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緣盡卷 第040章

我經常在想，把大好青春埋葬在那百無一用毒素滿滿的教科書里到底值不值得。即便你在這些試卷上都獲得了滿分，不還是一個百無一用頭腦僵化思想閉塞沒有獨立思考堅強意志並滿懷激情的人嗎？而這些素質才是一個人能否取得一番事業的重要籌碼。

人生需要規劃，並不是那種煞筆勵志書所鼓吹的那種，而是活著，要有一個顯著而明確的目標和一整套符合自己的價值觀，然後為之奮鬥，否則活著就像一頭待宰的羔羊，終究為他人做嫁衣裳。

根本上說，大男人沉溺於兒女情長是十分不值得的一件事，如果愛一個女人不是為了讓她為你生孩子，那麼就是在白費勁。

女人是現實的，這世界也是現實的，所謂現實，就是世俗的規則強化要求你必須這麼做。而世俗的規則，則是能量轉化自然法的社會性再現，也就是說，生命不過是自然法的奴隸。

明白了這一點，也就明白為什麼活著了。

一切錢權名利身外之物，你越投入其中，就把自己出賣的越深。也就沒有真正的活過。

可惜這些混亂不堪的理性思辨，並不能作為失戀的療傷之葯，我還是不可避免不可救藥的想她，需要她，愛著她，我想得到她。

周日瑣記

游魚尾尾，殘荷點點。每次路過太中小花園，都忍不住駐足遊玩一番。近日周日無課，清晨睡了一個飽覺，醒來猶覺意興未盡：夢中又見可愛的女孩，奇怪的是。夢中的她扔在冬季。

時令已經入夏，鳥聲清脆，粒粒飄來，猶如柳絮蒲絲，天已淺藍。雲翳漂白。草長樹青，秀色可餐。然心境中總有一絲淡淡的憂慮、苦惱，瀰漫開來，猶如盛開在臉上的鮮花（可見其帥）。那應是一株帶著尖刺的玫瑰，雖挺奇美，卻亦傷人。

教室內已有多人。多是默然不語，兀自看書寫字，已有少數似乎崇尚清談。

清談者有一男一女，在此值得一記。

女孩自然是那個我極熟悉又極陌生的人，她笑嫣如花。神情俏皮。與她對談的是我們共同的老同學文景。這二人旁若無人的竊竊私語，雖然音量盡量壓低，但是仍是使我聲聲入耳，無法不在意。

「卿本無心，吾何多情至此哉？」嘆息之後，不去管她，雖則嘗苦苦期望能與彼共處一處，互訴衷腸。可又怕魯莽輕佻，遭人鄙夷。於是那美好願望，只能落得個自我折磨的無奈結局：那顆心毫無感應！而我只能給自己下這麼一個定義：單相思。

可單相思如病魔一般。纏攪著我，令我魂不守舍。

女孩出去了，撅著嘴，似乎很生氣的樣子。難道她竟要一去不回嗎？

剛一早晨就回去，可不是一個來學習的人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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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叫班主任開證明的事兒，這件事兒已經讓我前產掛肚了很久。至今仍未辦成。也許是辦事禮先行的規則使然，我沒有送出禮去。自然也就辦不成事兒。於是又怪自己不會辦事，有點兒自卑。

已八點十分。我仍然沒有撿起學習的事兒。這樣子耽誤下去，肯定是要壞大事的。注意到薔走時拿著那本古代史，就從古代史開始看起吧。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奈何人的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

真不知道明日會怎樣，其實也不知道今日和昨日是怎樣，「你到底愛不愛我？」每日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著，真是一個合格的奴隸的生活狀態。

薔果然是一去不回，也許是想告訴那個頑固的自作多情者：你儘快死心吧！

是的，她真的沒有理由一去不回的，更何況我也不會做什麼的。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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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做了西安九八年的數學模擬題，感覺很容易，得一百二十八分。我的數學仍應該信心百倍，高考有望成功。

