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有變化

「甭管他幹什麼，有兄弟在呢。」王淼從後面伸出手來，拍了拍付宥謙的肩膀說道。

「謝了，兄弟。」付宥謙的眼中漾出一抹笑意，伸出手來和王淼拳頭對著拳頭錘了兩下。

「阿宥，」舒棣突然開口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聽到舒棣的問題，付宥謙突然沉默了。一是因為舒棣的直覺一直很准，另一方面就是他的確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A省，就是他父親所在的地方，剛剛一晃而過看到的已經被打了碼的照片上面的人，看起來就很像是他的父親…

穩穩地操作著車停在了停車位上，付宥謙閉上了眼睛。秦默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靜靜地下了車，順便示意王淼也下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王淼還是很乖的直接跟著秦默就下了車。

「怎麼了？」一下車王淼就問道。

「留舒棣在那兒就夠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宥謙。」秦默手中拿著手機，頭也沒抬地回答道。

「哦…」王淼瞬間蔫了下來，就像是被打擊到的…大狗，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來，蔫噠噠的。

「搞定了。」突然，秦默抬起頭看向王淼，「跟我走吧。」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放心，不是要把你賣掉。」

「哈哈哈，」看著秦默努力地想安慰他的樣子，王淼突然就不覺得什麼了。「還想賣了我？我賣了你還差不多！」說著，就撲向了秦默。

打打鬧鬧了一路，終於到了距離停車場並不遠的一棟樓。

「到了。」秦默抬起頭來說道。

王淼隨著秦默一起抬起了頭，一臉懵逼地看著面前怎麼看怎麼像是普通住宅樓的樓房，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秦默，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了嗎？」秦默聞言一臉懵逼地轉過頭來看著王淼，就看到他一臉的痛心疾首，「難道你真的要賣掉你最最親愛的室友，我這麼帥氣的王淼同學嗎？」

我為什麼要理會這麼傻逼，還這麼火急火燎地找到那個混蛋。

秦默看著面前這個傻逼，面無表情地想道。

王淼看著秦默的表情，嘿嘿笑了兩聲，不再耍寶，安安靜靜地跟在秦默的身後，走進面前這棟樓。

五樓502

秦默帶著王淼走到了門前，看著悄無聲息的502，王淼驚恐地發現他在秦默的臉上看到了那種標準的邪魅一笑…

嘶，雞皮疙瘩掉一地。

王淼看著面前被直接踹開的大門陷入沉思。

「在那兒杵著像個柱子似的幹什麼？還不進來！」秦默踹開門之後看著自己身後像只獃頭鵝似的王淼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嘖，秦少爺這是幹嘛？看我的門不順眼直接給我拆了？」屋子裡還沒出來人，聲音倒是先傳了出來。只是本來應該溫文爾雅的聲音這個時候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少廢話，你知道我來是幹嘛的。」秦默直接走了進去，也沒有換鞋子，徑直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王淼從來都沒有見過像面前這樣稱得上是囂張而且叛逆的秦默，所以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體直接做出了反應——緊跟著秦默的動作，也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甚至還拿起了茶几上面的杯子，企圖喝水。

「啊啊啊！」幾乎稱得上是尖叫的聲音從王淼的身後傳了出來，「為什麼你們不換鞋再進屋！」

「誰讓你沒準備。」王淼端著杯子的動作瞬間僵硬，然後就聽到坐在面前的秦默輕飄飄地說道。

「我…」像是成功地被噎住了一樣，那個聲音突然就不見了。而後剛剛在王淼身後的人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這個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但是看起來偏偏不想什麼好人，像個衣冠禽獸。肩寬腿長，隨意地穿著短袖長褲，腳上還穿著一雙拖鞋。

看著王淼，他的臉上帶上了職業性的笑容。

於是王淼就看著面前的這個人瞬間變臉，並對著他友好地伸出手，說：「你好，我叫賀琦，四方來賀的賀，瑰意琦行的琦。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王淼被嚇得直接站了起來，握住賀琦伸出的手誠惶誠恐地說道，「你好你好，我叫王淼，王淼的王，王淼的淼。」說話的時候沒過腦子，以至於說完之後王淼瞬間有一種直接把自己打死的衝動。

「秦少爺的朋友真有意思。」賀琦很自然地從王淼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後坐在了王淼的旁邊。

出於小動物的直覺，王淼覺得氣氛有些微妙，莫名覺得有些危險，更是一動不動。

「開始吧。」秦默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賀琦說道。

「秦少爺知道規矩。」賀琦還是那副笑臉，可是王淼總是覺得很假，就像是一層人皮做成的面具一樣。

「自然。」秦默對著賀琦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王淼的面前，說道，「這位賀琦，你可以暫且認為他是一名醫生。他的情況和你一樣，並且和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所以待會兒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傷害到你，你不用害怕，我就在門外等著。」說完之後，秦默就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待在屋子外面的秦默也不知道屋子裡面到底會發生什麼，只是這一切在三年前他就已經經歷過了。

不知不覺，秦默竟然陷入了回憶當中。直到賀琦自己走了出來才驚醒了沉思中的秦默。

「結束了？」秦默靠在牆上問道。

「嗯，結束了。」賀琦點了點頭，「他…和你的情況不太一樣…」

賀琦覺得已經備受折磨的秦默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會受到打擊做出什麼事情，甚至還十分機智地向後退了退，直到退到已經離開了秦默的攻擊範圍。然而秦默的表現卻出乎他的預料，並沒有表現出煩躁一類的情緒，反而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走進了屋子裡面。

越發顯得大動干戈的賀琦像個智障。

「咳…」賀琦在秦默的身後咳嗽的超大聲，可惜秦默並沒有回頭，於是賀琦只好直接開口對著秦默說道，「他的身體沒有任何變化，但是他的大腦異常的活躍…」

「好的我知道了。」秦默直接打斷了賀琦的話，腳步沒有停，走向了王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