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田艾氏的「好意」
說的沒錯，田艾氏是有一點不悅。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她也了解。這丫頭就是心思簡單，縝密不來。
「娘，你相信我，我不是那麼個意思……」田柔想要解釋，卻被田蕊冷嘲熱諷，「你不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你明明就是那麼個意思！」
說實話，平日里田蕊對她這個姐姐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都怪她分走了母親的寵愛。
不過在有一件事情上，他們倆倒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對付方笑笑。
「行了！看看你們倆成什麼樣子，潑婦罵街也不過如此。有那個閑功夫還是早點想一想，看看一會兒該怎麼收拾那個賤人。」
兩姐妹冷哼一聲，各自別過頭不看對方。
這時，阿牛媳婦帶著盈盈和小寶回來了。
「嬸子，你怎麼來了？快進去坐一坐！」阿牛媳婦笑著說道。小寶看到田艾氏，目光之中劃過一抹討厭。
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喜歡。
「我正想進去呢，也不知道我們家那笑笑丫頭怎麼了，愣是不出來，你說這讓我怎麼好意思進去呢？！」田艾氏的話看起來平淡尋常，可句句都是針對方笑笑的。大抵也就是說方笑笑這丫頭不孝，平白讓長輩站在門口等了這麼長的時間。
「瞧瞧嬸子說的這是什麼話，笑笑今兒個不舒服，你看小寶也都是我帶著的，她那丫頭可最有心了，如果是平常，斷然不會讓嬸子您這樣等在門口的。」三言兩語間，阿牛媳婦以幫方笑笑辯解了一番。
這田艾氏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她心裡可像明鏡似的亮乎乎。
「阿牛媳婦，我們家笑笑住在這裡可真是麻煩你了，聽說你平日里對他們頗有照顧啊……」
「嬸子說的這是什麼話，既然是鄰居，那就該互幫互助啊。況且我是真心喜歡笑笑這丫頭，心地善良又長得俊，不像有些人，自己上不了檯面還一副壞心腸，真是可憐的緊。」說話間，阿牛媳婦還故作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田柔，「行了嬸子，你去看笑笑吧，我先回家了！小寶今兒個還沒吃飯呢，他和我一起回去吧，盈盈也還沒吃飯呢……」
小寶點了點頭，不情不願的跟田艾氏打了招呼便跟著阿牛媳婦一起離開了。
「娘，你說她那個賤人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上不了檯面一副壞心腸，是在說我嗎？」田柔氣惱無比的跺了跺腳，「也不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嫁了個傻子，還耀武揚威的，果然和方笑笑那賤蹄子是一丘之貉！」
「行了姐姐，你少說兩句，你要是真那麼害怕別人說，你就做好一點啊！」田蕊輕嗤，隨後邁著細碎步子跟著田艾氏一同進了屋。
由於前兩天漏雨，沒有太陽照射，屋裡處處散發著一股霉味。再加上魚的腥氣兒，使得這股味兒異常難聞。
田家母女進來的時候，強烈的衝擊刺激的田艾氏一陣作嘔，幾乎快要吐了出來。她拿著帕子掩了掩，卻還是無濟於事。
「方笑笑，你這屋裡是什麼味啊？臭氣熏天，惡不噁心啊？！」田柔被熏得腦袋暈暈，怎麼會有這麼難沖的味兒？方笑笑到底是人還是豬啊？她就一點點也聞不到嗎？
「真是對不住啊，大舅母。我這屋子就這個味兒，要是你們待不慣，那就請出去吧！」
「方笑笑，有你這麼不識禮數的嗎？你怎麼能對長輩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呢？！」田蕊憤憤。
「我不識禮數難道表妹就識禮數了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方笑笑繼續說道，「大舅母嫌棄屋裡有味兒，為了不影響她的感官，我想請她出去說話，怎麼了？而你作為一個表妹，對錶姐大呼小叫的，你覺得你這又是識禮數的作為嗎？你說我說的對嗎，大舅母？」
幽邃的雙瞳緊緊地盯著田艾氏，方笑笑的眼裡劃過一抹戲謔。
突然間被指名道姓，田艾氏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說方笑笑吧，那個賤蹄子現在伶牙俐齒的，哪有她說話的份啊！說自己女兒吧，她又委實下不了心。
於是，只得擺了擺手，「行了，都別吵了，出去說！」
院子里，方笑笑疑惑無比的出言問道：「大舅母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沒事兒，就是想來看看你，畢竟這麼多年了，咱們也是一家人，不是嗎？！」田艾氏拿捏著帕子說道。
「大舅母這話可真讓笑笑受寵若驚了，這麼多年了，難為您還記得起我們是一家人啊！」漫不經心的話語中帶著無盡的嘲弄，「印象里自打我住在這裡，你們可是從來都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呀，反而是我，每隔七天還要回去幫你們洗衣裳……」
「瞧瞧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這麼多年，大舅母可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啊！要不是你以前做的那些個錯事，我們家也何苦置於走到這一步啊？！」田艾氏用眼角瞄了瞄方笑笑，「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兒，過去就讓它過去了吧。從今往後，咱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就是了！你說我說的對嗎？笑笑。」
「能好好過日子自然是不錯的，可我實在想不到，我這樣一個人能有什麼用……不拖累大舅母了嗎？！」
「不拖累不拖累。」田艾氏擺了擺手，「既然這樣那你和小寶就收拾一下，我回去把東屋的那間屋頭收拾出來，過幾天你們娘倆還是搬回來住吧，你孤兒寡母的一個人帶著孩子住在外面也不安全！」
方笑笑點了點頭。
再次抬眸間，一雙眼睛中早已經湧現了淚花。
「多謝大舅母。」
「你這孩子，謝什麼謝，咱是一家人！」田艾氏大方的搖了搖手，「行了，那你早些收拾吧，我們走了！」
田艾氏帶著田柔和田蕊兩姐妹走了。
一路上，田柔對於母親的這一做法表示十分的不理解，之前他們來的時候不是說要來討錢的嗎？怎麼三言兩語接母親就動了想要把方笑笑接回去的心呢？！母親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