當我心有所思，想起什麼東西又似抓不住的時候，耳邊就會習慣性的響起一句話來：薔到底……怎麼樣呢……

下午沒有睡著午覺就直接去了班裡，因為本來以為她會已經到了，失望的發現不見人影。也許是我搞錯了，就是因為她的沒有到，才會令我牽挂。如果她已經到了，並且坐在那兒，恐怕我又會暗暗告訴自己說：我根本就不愛她！

或許是我過於執固，過於糊塗。事實上理應不在乎的東西，我卻過於在乎了。也許，該是向一切說聲再見的時候了，包括那份心情……

「再見了，心愛的夢中女孩……」這句話是這麼迫切的想對她說。

哎，失落和惆悵，為什麼這麼充足？

離高考還有五十來天了，我實際上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它似的。心裡卻念著：即使現在就來，我也不會害怕。我討厭透了如此無趣的生活，快些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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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一日不見分外想見的緣故嗎？晚上再見她時，又頗為她陶醉。她又恢復了那樣的至美！

平凡的著裝，平凡的髮型，平凡的臉頰，這些倒是哪一點迷住了我呢？讓我如此牽腸掛肚！她仍然故意躲避著我可惡的目光，仍不願意「拋一個媚眼」過來，儘管我是如此的渴望！是我過於苛求嗎？怎樣記錄今日的她呢？這個又大又小難以理解的小天使。

還是記記自己吧，這個失落惆悵的傢伙的「人模狗樣」。

天氣已經很熱了，我仍然季節不分得穿著厚厚的衣服，招搖過市。

我的情緒總是很低落，把惆悵寫在臉上。（如果不是有點帥的話，這種情緒應該很討人嫌。）

我常常保持著憋悶的沉默寡言，不願說一句多餘的話。

無緣無故的自卑，罵自己庸碌無能。

許多脾氣想發泄又無可發泄之處。悶得很難受。

學習上仍能按部就班，長遠上信心百倍，對幾天後的考試卻沒有什麼底兒。

環境相當險惡，許多事兒無法預料，更無從掌握。

也許。應該是我奮發有為的時候了！

五月八日相思成災

我不會忘記這個細節了，那個平日裝作漠然的女孩兒終於投過來了多情的一瞥，且是那樣的溫柔、柔媚，令我陶醉。

快樂的我難以自抑，竟然想一展歌喉表達自己愉快的心情，不過僅僅唱出幾個字就趕緊停住了。因為周圍的人好奇地笑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平日不苟言笑的我會唱起歌來。張慶兄冷嘲到：「想不到還有音樂家的潛質啊！」惹得大夥一陣鬼笑。

此時苗奕又已經自作主張的跟我身後的一個女孩換了座位，現在與史曼靈做同桌。不知道這傢伙打什麼主義，不過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坐在身後，終歸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陶醉的莫名其妙。因為認為牽挂和擔心是不言而喻的。雖然只知道自己如此，卻又貿然認為對方也是如此。如此蠻不講理的自欺欺人進而自娛自樂。無論如何，把自己甜蜜的相思和她的美麗連接起來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兒，這是一份美妙的回憶，因為相思的確妙不可言！

兩份愁合二為一，就是一道美麗的七彩虹霞，綺麗而空靈。我如飲醇酒，其實。若有這份久儲的愛，仍是什麼樣的傷心和失落也是無悔的，任什麼樣枯燥的日子也會顯得生機無限。

應該感謝那聰明的可恨又傻傻得可愛的女孩。這心房是寬敞的，那是一片奇妙的聖地，只有她，青春可愛的她生活在裡面，遊戲、玩耍，哪怕是故意傷害。都是很愜意的。

我應該能夠無悔。我指得是自己的心。

這時候，很長一段時間裡。我覺得她美妙的眸子似乎留在了這兒。因為我發覺再看世間萬物時一切都度上了一層美妙的色彩。這麼一層怪怪的感覺，一種幸福陶醉的感覺。

今晚的細節很妙。當我走到階梯教室旁邊時，竟見薔和她的女友在前面走著。我當時愉快的吹著口哨，用力的拍響著書，顯得很放蕩。而她僅回頭注視了一眼，就扭過頭去，不復看我。這令我失落，又令我高興，心情很矛盾。

