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

一間

()左川澤戴著那條名為「孽緣」的腳鏈,和他覺得相遇會是孽緣的人喝了一晚上的酒,到最後二人都有些醉意。

宋哲隔著曖昧的燈光看向他,左川澤原本淡淡的嘴唇經過紅酒的滋潤顯得極其艷麗,就像血一樣,反而和他這件白色的睡袍不搭了,他這才明白只有紅色才適合這個人。

「誰買了你那件衣服?」

左川澤不在意的道,「X市東區最大幫派的幫主,」他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不過我還沒有查清楚。」

宋哲了解的點頭,「等你查清楚了,那個幫派估計也就要完了,」他含笑著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時間如果快的話,不會出五天。」

左川澤妖冶的睦子中帶了點笑意,朝他舉了舉杯,不置可否。

宋哲便同樣舉了舉杯,他的動作從一開始就很優雅,讓人覺得似乎任何失禮的、出格的事都不會在他身上發生,這個樣子在旁人看來是很賞心悅目的,可是在左川澤看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毀了它。

他想試試看,與這個和他齊名的人比起來到底誰更厲害一點,到底誰能先將對方臉上的面具撕下去!

宋哲隱約覺得空氣中瀰漫的妖冶氣息重了一分,便挑起好看的丹鳳眼看了看他,面上依然淺笑如風。

左川澤的目光和他對上,漫不經心地問,「不知道宋大公子今晚有什麼打算?」

宋哲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沒什麼打算,我準備一會兒去上面開一個房間睡覺。」

「那真的是巧了,」左川澤放下酒杯,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也正有這個打算,不如一起去?」

他這樣望下來的時候長長的睫毛會微微垂下來,遮住了大部分黑漆漆的睦子,可是這樣非但沒有讓那種邪惡的氣息減弱反而因為眼眶的距離變短,妖冶變的集中而更加濃烈了起來,再襯上那一點精細的骨骼,蒼白的皮膚——

天生略帶妖冶的嫵媚,尤物。值得收藏。

宋哲漂亮的丹鳳眼不禁起了一道綺麗的光彩,笑著站起身,「那走。」

他們的手下早已找到他們,這時都恭敬的站在包廂外面等,此刻見自己的老大走出來紛紛默不做聲的跟在後面,乘上電梯去了上的酒店。

酒店的經理見這兩座大佛一起走出電梯便立刻迎了上去,笑容滿面,「宋先生好,左先生好。」

宋哲略微點了點頭,簡單的道,「給我一間房。」

「一間。」還未等經理回話身邊就響起了一個聲音,磁性中帶著雍容華貴的味道,好聽卻不容拒絕。

宋哲的神色不變,臉上的笑容分毫不減,他扭頭看著左川澤,只見左川澤上前一步,靠近那個經理,含笑的低聲道,「我們兩個人一間,懂么?」

在夜魅這種不純潔的地方,兩個人甚至是幾個人睡一間這根本就是不用細想就能猜到這樣究竟代表著什麼,但是那也得分分對象是誰好?!那經理心底一顫,只覺得一股寒氣慢慢冒了上來,這兩個人要是湊到一起該是多麼驚悚的一件事?!

其實要是左川澤今天帶著十個甚至是更多的美貌男女來開房他都不會感到絲毫驚訝,可是偏偏這個人是宋哲。他堪稱看盡世態炎涼的臉都忍不住一僵,過了一會兒才輕咳一聲,那樣子就好像是硬逼自己活生生吞了一隻蒼蠅,他點頭道,「是,請跟我來。」

宋哲溫雅的笑了笑,跟著向前走,他知道左川澤還在為剛才被他推到牆上而耿耿於懷,知道他想要報復回來,不過他對此並不在意,反而很感興趣。而左川澤則更不在意了,這個原本就是他先提議的,此刻便也邁著步子慵懶的向前走。

他們的手下這些年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早已練就了自己老大無論做什麼事都不驚訝的地步,可是此刻見到這個場景也是忍不住身體僵了一瞬,這才急急的跟了上去,跟著進了客房。

沒有自家老大的吩咐他們是不會退出去的,而這兩個人恰好目前都沒有讓他們出去的意思,經理最後看了一眼室內詭異的畫面,本分的出去了。

房門咔嚓一聲緊緊關上,左川澤頓時眯起眼,瞬間閃身到宋哲身邊,不由分說的將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身上伸手一把捏起了他的下巴,拇指緩緩擦著他的嘴唇,紅潤的唇微微輕起,「宋大公子,長夜漫漫,不如——」他的嘴角掛著曖昧的笑,刻意將聲音低下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彷彿在唇齒間浸泡了一番,讓聽的人感到回味無窮,「不如我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嗯?」

「好啊,」宋哲的表情依然沒有絲毫改變,即使被人推倒他還是一副恬淡的樣子,彷彿這種狀況於他沒有絲毫影響,他白玉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身後,含笑問道,「不過你打算讓他們看活春/宮,嗯?」

