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和瓊瑤阿姨不熟
回去花房，鑽進屬於自己的卧室里，燕綏神經兮兮地把整個屋子都檢查一遍。
三十多平帶躍層的房間里，地毯式的把犄角旮旯都翻看過，燕綏還是不放心。
嗑嗑嗑，有人敲門？燕綏奇怪，自己把隔離門已經鎖上了，怎麼會有人敲自己房門？
拿出放在抽屜里的電擊棒，燕綏湊到門口，「誰？」
「對不起，是我，燕小姐……」聲音有點耳熟，但又一時記不清是誰。
「你是誰？」對方沉吟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燕綏沒認出他的聲音。
「燕小姐，我是莫尚華。」
莫尚華？燕綏攏眉，這傢伙在醫院裡和安博智出外吸煙，然後就不見了蹤影，怎麼會跑來這裡？
右手握住電擊棒，燕綏用左手打開門，身子出現在一人寬的門縫裡。
「莫園藝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尚華依舊有些睡眼惺忪，「我在醫院忽然想起花房的天窗有可能沒關，所以回來處理，有些累了，就去裡面的休息室睡了會兒。」
燕綏這才記起，這裡並不屬於她一個人，還有園藝師和飼養。
「哦，對不起，我以為沒有別人，所以……」
燕綏為自己過份的警惕道歉。
「沒什麼，我只是要走，發現門鎖了，直接走掉會讓你害怕，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莫尚華笑著解釋，笑容如沐春風，不過燕綏覺得，兩相比較，還是安博衍的笑容更好看。
呸！怎麼會想起那個不講理的傢伙？燕綏腹誹。
莫尚華看起來似乎剛睡醒，吃過晚飯的燕綏隨口問了句。
「莫園藝師還沒有吃晚飯吧？」
莫尚華被燕綏提醒，肚子很合時宜地跟著呼嚕了聲，燕綏聽了恨不能抽自己嘴巴。
莫尚華面露羞赧，「是呀，你不提還不覺得，現在好像還蠻餓的。」
「可是晚餐時間已經過了……」
莫尚華微微一笑，表示沒關係，「是呀，沒事，一會兒我回去路上買些吃的。」
捱過餓，燕綏知道餓的滋味不好受，爛好心泛濫，主動提議。
「如果你不介意，這裡有面也有菜，我可以給你煮碗熱面吃。」
「你會做飯？……」莫尚華略顯吃驚地點點頭，「那，麻煩燕小姐了。」
燕綏邊罵自己多事邊進去廚房，洗單手作羹湯。
莫尚華也跟著過去打下手，幫忙擇菜，燒水。
兩個人第一次合作卻默契十足，不多時，一碗熱騰騰的香菇蝦仁熱湯麵上桌，燕綏又特意做了個熗拌筍絲和清炒西蘭花，一併放到莫尚華面前。
雖然是家常小菜，但色香味俱全，看得莫尚華流口水。
「莫園藝師，別客氣，快吃吧。」
燕綏把筷子遞到莫尚華面前。
「謝謝！」
莫尚華對迷糊的燕綏有了改觀，至少這樣巧手又勇敢的姑娘，就算邋遢了些，也還是不錯的。
看不出來莫尚華文質彬彬，胃口卻不小，一碗熱湯麵加上兩盤菜全部吃光光。
「燕小姐，你手有傷，還是我來吧……」
莫尚華吃完后不許燕綏再動手，自己端著碗筷去水池邊刷洗。
「莫園藝師，還是我來吧，免得弄髒你衣服。」
莫尚華一身米色亞麻休閑裝，最是怕污水油漬，又不過是幾副碗筷的事，燕綏覺得沒必要讓莫尚華來洗。
莫尚華堅持，燕綏只得為他系好圍裙，免得弄髒衣服。
因為要踮起腳幫忙套上圍裙，燕綏毛茸茸的小腦袋，偶爾會碰到莫尚華的耳根和面頰，軟軟的，痒痒的，隱約帶著些體溫，直癢到莫尚華心裡。
「你可以和大家一樣，稱呼我『尚華』就好，莫園藝師太正式了。」
為莫尚華在身後系好圍裙，燕綏聽了覺得不妥。
「不好吧，那樣很沒禮貌。」
邊涮碗莫尚華邊想，自己肯定是比燕綏大，人前直呼自己名字，是有點不大好。
「要不然，就叫我尚華哥，這樣就可以了。」
那樣就有點太狗腿了，不知道的或許會以為她是趨炎附勢，見到闊少就討好，燕綏覺得不妥。
「還是像稱呼衍少那樣，稱呼你華少吧。」
燕綏的故意與他保持距離，讓莫尚華莫名有些失落。
「好，挺好的，不過博衍還真就沒人稱呼過他為衍少。」
燕綏笑了笑沒說話，其實這主意也不是她想出來的，但她沒法說。
趁著莫尚華刷碗，燕綏燒了壺水，沖了兩杯花茶。
花茶都是用花房裡摘下來的花，兌上蜂蜜泡著放到冰箱里，隨時喝隨時沖，又香又甜，燕綏很喜歡。
莫尚華還沒等涮好碗，已經嗅到了濃郁的花香。
「華少，你嘗嘗，這是劉嬸賣花換回來的蜂蜜，有好多，花房裡的花那麼多，落了也可惜，所以我用蜜泡花，喝起來很香甜，你嘗嘗。」
看著微微打著旋的水晶杯里，漂亮的花瓣或沉或浮，水色晶瑩中隱隱透著春意，之上水汽氤氳花香瀰漫，莫尚華端起杯子輕啜了口，水溫適中，齒頰留香。
「真的很好喝……」
兩個人對面慢慢喝茶，莫尚華打量著彷彿套在麻袋裡的燕綏，好心提議。
「小燕子，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你穿的這麼厚，很容易長痱子的，如果你不方便出去購物的話，我家裡有女裝店，可以讓他們給你送幾套來。」
什麼時候身為少爺也會關心別人穿戴了，而且小燕子是怎麼回事？燕綏一口茶沒咽好，連咳幾聲。
「不用的，我有衣服，我不熱……」清了清嗓子，燕綏還是沒忍住，「還有，我和瓊瑤阿姨不熟，小燕子還是免了吧。」
「那麼，小綏怎麼樣？」
看來莫尚華是鐵定不想稱呼她為燕小姐了，燕綏想。
「花花？」見燕綏不出聲，莫尚華繼續提議。
一會兒自己都得和狗一個名了，燕綏趕緊打住。
「以前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奶奶常叫我小嘉，你就叫我小嘉好了。」
「小『jiā』？」莫尚華覺得這個名字挺有意思的，「哪個『jiā』？」
「嘉賓的嘉……」
莫尚華點頭，「小嘉，很好聽，好，以後我就叫你小嘉。」
兩個人說話聊天，時間不知不覺已至深夜，莫尚華眼見窗外天色黑如濃墨，忽然覺得此時的一室燈光是如此溫暖亮眼，隨即改變了主意。
「小嘉，天太晚了，我打算在那邊休息室住一晚，你也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