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緣盡卷 第054章

桃花緣盡卷 第054章

4月19日陰轉晴

生活就是如此富於戲劇性,下午的課我懨懨的來上了,本以為和上周一樣櫻不會來了,而原來我也未打算見她,因為這幾天對她的感情愈來愈淡,亦不再那樣痴痴的想她。

然而她不僅來了,而且還坐在了我的身邊。

儘管平時裝作冷酷無情,但當她真就坐在我身邊時,卻不容我不會心的喜悅。

但我們卻基本上不說話,我找不到上次和那思政女孩同桌聊天時心悅誠服的感覺,因為櫻的反應總是很怪。

當我說出一句話時,總有幾秒鐘她才能反應過來,「嗯?」的問一聲,我重複了自己的話,又肯定的「啊!」一下,就這樣冷冷的,讓我無法再繼續下文。

「能把你的書拿來給我看嗎?」一邊問一邊做手勢。

她則把書拿過來,一邊說:「上冊的。」但仍然給我看了,這是剛上課不久。

第一節課下課時,我考慮到應該把這本書借來自己長時間看,因此又問:「這書放在我這兒一段時間行嗎?」

不料她又是怔了半天,我說:「這書!」她才明白了:「行!」了一聲,仍是毫無笑容。這女子,好生奇怪,為何對我就笑不起來呢?更新桃花緣盡卷這又使我沒有下文了,所有問題悶在心裡,面上現出冷冷的神態。因為她也是如此冷冷的。但我心裡卻樂樂的,因為她的奇怪反應恰說明了問題:那層怪怪的!

這是一個老實單純無以復加的女孩,我想,相比之下。我該是一個怎樣的老滑頭啊!油滑的不可思議!

她先是做理科數學,第二節課下課時開始填一個黨員學習材料,一直是抄寫另一張卷子的。看來哲學系的黨員(或預備的)不少,並且因此而光明正大的做著假。她的聲音很像銀鈴,估計不願跟我說話還是因為我說的普通話帶來的她所不習慣的口音。

「你是黨員嗎?」「啊?」「你入黨了嗎?」「嗯!」

這就構成了我第三次跟她談話的全部內容。之後我就來了氣,她這樣嗯嗯啊啊的恐怕是任何交談者都不願再多說什麼的。

之後我就故作生氣地樣子背對著她,看我的水滸傳,而她則在看一本英語書。

這就是我跟櫻坐的最近一次,交往最多的一次緣分了。

情聖進的食堂,總不免被幾多情女子柔情蜜意的注視。但聖人總是忙別過眼去,裝作無視。忽然間被食堂之中一白衣長發高挑亮麗女子所迷,只見人文靜秀慧非同一般,吃的也如仙似露。更新桃花緣盡卷聖人拿了碗筷,撿一座位放好。彼處難以看那白衣女子一眼,但聖人亦不願再那樣濫情如故,因畢竟剛剛還與心上人同處一處。然而不巧有兩女子上情聖位子上來,情聖若坐下,就與二女子同桌而食,這將更不合己意。於是乎打了飯後換位而作,與那白衣女子側面而坐。

且說那白衣女子,面白眼亮。秀髮披肩,甚是美好。聖人邊進食便不住去看,心思若己心中女子亦是如此長發再加原有氣質。則己心醉矣。

飯後回室,櫻已走。頗令聖人心生不悅。

真不知今天我怎麼會如此有女人緣,晚自習這間小屋裡來的都是些女孩,連我身邊也擠滿了女孩,怪矣哉!

