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發現原生傷

安安發現原生傷

為了學習調酒,安安真正過上了晝夜顛倒的生活,時間安排比自己當演員的時候還亂。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在酒吧和Echo學習調酒。

Echo當初說自己只負責教,安安學成什麼樣都是安安自己的事,本來不是真心話,結果安安好像對調酒本來就很有天賦,很多東西都一點就通。

不過,Echo堅持每天只教安安一款酒,告誡安安不要急功近利。而且安安調的酒必須得到顧客的認可,才會教第二款酒。

雖然安安是真的很有天賦,但是安安懂得戒驕戒躁,懂得放慢節奏。本來安安學習調酒就是一個樂趣,她並不要求速成。

安安把世界上著名的雞尾酒都調了個遍,並努力學習花式調酒。

對於安安的表現,Echo非常意外,同時也很驚喜,便樂意教安安更多東西了。

連安安自己也非常意外,自己對於學習調酒好像真的很有天賦。

不管是學習古琴,還是學習調酒,安安都感覺易如反掌,好像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會的。

一天,Echo告訴安安他已經不能再教安安東西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安安了。

調酒,本來就是一個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的東西,往後調出什麼樣的酒,就要看安安自己的悟性了。

相處久了,安安發現Echo這個人其實和那些夜不歸人一樣,都有自己的故事,不願意說的故事。

安安學會調酒之後,就一直幫着Echo免費調酒,安安還笑說當是教學費了。

安安調的酒得到了客人們的認可,他們很多人都願意排隊等安安調製一杯酒。有次Echo還開玩笑,說安安搶了他的飯碗。

看着酒吧裏面的人,看着他們在昏暗的燈光下獨自喝着酒,看着他們被憂愁包着的身影,安安是越發的好奇他們的故事了。

突發奇想,安安決定一杯酒換一個故事。

「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安安問每一個要她調酒的人,或許是安安調的酒太吸引人,或許是因為新穎,還或許是他們本來就像找一個人傾訴,他們都願意把自己不願意說的故事說給安安聽。其實,安安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天生就有一種讓人信任的氣質,這才是別人願意講故事給她聽的原因。

他們告訴安安,故事不是不能說,也不是不願意說,自己沒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聽自己說。聽故事的人很重要,需要是一個懂得尊重故事的人。

安安收集了很多故事,發現每一個故事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原生的傷。原生傷,命中注定,逃不掉,躲不過。安安突然想調製一款酒,能幫助人們忘記原生傷的酒。

安安將這個想法告訴了Echo,Echo先是一愣,隨即覺得安安是個傻子。也不怪Echo這樣覺得,是個人聽了安安的想法都會這樣覺得。

被Echo無情的嘲諷后,安安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之後,安安依舊調製著各種酒,雖然她有心調製一款能夠讓人忘記原生傷的酒,但是毫無頭緒,不知道如何下手。

可即使安安現在並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安安內心深處覺得自己就是能調製出這樣一款酒的,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個想法更加強烈。

因為安安現在基本都是泡在這間酒吧,讓這間酒吧迎來了兩個新的客人,古梵和向齊燁。

酒吧裏面,不歸的人,不僅有傷心人,還有無聊的人。安安把那些自認為有錢,閑得無聊來酒吧欺負沒錢的姑娘或者男孩的人稱作無聊的人,這些人真的是因為人生太無聊了,他們不懂得人生的意義,不懂得人生只有一次,不懂得自己是個人。

這些人自以為高人一等,其實他們不過是生活太無聊的人。

安安正在調酒,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走進來,扔了一沓錢在安安面前說:

「美女,聽說你調的酒很不錯,給我來一杯。」

男人語氣輕浮,同時動手動腳非常沒有禮貌。安安自然是不屑理他的,便說:

「排隊。」

男子聽了安安的話冷哼一聲,看了看周圍說:

「你們誰排前面的,我出錢插個隊。」

下面坐着的人並沒有人搭理這個男人,他便自認為別人是不敢惹他了。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裏來的優越感,伸手拉安安的手,一臉油膩的笑容讓人直犯噁心。

Echo上前來阻攔,被男人一把推開了,對着安安說:

「美女,已經沒人排隊了,你就先給哥調一杯,哥有重賞。」

男人說着又拿出一沓錢甩在安安面前,手更加不安分起來,嘴裏還說着讓安安跟着他,調酒沒前途之類的話。

安安本來是不想給Echo添麻煩,但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提起一瓶酒就往男人頭上砸下去。

