取船后的走軻。帶着太史慈將軍前去敵軍陣前。記住，一定要保持在四十丈的距離，不得有誤！」
聽着這樣一個古怪而苛刻的命令，不知底細的人都露出一絲難以置信。而九鬼嘉隆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是！」便轉身離開。程普道：「子義將軍，他是和族人。禮數不周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甘寧道：「程將軍，我也習得操舟之術。不如讓我陪子義去。」程普答道：「興霸將軍不必心急，自有用得上將軍的地方。」
程普一直注視着走軻向下游駛去。走軻假扮成漁船模樣，太史慈半蹲在船中，九鬼加隆在船尾持舵。小船飛快地靠近劉表水軍，劉表軍中也出來五艘走軻，呈直線向九鬼嘉隆靠攏。
太史慈在船中看得真切，抓起弓箭就要出戰。卻被九鬼嘉隆制止：「將軍大人，請等等。」只見船中另外五人悄悄滾入河中，再也不見蹤影。
過了一會，對面的五艘船似乎有什麼事情，船上的劉表軍突然騷動起來，紛紛棄船跳入河中，朝岸邊游去。
原來那五人潛入水中，從水底鑿穿了敵軍的船底。河水湧入，迫使劉表軍棄船。太史慈奇道：「這五人好水性啊。這麼遠的距離，居然不用換氣？」九鬼嘉隆從身上摸出一根空心的管子，丟給太史慈，口中說道：「水鬼之術。」太史慈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其用途，知道九鬼嘉隆不善說話，便朝其翹起大拇指贊道：「厲害！」九鬼嘉隆擠出一個笑容，算是對太史慈的回報。
解決了五艘走軻，不等張允再派出偵查船，九鬼嘉隆已經進入了四十丈的射程之內。只見其將舵一橫，同時指揮着爬上來的五個「水鬼」操槳，小船始終在四十丈的範圍內飄蕩。
張允軍的箭枝如同雨點般落在小船前面，卻沒有一枝能射到船上來。太史慈站在船頭，如同獵鷹一般搜尋着旗手。很快，便發現了旗手以及在甲板上的張允。心中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以服從命令為先，扣住三隻羽箭，屏氣沉心，對着旗手便射了出去。
程普用望遠鏡看得真切，三枝箭分上中下三路將旗手射落，當即喊道：「半帆！」一下子，船隊的前進速度降低了不少，不過距離張允的船隊是越來越近。
接到太史慈等人後，船隊距離敵軍不過一箭之地時，程普大掌落下，喊道：「下錨！」
「嗵！」「嗵！」「嗵！」一連串的巨大水花引起了段飛好奇，趴在船艙邊向外看道：「奉孝，你說這德謀為何下令停船？」郭嘉斜躺在榻上，好整以暇地說道：「主公，所謂水戰，取勝的關鍵乃是風向、水流、箭枝、陣型、船舶大小等因素，大都督此時停船，恐怕是要和張允的水軍開始對射了。」
的確，張允那邊的箭枝如同下雨一般落在程普軍船前，雖然偶爾有些掉在船頭，卻沒傷到幾個人。――程普的命令下得恰到好處，正好處在張允的弓箭範圍之外。
而程普的大軍卻沒有任何一人射出一枝箭，很快，張允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不過在張允看來，對面的程普軍如此反常的答案就只有一個：「哈哈！他們沒弓箭了！傳令下去，揚帆起錨！」想起自己的旗手被射死，又補了一句：「還有！叫他們準備火箭！」一個旗手對於水戰的指揮是十分重要的。不過旗手一般都是跟隨主將的船隻，好的旗手能傳達的命令可能上百條，而現在補上去的新人，能傳達的命令不外乎就「前進」，「後退」這幾條簡單的。
因此，幾艘走軻肩負了傳遞命令的重任。等到「準備火箭」的命令一一傳達到的時候，前面的船隻已經前進了很遠了。
這一切都被程普看在眼裏，張允的大軍開始脫節，主將的命令無法有效的傳達，一切的一切都令程普十分滿意。
「滿帆！起航！」隨着程普一聲令下，蹲守了太久的凶獸終於露出了他的獠牙：「火箭嵐！」這是段飛水軍根據段飛提出的「兩段射」而創造出來的新戰法。在程普的指揮下，連綿不絕的火箭將張允的船隊壓製得根本不能還擊。甲板上那些弓箭手還來不及隱蔽，就被紮成了刺蝟。後面的船隻等不到主將的指揮，不知如何行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各自為戰。
由於是上風上水，程普指揮着船隊排成一字，從船的縫隙之間穿過。近十艘劉表軍的船隻着火，無數的士兵掉入水中，還有更多的棄船士兵向水中跳。張允落水后，被護衛所救。戰後清點，張允所帶來的船隻損失過半，傷亡近千人；程普的水軍僅僅損失兩艘衝鋒的艨艟，傷亡不過百餘人。而水軍都督程普這個名字，也憑藉此戰以兩千人擊敗五千人的優秀戰績，成為劉表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