前面那女生在梳她長而美麗的頭髮,我欣賞不已。心想:「若是櫻亦有如此長發。我會愛死她的!由此看來,因為不願讓我死。她猜想這樣留著短短的頭髮的。……

原來櫻也沒有來開這間教室,只是離我遠一點的一個座位上坐下而已。而且這女孩很鬼。把我身邊的位子上放了書,不過卻沒什麼用,因為有兩個女孩兒還是坐在了我的身邊,而且簡直擠得我心神不寧,身邊的女孩還不好意思的對著我笑個不住,以示歉意。

黑板上鋼勁有力的字不知是否出自櫻之手,說什麼「請自習的同學不要違規佔位!」這幾個字寫得很有男人味,這個女孩兒除了嗓門兒是標準的女人外,男人特點更勝一籌。

自習的人一個個回來了。果然有人佔了兩個位子的,看了黑板上的字,又都把多佔位置上的書收回來,並且一個個很生氣的樣子,看來櫻的話還是管用的,不過這也是一件得罪人的事。

奇怪的是我旁邊的座位上這本書卻正是櫻的,剛才她做的那本數學,難道她還會回來,繼續坐到我身邊不成?

與此同時,我又發現在我側後方的座位上放著的棕色書包是那樣熟悉,那上邊的小白兔似乎在向我微笑,那不也是櫻的書包嗎?難道這個阻止別人多佔位的女孩,自己也違規佔位嗎?

那書包果然是櫻的,她回來時,衣服厚了點,是一件黑色外套,顯得越發聖潔而空靈,不再是一種小女孩形態。前後的確判若兩人,但都是如此至美無瑕。

她既然已經在後面佔了位,就是不可能在做到我旁邊來,那又為何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放上書本?百思不得其解。

更加奇怪的是在後面。

那本來是一間只能容下二三十個人自習的小教室,居然來了十六七個人自習,以至於本來隔位而坐的習慣被打破,不得不擠在一起。這還不奇怪,奇怪的是來這間教室自習的居然多數都是女生,我感覺似乎置身於女兒國中。可見中國的陰盛陽衰是隨處可見的!

我前面是兩個長發女生,二人坐好后先是要打扮一番,對著鏡子梳理秀髮,一時間青絲飄逸,香味瀰漫,攪得我只想伸手去摸,又感嘆如果櫻也有這樣一頭秀髮該有多好,我會愛死了她;轉念又想,或許她就是為了留我一條活命才不留長發的嗎?

不一會,左邊位子的主人來了。是兩個時尚女孩。這二人小聲說笑著進來,一個染著黃黃的頭髮,對我活潑的笑笑,竟一聲不響的挨著我坐下來,另外一女孩坐在她外邊。三個人擠在三個座位上。難免會有些接觸,我感到幾分不適,心底暗自奇怪:我今天怎麼這麼走桃花運?

自習過半,坐在我身邊的兩個女孩開始小聲聊天,甚至吃著零食;我意欲表示出憤怒的神態,以使她們明白打擾了我的學習。但是黃頭髮的姐姐竟然表示理解似的對我抱以燦爛而友善的笑,我只得默不作聲。

終於坐不住了,何況挂念於身後有一女孩對這一切也看在眼裡,不知道她會有何感受?於是我冒昧的轉頭去看櫻的反應,本以為會看見一個心無旁物低頭的好學生模樣。不料正跟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雙委屈的痴痴的眸子,似乎正在向我表示著憤懣。顯然沒有預料到我會去看她,她神態慌亂的躲避著目光,然後作出一種苦心讀書的樣子來。

於是我不假思索的收拾了書本,逃離了那間女兒國。

4月日晴特倦

早晨起來,我默默地告訴自己,我不愛櫻,也不想見她。儘管她很美,但我並不想要她。然而儘管如此,我卻奇怪的感覺到。我已擁有這個女孩的心,她的心就在這兒。

剛進了圖書館后不久,身後的椅背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回頭看去,竟真的是櫻。

這一日她穿著紅色上衣,藍色褲子。顯得很隨意的樣子。再面對我的目光時,又那樣自然而甜蜜的神情。

她走路的樣子身體前傾。步子很大,一衝沖的。更顯出一副胸無城府的小女孩模樣。這也使我油然生憐。

下午直接走到櫻身後的座位上坐下,以回報她昨日坐到自己身邊的膽量,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櫻傻傻的,似乎找不到什麼借口跟我說話,只是時時回頭來看,裝著不經意的樣子。然後臉上泛出幸福的笑容,似乎這樣就夠了似的。