當我走上旗杆下的主席台時，竟見前日所見的那個多愁善感的女孩也在上面，或許是因為見我上去的緣故，她竟走了。

我又陷入了惆悵，失落之中，莫非我是一個如此惹人討厭的傢伙嗎？

同室里幾位仁兄給我三個成語，也挺適合我的：風流成性，稀里糊塗，紙醉金迷。

並非這些都是我的品質，而是這中間包含著我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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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一個媚眼會讓我高興很久，哪知道了晚上我就失去了自信，因為她的疏遠使我無法心靜如止水。我不能不在乎，我心底的夢，到底該不該破？

當我再看她時，看到的是一個靜止的人，或許又是我的多情自苦，心裡的滋味是不言自明的。

又感覺到自己的無恥，該受批判。又無法不這樣。

完全黑暗的天，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一如這潮濕的心，我寧靜的感受著今日平凡的無風無雨的日子，並不知道明日能否有期盼已久的爽晴和雨後迤邐的彩虹。

我總是憂鬱的，快樂善於稍縱即逝，傷心便如洪水一樣泛濫開來。

苗奕的那位女孩兒回家去了，不知有否報復他的意味，近日苗奕跟一漂亮女孩史曼靈同桌，而且大有長久同桌下去得意思。如果另一個女孩在乎的話，應該不會一點特別感覺沒有的吧。

當初我就是為了避免薔的感覺而沒有和史曼靈長久同桌下去的，如今看來或許是多此一舉了。史曼靈真的挺漂亮的，我懷疑自己如果跟她同桌時間更長久一些的話，說不定就會移情別戀了。至少不會這麼的渴念著薔。失策！

考試的事，總覺得許多地方沒有複習到，有點兒危機感。

五月九日陰

細雨霏霏的晨。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泥土味兒。

擔心著班主任能否把證明開好，難過於即將分手的現實，品味著風雨中痛的愉悅，我心神難安。等於沒有複習。明日就有新的月考。也許這次結果會很糟，因為這幾天一點也沒有複習。

百無聊賴的午。不曾收到只言片函，難道分手也只能無言嗎？

午後。

證明雖然已經寫出來，但是等於什麼都沒寫。不知道班主任是怎麼想的，學籍證明上只有這麼一句：茲有畢業班學生柳兮金在本校讀書，生日1981年11月。

難道他認為這樣子戶口機關那些官兒們就會把我的戶口本上那錯誤的生日記錄更改過來嗎？至少需要在證明上列出我的籍貫之類列出來吧？但是這些被班主任認為是過分的要求，豈有此理！好吧。就這樣先試試吧。我還是懷疑是因為我沒有把父親花十塊錢買的那盒紅塔山好煙送給他，所以才不給我辦事，於是就這樣敷衍了事吧。我實在太弱了，不好意思拿不出手把煙給他。

我覺得無話可說，深深的悲哀著。只有寄希望與此後的一鳴驚人了，我會讓這批世俗的人們刮目相看的。

另外，我的交際能力也太弱了點，必須改變！

我覺得討厭至極，對著俗世的一切事，但是我又必須面對現實。必須改變現實，我愛一些人，恨一些人。必須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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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挂，如長勢茂盛的野草，瀰漫著陣陣清香。令人陶醉其中。今晚在宿舍睡了一會兒覺，不想去班裡，終究還是來了，當我徘徊在門外，不像走進那座牢籠時，是這折磨人的牽挂。還是把我吸引了進去。