「是啊,有什麼不可以嗎?」左川澤說著伸手開時扯他的領帶,接著是襯衣扣子,直到開始解他的皮帶扣宋哲才伸手抓住了他纖細的胳膊。

左川澤的嘴角瞬間挑了起來,妖冶的睦子也愈發變幻莫測,「怎麼,宋大公子難道是害羞了嗎?或者——」他說著慢慢俯下/身,妖冶的睦子直直的看著他,溫熱的氣息全部噴在了他的臉上,氣氛頓時變得曖昧不明起來,他就保持著這個距離,一字一頓道,「還是說,宋大公子你——害怕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雍容華貴的味道,等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故意拉長,明顯是在刻意的、輕挑的想要激怒他。

「我有什麼好怕的。」宋哲溫雅的笑,伸手繞到他的腦後將他系頭髮的繩子解開,那柔順的直長發瞬間向前拂來,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左川澤微微一頓,只聽宋哲繼續道,「我只是覺得你在做之前最好先去洗個澡,我有潔癖。」

左川澤扶在他身上頓時一陣低笑,笑得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不過那聲音倒是異常好聽,他笑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極黑的瞳孔仍是變幻莫名,「有趣,有趣,」他指著床頭上酒店供應的物品,邪笑道,「宋大公子接下來不會說讓我順便拆一盒包裝?否則不帶套真的弄到你身體里去你豈不是會感到很噁心?」

「這倒是,」宋哲漂亮的丹鳳眼帶著輕輕的笑意,伸手解開他的衣帶隨即翻身壓過去,含笑道,「不過拆的時候得按照我的尺寸大小來選,左先生你只要乖乖的躺著享受就行了。」

宋哲的襯衣被來就已經被左川澤全部解開了,而現在左川澤的睡衣帶子也被他解開,二人的肌膚可謂是直接貼在了一起。

左川澤妖冶的睦子看了他半晌,湊過去低問,「怎麼,宋大公子對我有——『性』趣?」他刻意的將那個「性」字加重,彷彿生怕別人誤會他用詞錯誤。

「很遺憾,沒有,」宋哲惋惜的搖頭,笑道,「不過你要是願意玩,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

左川澤的嘴角又勾起了曖昧不明的笑,慢條斯理的說,「你要是躺平了讓我上我就和你玩玩,其他的免談。」

宋哲繼續惋惜道,「那可真是可惜。」

「確實可惜,」左川澤推開他站起身,直接將睡袍向地毯一扔,對他那些手下說道,「都出去,我要洗澡睡覺,明天早晨拿一件我的衣服過來。」

那些手下終於從僵硬的狀態中回過神,齊聲道,「是,主人。」話音剛落便動作迅速的走了出去。

宋哲也同樣對他那些手下交待了幾句然後揮手讓他們離開,等到他再次將目光移回,左川澤已經去浴室洗澡了。

他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下,系了幾個襯衣的扣子,還特意的將弄皺的衣領和西褲整理了一下,這才靠在床頭等著他出來然後再進去洗澡——雖然他完全可以直接將襯衣脫了再等的,不過他儒雅的性格卻不允許他這麼做,因此他寧願一會兒進到浴室再脫一遍也不願現在光著。

而就在這時床頭的內線電話忽然響起,宋哲動作優雅的伸手拿起來,還未等那邊的人說話他便先開口,含笑道,「怎麼,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

那邊先是靜了一瞬,這才傳來一陣極具磁性的低笑,「我沒打擾到你們?」

「暫時沒有,」宋哲道,「他現在正在洗澡。」

「哦?」那邊又是一陣低笑,「用不用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火葬場或者殯儀館提前預約一下?怎麼說你們都是在我的地盤上開房啊,這麼照顧我的生意全當我買一贈一好了。」

宋哲神色不變,「那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送我一個大籠子,最好做的華麗一點。」

那邊的人這才止住了笑,低聲道,「我就知道你的那點特殊癖好又作祟了,我當初就想對你說千萬別碰上左川澤,沒想到還是讓你碰上了,真不知道這是你的不幸還是他的不幸。」

宋哲嘴角依然掛著舒適的笑,慢聲道,「我不過是喜歡收集一些比較精緻的妖冶的東西罷了,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特殊癖好?」

「你這種愛好已經到了近乎病態的地步,」那人道,「你養貓養豹子養蛇、把古玩生意做大,那些也就罷了,可是那可是人而且還不是普通人,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個人可是逢魔的左川澤,他可不是你隨便就能虜回去關在籠子里當寵物養的!」

「有什麼關係,」宋哲笑意不減,一字一頓道,「我宋哲想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而且我現在就算是想收手都來不及了。」

那人一愣,脫口而出,「你不會是……」

「嗯,」宋哲知道他想說什麼便淡淡的應了一聲打斷他的話,慢聲道,「我第一次見到他時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件物品而多過於看一個人,所以直接就把他——惹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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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的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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