……但我一點兒也沒想要跟她說些什麼,就這樣默默脈脈的坐著,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什麼都沒有做,就那樣默默地看著,一舉一動,那樣中心中意的美麗。

不可否認,她佔據了我的心,那個美麗的李詩,和黛妃仙都被擠得走了。也許這真的是愛情的感覺吧。

愛她有幾分呢?明顯還不夠深,但這樣的原因也多半是因為她的冷漠和拒絕。貿然行動是不行的,因為她是一個純之又純的女孩,而我的感覺也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思政的女孩比她可愛多了,如果她能像她那樣溫柔和熱情,與我又能達成那種令人悅心的默契,我又復夫何求呢?

情人,紅粉知己,自己愛人,女朋友,女的朋友,究竟怎樣界定才好呢?我本不夠瀟洒。

晚上來自習,因不想昨日的情節重演。

4月1日晴周六

再想起櫻時,頭腦中不禁有了「我的女人」這樣的感覺。

她已成了我的「女友」了嗎?顯然還沒有。但這種感覺卻很明顯,似乎這個女孩真的成了我的女人。

……我在考慮志趣不投得兩個人是否可以成為戀人的問題,儘管我並不了解櫻是一種什麼樣的志趣。也許以後的日子也不免會有波瀾,但究竟怎樣才會放心?放心后又會不會厭倦呢?

上午在圖書館又見到了她,不料她卻與那個嚴厲的管理員老頭出了點口角,走的很早,而我又裝作陌不相識的神態,也不知她會不會在意。

4月日晴周日

不知道這是第幾層境界,現在的感覺是不再願意見櫻,好像是害怕見到她時自己正好和一女生在一起而惹她誤會,而且我也在努力避免著跟女生接觸。再想起櫻時,不再是那種聖潔的女神,而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或者竟然是一個女人的感覺。愛情使人成熟,一點不假。

但我又不免自責,因為心裡還有一個女孩的影子揮之不去,就是那個活潑的李詩女孩,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富於戲劇性。昨晚見到的應該是她吧,那個扎了兩個小辮,跨上第一級台階就把頭低的利害的女子。

吃晚飯時又碰到了那個思政女孩兒,她仍樂觀的笑著,雖沒有說話。卻一樣的令我欣悅。她給我的感覺恰好跟櫻構成了對比……

汝老鄉說櫻是他壓寨夫人,又說哲學系很多女生想追她,被小宣子點破說我也在追她,又改口說櫻是美女,綜合素質高。

「一般一般,不過氣質好了點。」我不以為然地說。

4月3日陰轉晴

早晨。蓋完章走向食堂,小燕子迎面走來,還很遠就指著我說:「那個第六題的得數不對!」講的是數學題。

「沒事兒,我老人家不怕錯!」我答道,頗有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意思。因為我還記得她前次奚落「你老人家親手做的」的話。

上機時二十分鐘打了一百字,體育課臨時取消,打飯時見到了櫻,那感覺的確非同一般女孩,她的確是屬於我的,一切竟然如此令我陶醉。一身黑衣服的她,今天又在我眼裡有了神聖的感覺,只是我不知我仍然裝作不相識會不會再次惹惱了她。進而又給我幾時的冷落,好一個傻乎乎的女孩兒。

愛情使一個人的智力下降,讓一個聰明人變成傻瓜。更何況,櫻也許只是一個不太聰明的人呢?