伊顯得有些喜悅，真得太美了。尤其是被相思裝飾起來的時候。那真是令人陶醉。

我真的滿足極了，雖然事實上我確信自己一無所有。但我至少擁有一份美妙的情感，一顆可愛的心，這令我深感幸福。就是為了這個，我也不會完的！

聽課有些吃力，難道是多情沖昏了頭腦嗎？總之我感覺不再有聰明的腦瓜。若這樣下去，希望在哪裡呢？

看來果真是我的自作多情了，晚上她又沒有來。

感到頭昏腦脹，神不守舍，很不正常，不知所為何事。

伊晚上沒有來，儘管來了許多別的人。心裡很空蕩，幽靈一樣。

五月十日晴考試日記（三）

是我錯了，昨晚後來薔又來了，不過我已經等不及，先走了。

我的佔有慾太強了，還有自尊心太過旺盛。昨日上午她在窗外隔窗問訊張慶某某有沒有來找過她，我就怪她眼裡根本就沒有我的存在，不然為什麼不問我呢。卻全然不顧她說的那個人我並不認識，後來知道她們口中的那個人是一個女生時，心裡才安穩了一點。

再過半個小時，「高考」就開始了。我早上隨便買了點油餅吃，就直接來了「考場」。昨晚跟同室幾個人人聊至深夜，他們都說薔像個男孩，也是，短短的頭髮，又心胸大度，似乎從來不知「羞澀」為何物。不過在我眼中，卻是一個純粹的女孩兒，真有點兒奇怪！

早晨八點多才起床，起前回憶了一下政治的內容，結論是即使不能超常發揮，也應在一般的基礎上有所突破才行。

半小時內我就進了考場，我帶來了幾本書，而別人-大都沒有拿書，以至於顯得有些不協調。我的座位上的桌子鋪了些報紙，這也令我感到不自在，不知道這會不會對考試有所影響。

杯弓蛇影，是要不得的。我仍然不存在考不好的理由，關鍵在於發揮，我理應安然以對。「成敗由天，我自當之！」

如果真是高考，也不過如此而已了。

語文考試雖未出現超常發揮的現象，但至少可以說考出了正常水平。考試是有點兒思維阻塞，不過不是太厲害。作文思路打開了一點點，雖然並不夠好。馬上政治考試就開始了，此前我睡了一覺，因而不存在休息方面的不利影響。這幾日里沒有背過和記過政治、歷史，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拭目以待。

今日是無緣見伊人面了，挺有點思念的。

政治大題做得很糟，選擇題還能勉強湊和。

晚上伊沒有到，這次是真得一直都沒有來，為什麼？我不知道，或許是不想來吧，我原本也不想來的，真是活見鬼。

今天史曼靈穿著好看的裙子，挺迷人的，希望薔也能如此就好了。

五月十一日雨

剛才看了政治答案，我的政治大題可謂做得一塌糊塗，看來不會的多少分，這肯定是一個失敗。

今天的兩場數學歷史，又有點兒把握不大。就是說如果不能在今天的考試中有所作為，那麼這次考試將很不理想。

「成敗由天，我自當之。」也只能如此調節情緒了，爭取最佳效果的發揮。

上午的數學相當糟，思維堵塞，很不理想。或許是因為數日來不曾做過題的緣故嗎？敗者無言，我復何言？

如夢初醒，我雙眼迷離。我仍未能戰勝自己。

數學考得糟，這也毋庸諱言；馬上就考歷史，不知會怎樣。剛才跟苗奕說了幾句話，他說的對：我沒有進步，只是因為我不想。

假如伊仍在我身邊，我這次考試定不會如此失敗，也可為高考吃粒定心丸。如今，卻註定要失敗了，無話可說！發現自己此時的狀態，如此狀態不敗才怪！

哀兵必勝，而我有些驕，故必敗，這也應屬一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