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暗中手段

第二百七十七章 暗中手段

「怎麼,被沈鬱好吃好喝養著這麼幾個月,就已經忘記當初大師的判語了?」看著花自芳的樣子,沈馥就知道自己猜中八九分,不管怎麼說,這個花自芳果然是記吃不記打。

完全不記得當初沈鬱對她的打壓,不過還好,早早地就埋下懷疑的種子,總比後來弄不清楚要舒服一點,現如今她只要稍微提一下,就能讓這位花娘子想清楚,當初到底是誰心懷不軌的。

「你說孩子越大越好?誰跟你說的這件事?花婆子?你們母女竟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倒也稀罕。」沈馥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不緊不慢的喝起來,甚至有意無意提到花婆子。

花自芳一聽得沈馥說到自己那個吸血鬼般的母親跟兄長,不由自主皺緊眉頭,下意識開口:「自然是我......」話說到一半,她才想起來,的確是許久沒見過自己那兩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果然不是花婆子說的,我就好奇,倘若花婆子那種老人家在你身邊,怎麼著也會告訴你,孩子太大了,會容易難產,一屍兩命,原來花婆子根本就不在,這就說得通。」沈馥好像才知道花婆子不在一樣,一臉訝異。

花自芳聽得一屍兩命幾個字,才意識到事情嚴重,但是這個時候,她就算後悔也來不及,索性豁出去問些別的:「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對不對?」

「我當然知道,可是憑什麼告訴你呢?咱們兩個的交情,好像還沒到這個地步吧,想要情報,拿東西來換。」什麼了毫不客氣,手掌蓋住茶杯,笑得狡猾。

花自芳這些日子給沈鬱養的有些不知輕重,此刻看見沈馥這樣,下意識就要開口呵斥,但是她轉頭想到沈馥的手段,又有些畏懼。

她是很清楚的,自己跟這位安王妃的手段,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倘若對方想要對自己,以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什麼,她根本就沒辦法反擊,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讓她就這樣心甘情願的被人使喚,當槍使,她不願意,但是如果不答應,沒得就是自己的性命,這是沒辦法的事。

「…安王妃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何苦這樣為難我?」花自芳咬了咬嘴唇,頗為不甘願,但還是向沈馥低頭。

然而沈馥可不是想要她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幫自己做事情,她要的,是這位花娘子,再自願一些,橫豎做完這次,這位花娘子還有沒有命在,都是兩碼事。

因此沈馥只當聽不見,該喝茶喝茶,甚至還有閒情逸緻拿出話本來看,這種態度無疑極為明顯的告訴花自芳:只能她花自芳低頭。

「還請、還請安王妃救救我。」沈馥的意思太過明顯,就算花自芳不甘願,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得不重新低頭。

「這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不過,這件事只要花娘子你稍微用些心思,總是簡單的,這些日子,你的吃食飲葯,都是楚王妃負責的吧。」

「更何況你也知道,楚王妃她一直生不出來孩子,或者說,現在的楚王妃,是根本不可能有孩子的,倘若花娘子,你是個聰明人,應當就知道,楚王妃做了什麼。」

沈馥慢條斯理,把血淋淋的事實抽絲剝繭,袒露在花自芳面前,花自芳用不著多想什麼,都能夠體察到其中的濃重血腥氣。

這是既定事實,花自芳渾身發冷,她到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本把自己接進宮中的楚王妃,本來就對她不懷好意,而這些日子總是不見人影的哥哥跟母親……

花自芳不敢多想,只是捂著嘴嘔吐起來,沈馥也不安撫,只是由著花自芳折騰,她把玩著自己手裡頭的東西,臉色平靜:「你那個嫂嫂,早就投向我這邊。」

「所以也不是不能告訴你,畢竟花娘子應該已經自己猜的出來,你的母親跟哥哥,已經死在沈鬱手裡,但是為什麼楚王妃一直不肯說呢?」

沈馥臉上的笑容變得艷麗戲謔起來,她微抬下巴,示意花自芳自己動動腦子,然而這麼久以來,花自芳實在是被錦衣玉食蠶食腦袋。

竟然什麼都想不出來。

原本還想著能不能跟花自芳一問一答,好歹稍微偷工一點的沈馥,當場興緻缺缺起來。畢竟對著一個木頭,沒有幾個人,可以有興緻。

「等你生產,倘若你命大,母子平安,到時候再把這件事,捅出來,你剛剛生孩子結束,最是虛弱,情緒激動之下血崩,人也就沒用了。」

沈馥笑呵呵的,把血淋淋的事實捅出來告知花自芳,花自芳手心裡沁出冷汗,更是面色蒼白的像是見鬼。

她心下惴惴不安之外,更是出離憤怒,她對於自己母親以及兄長的感情有些複雜,不能說喜愛亦或者依賴,但是得知他們死訊的瞬間,她還是有些傷心:「安王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為什麼不告訴我?」