來自習時在三樓樓梯口見一群女大學生手拿大紅扇子,在那兒排演舞蹈,一個女孩在前面唱,不知是準備什麼節目。其中有平時見過的漂亮女孩兒,她們翩翩起舞。甚是迷人。看得我呆了,惹來其中人笑。進而形式有點亂,於是我快速逃離。——她們的確挺美好的。

……忽然想起我的名字和櫻來。一個金,一個美玉,竟是金玉良緣了。想不到濫情一如寶玉的我和寧靜一如黛玉的她竟會是一金一玉的大俗之人。

4月4日晴

早晨沒上自習,來上思政心理學。這個小老師仍是一個小女生模樣,課堂氣氛很活躍,而且一眼就把我認出,搞得我滿臉熱氣騰騰。後來解釋清楚是因為聽說這課有意思而來旁聽的后,她輕輕說了聲:「謝謝!」使我覺得她挺像三毛。

我的確是多出來的一個,本班二十個人,而我是多出來的一個。

聽了一節課,我不得不出來,因為下面我要去上英語了。那女孩叫冮岩,好一個男性化的名字,而且我也念成了江岩,雖然sorry了一下,仍心有歉意。走時聽她說了「再見」,不知是真的想再見呢,還是只出於禮貌。

那位女老師真的可愛而可敬,但願我的離開不會給她帶來惆悵之意。我愛了櫻這麼久,卻沒有對岩兩天做的努力多,她轉中文系不成了,卻是令我失望。

其實在文學方面,我卻是和這個女孩有許多共同興趣。而且在她面前,我能表現的無拘無束。生活真可愛啊!

……難道我會喜歡這個女孩兒嗎?只是喜歡而已,可惜不能是愛情。她也許只以為我是開玩笑,沒有當真,不會去,以至於我真的去了時,卻惹得她一片驚訝。

……再想起櫻時,仍是那樣妙不可言,儘管戴著眼睛使她看上去顯得滑稽可笑。上午在報欄前看報,下午和一群人一起來上課,都被我見到了,感覺她挺可愛。

月3日晴

兩塊錢六片豬肉,是午飯的菜。

今天繼續讀罪與罰,並且從另一個角度理解了與櫻現在的狀態。老實說我是怕見到她,想來也許她也由此感受。懂對方的心,也懂對方的一切,就因為這樣,才不願相見。也許是分別的不夠久,相思的不夠深。

不過我的想法卻是盡量用什麼行動來表示我並不愛她,想來也許她的想法也是如此。

不過是賭氣而已。

月7日晴

老實說,我想見櫻,但不想被她看見。

岩果然是一個內向而敏感的女孩子,這一點多麼像我,使我不由得生出一點點愛憐。

從教室出來時和楊寒并行,岩在前面不遠處慢慢停下來,回頭眼光卻看著寒,而且似乎有些委屈的樣子。終於搭上了招呼,她看了我。

寒有趣的先奏了,留下我們倆,她問我名字時,我猶豫了半天,終是沒說:「說了你也記不住,還是不說了吧!」

「你們男孩子的名字對外還保密啊!」她笑著說。

月8日晴

早晨怎麼也睡不著,就起了床,食堂和操場皆無人跡,還以為進入了異度空間,吃飯時才發覺還沒到六點半,居然起得這麼早!

思念「二十四載」的伊終於出現了,一切如昔,看得我痴在那裡。

月1日

反常的很,從今晨醒來就甚覺不快樂,有點怪。

下午沒去上中國哲學史,而是到圖書館查資料。

這兩日來感覺特別累,又難以調整過來,而且很無奈的是,我不知道我愛誰。櫻和鈺給了我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我不知道哪一樣才是愛情。

有時候夢幻般的想,如果她們兩個站在前面左右兩邊,讓我走過去選擇,我會轉向誰?

今天沒去上和櫻一起的課是什麼意思呢?我不再愛她了嗎?

最近發現食堂里的火鍋很好吃,有一塊五的魚丸和兩塊的牛肉二種,人多地要排隊。小鈺也喜歡吃。有次我點了牛肉,師傅給弄了魚丸,排在後面的小鈺忙說「我要這個」,解了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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