瓶子碎了,男人頭上流出血來,而男人惱羞成怒想要動手打安安。但手剛伸出,就被一雙手抓住了。之後,只聽見男人的慘叫聲。

男人倒在地上,伸出去要打安安的手已經廢了,而廢了他手的人正是古梵。

「安安,你沒事吧?」

問話的人是向齊燁,安安看着他們兩個,有點奇怪這個組合。以前都是今天古梵來,明天向齊燁來的,結果今天居然兩人都出場了。

安安不知道,古梵和向齊燁每天都是兩個人來的,只是他們往常都是在門口決定誰進來,因為兩個人都進來肯定會爭風吃醋影響安安,最後被安安趕出去。

這是古梵和向齊燁第一次兩個人來了之後被安安趕出去后總結的經驗,之後兩個人就非常有默契的沒有兩個人同時出現了,而今天是兩人還沒爭出誰進來,就聽見了裏面不和諧的對話。

酒吧這種地方,對於女孩子而言是不安全的,古梵和向齊燁也是為了保護安安,才每天必來一個人陪着安安熬夜。

躺在地上的男人並不認識古梵,因為古梵並不經常露面。男人不知道古梵的狠辣,所以一個勁咒罵,揚言要廢了古梵。

而古梵,只是不想安安看見太血腥的場面,所以並沒有直接殺了男人。

古梵使了一個眼色,周圍有穿西裝打領帶且從不喝酒的人走過來,將男人拖了出去。古梵一直都安排有保鏢在這裏,這些人一直坐着並不飲酒,老闆也不知道身份不好趕人,還一直不知道是幹什麼的。現在,安安也明白了這些人都是古梵安排的。

一場鬧劇結束了,安安為古梵和向齊燁一人調製了一杯酒。雖然他們天天來,但從來沒有喝過安安調製的酒,誰讓他們沒有安安要的故事呢?

酒吧恢復平靜,沒有人知道被拖出去的男人,他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而且,也沒有人會關心的。

到了凌晨,安安拒絕了古梵和向齊燁送自己回家。等他們都離開后,Echo開始八卦安安,問:

「安安,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啊?」

安安隨口答道:

「古梵和向齊燁,我也介紹過你們認識的啊。向齊燁是我男朋友,古梵……」

說到古梵,安安突然不知道怎麼介紹。

Echo見安安不說話,追問道:

「古梵是你什麼人呀?」

「朋,朋友。」

安安有點慌亂,第一次有人問她古梵是她什麼人,而她竟然不知道怎麼解釋。

Echo會心一笑,好像什麼都看得透的一般,安安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被Echo捉弄了。

安安假裝生氣扭頭走了,離開了這個有點尷尬的氛圍。

安安沒走幾步,古梵就跟了上來,拉着安安問道:

「我只是你的朋友嗎?」

朋友,在安安心裏絕對是一個有分量的詞,而古梵居然還嫌棄。

安安白了古梵幾個大白眼,但是心裏卻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但是氣勢上不能輸,安安非常強勢地問:

「那你想我怎麼介紹,追求者嗎?」

古梵沉默了,對啊,他是誰呢?他算什麼?

古梵無力放開安安,轉身走了。

看着古梵的背影,現在輪到安安奇怪了,安安覺得今天的古梵有點怪。平時安安說什麼,古梵都不會像今天這樣,表現出傷心。古梵追求安安,就像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安安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古梵會轉身離開。

安安呆了一會兒,也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結果安安沒走多遠就聽見古梵的腳步聲在後面,安安停下腳步,古梵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安安,你怎麼都不想着安慰安慰我一下啊?」

安安回過頭看着古梵,認真地說:

「古梵,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就像晴天霹靂砸在古梵腦門,古梵瞬間懵了。安安說對不起,安安從來沒有對古梵說過對不起,而這聲對不起,就是安安的答案,還是安安給出了與古梵的關係的解釋。

對不起,安安的男朋友是向齊燁。對不起,安安不能成為古梵的女朋友。對不起,安安和古梵只能做朋友。

現在的古梵,腦海一片空白,如果安安不說,那自己就還有希望,但是安安說了,那就代表自己沒希望了。

古梵什麼聽不進去,什麼也想不進去,衝過去抱着安安一陣狂吻。安安努力掙扎,但是她從來都掙不脫古梵的。直到安安覺得呼吸困難,古梵才放開了她。

「安安,你只能是我的。」

古梵說完這句話后便離開了。安安看着凌晨五點,今天的街景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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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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