花自芳情緒激動,赤紅著雙眼看著沈馥,沈馥卻還是無所謂的樣子:「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聲些,沈鬱就在隔壁吃茶,倘若被她知道,你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兩碼事,我就問你,你是要窩窩囊囊的死,還是找機會報復沈鬱?」

沈馥笑吟吟的樣子,在花自芳看來,就像是罌粟,明知跟她合作也是與虎謀皮,但是花自芳卻難以抵抗這份誘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倘若當著胎大難產,她是萬萬吃不消的,而謀害自己的那個女子卻能夠用自己的孩子鞏固地位。

花自芳怎麼想怎麼不甘心:「這件事,我做,但是安王妃,倘若我失敗,你不要放過楚王妃,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

「我當然不會放過她,你放心吧。」沈馥歪頭看著眼前這女子,笑容像是二八少女般狡黠:「你也別擔心,安王跟我,一直情好如蜜,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到這個時候,花自芳才知道眼前女子是何等幸運,她在心裡羨慕著,就算是尋常百姓家,也未必有如此情深,可是如今,在無情帝王家,她卻能夠看見眼前這個女子,與一位皇子情好至此:「我真是嫉妒你。」

「女子要麼嫁得好,要麼出身好,要麼有本事,亦或者容貌如花,你看你,好處都佔全了,夫君疼愛,出身不低,手腕呢,也是男子隊里都能說得上拔尖的,至於容貌......」花自芳自嘲一笑:「不論別人如何,我對你,是妒忌的。」

沈馥不可置否,而是從袖中摸出一張藥方:「這是引產葯,你如今生產在即,儘快服用,不然再養一段日子,肚子怕是要更大,到時候你當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等到吃藥時,提前通知我,至於怎麼傳遞消息,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姐姐,你們說了什麼?怎麼這樣久?」正當花自芳收下藥方,還要跟沈馥說些什麼的時候,沈鬱卻終於按捺不住,笑著進門來,想要窺伺沈馥兩個人的交談內容。

然而在沈鬱還沒走過來的時候,花自芳卻極為狠得下心。在自己嬌嫩如同花瓣的臉上狠狠抽了一耳光,旋即嚶嚶哭泣起來:「安王,安王妃姐姐她......」話還沒說完,她又捂著臉哭泣起來,倒像是沈馥真的狠狠欺負她一樣。

「這賤婢出言不遜,我教訓一二又如何?展貝,當初在家中,你應該也這樣吃過苦頭,怎麼,如今想要替她說話?你可得想想清楚才是。」沈馥極為自然的接下花自芳的話,偏偏還提起當初未曾出嫁的的時候,沈鬱在她手上吃的苦頭。

沈鬱原本還想要仔細盤問的心情驟然煙消雲散,至少現在,她是不想再看見自己這個長姐,因而徑直拉著花自芳就走,臨走前還不忘虛情假意關心:「就不麻煩姐姐替我管教花娘子了還是先照顧自己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沈馥看她那方向,像是要去找藺赦告狀的樣子,越發笑得開懷:就讓自己這個妹妹再快活幾天好了。

「你跟她說了什麼,她竟然這樣惱火?」在回去的轎輦上,沈鬱當然少不得多嘴問幾句,花自芳的丫鬟正用帕子裹著暖玉,替自家娘子按摩臉,免得巴掌印久久不去,花自芳聞言,賭氣推開丫鬟,好生髮作了一通:「折騰什麼!就要讓王爺看見才好。」

伺候她的這位丫鬟正是鴛鴦,今日花自芳跟沈馥說話,她是全程聽見的,也知道自己現在出來跟著安王妃的賊船,也別無選擇,便跟平日里花自芳發脾氣般放下耐心哄她,好半天,主僕兩個才做足姿態給沈鬱看。

「娘娘,婢妾不過是將王爺的話原封不動告訴安王妃,她就那樣責備婢妾,這件事,娘娘一定要替婢妾做主啊。」花自芳一句話,挑撥的沈鬱誤會沈馥還對藺殊余情未了,自然又是一陣惱怒。

但是當她的視線落在花自芳肚子上的時候,心情又變得美妙起來:「她腹中這個孩子,必定是我的,到時候去母留子做的手腳乾淨一點,也就沒誰能抓到把柄。」然而她卻不知道,花自芳與沈馥的籌謀,兩個人就這樣心懷鬼胎的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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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風華:殿下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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