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斬否?
林浩望着那精瘦男子的留灰之地,目中閃過思索,良久,輕嘆一聲:
「趙壟與我,並沒有多大的仇怨,白兄所言之事,還是日後再議吧。」
白愁聞言輕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后,遞給林浩一枚玉簡:「明日若是趙壟尋來,你可捏碎此玉簡,界時我幫你擺平。」
白愁說完,便邁步離去了。
林浩望着遠去的白愁,目中閃過沉吟之色,將那玉簡收起,從精壯男子那堆骨灰中翻出一個儲物袋與一柄長劍,一同收起后,邁步朝着洞府所在走去。
「那白愁經歷不似作假,但殺人之事有違天和,非我所願;若是明日那趙壟尋來,先試着看能否化解,若他一再逼我…」
洞府中,林浩雙目佈滿血絲,神色始終帶着些許陰沉,心底不斷思索著。
他明白,自己區區凝氣二層,白愁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況且加上先前與趙壟的簡短的接觸,林浩心中也隱隱有所明悟,但殺人之事,卻是有些難以接受...
一夜時間過的很快,當第二日來臨之時,林浩經過一夜的修行,也將凝氣二層的境界鞏固了下來,心中遲疑一番后,繼續打坐,靜靜等待着…
不多時,一道青衣身影出現在林浩洞府之外,林浩察覺后,起身走出洞府。
來人,正是趙壟!
「你殺了默元?」
趙壟神色平靜的望着走出的林浩,目中看不出絲毫喜怒,淡淡開口。
林浩遲疑一番后,微微抱拳:「趙師兄,那人昨日欲借師兄之名奪我寶物,後起殺心,林某無奈之下方才將其斬殺。」
「哦?」
趙壟聞言冷笑一聲,周身凝氣四層圓滿的力量猛然散發而出,淡淡開口:「默元與你之物,盡數拿來。」
林浩見此磅礴的靈氣,心底也是一驚,凝氣四層與三層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趙壟僅僅只是散出威壓,便讓林浩隱隱有種難以喘息的感覺。
「拿來!」
趙壟見林浩還在咬牙抵抗,目中閃過一絲殺機,冷聲喝道。
林浩此時並不好受,目中也儘是血絲,艱難開口:「不給。」
「小畜生倒是挺硬氣。」
趙壟冷笑一聲,揮手間掐訣,掌中猛然出現一條赤焰小蛇,劇烈的高溫散發間,林浩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
趕忙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簡,沒有絲毫遲疑,一把捏碎!
「死吧!」
此時,卻是那趙壟一甩手,那赤焰小蛇猛然朝着林浩奔去!
「凝!」
忽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林浩面前驀然出現一道散發着淡淡青光的屏障!
而此時,那赤焰小蛇也猛然撞到了屏障之上!
無盡火氣瞬間倒卷,就連趙壟也是慌忙向後一躍,方才無礙。
「白愁,莫不是想要與楚師兄作對不成!」
趙壟望着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人影,目中光芒明滅不定。來人正是白愁!
白愁沒有理會趙壟,兩眼望着面色難看的林浩,淡淡開口:「斬否?」
「斬!」
林浩咬了咬牙,目中一股狠辣之意瀰漫。白愁微微點了點頭,揮手間長劍幻化而出,邁步朝着趙壟走去。
「白愁!!!我可是楚師兄的人!!!」
趙壟見此,神色中再不見一絲淡定,目中驚恐之意瀰漫間,對面前白愁陰沉的低吼道。
「白某做事,何時有所畏懼?」
白愁輕笑一聲,直奔那趙壟殺去!趙壟慌忙扔出一條赤焰小蛇,轉身朝着山下跑去!
「死!」
白愁目中殺機一閃,揮手掐訣阻擋間,手中長劍直奔趙壟扔去!只聞一聲慘叫傳出,趙壟頃刻倒地,氣絕身亡。
將趙壟身上的儲物袋收起后,白愁隨手將其屍體燒毀,望着林浩笑道:「林兄,白某可還算靠譜?」
「我始終沒有想通,你為何會如此助我?我不過凝氣二層爾,又能幫你什麼?」林浩望着白愁,思索一番之後,緩緩開口。
「你這個人吶…」
白愁似十分無奈般,苦笑着搖了搖頭:「都說了想交你這個朋友,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如此輕易斬殺凝氣四層,你怕是也到了凝氣五層吧。」林浩遲疑一番后,再度開口。
「是。」
白愁沒有隱瞞,隨後似想到了身後,繼續說道:「我前不久剛突破,倒是你,也該提升下境界了。」
「跟我來。」
不待林浩開口,白愁笑了笑,轉身朝着山下走去。林浩望着白愁背影,沉吟一番后,緩緩跟上。
……
天玄宗外峰區域西側,兩道身影緩緩于山路中前行着。
「我們要去哪裏?」
林浩環顧著四下仙景,心情略微放鬆了些,開口問道。走在前方的白愁指著一處地方,朗聲說道:「那裏。」
定眼望去,那是一處群山,遠處看去便是黑壓壓的一片,不僅山體,就連樹木都有些漆黑,隱隱透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感覺。
「那是什麼地方?」
林浩望着那讓人心悸的黑色群山,有些不解,白愁則是緩緩解釋道:
「修者想要變強,無非是術法,修為,法寶三者。
在外峰之地,想要提升修為,除了每月的發放丹藥靈石,便是搶奪他人之物。
不然,便是獵殺妖獸,取其妖丹用以修行。
那處盤踞的妖獸極多,妖丹更是取之不盡,乃是你提升修為的絕佳之地。」
「好吧。」
林浩點了點頭,不再開口,二人也朝着先前所在緩緩走去。約莫一個時辰后,大片幽森的樹木落入林浩眼中,陣陣陰寒之氣傳來之時,林浩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這種感覺,似乎…很熟悉…
「怎麼了?」
白愁見到林浩異狀,有些疑惑。林浩微微搖了搖頭:「沒事,先前似乎來過此處。」
「哦?」
白愁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后也不再說話,朝着林中不斷穿行着。
只是,白愁每走一段距離,便會思索一番;二人於林中七轉八繞約莫半個時辰后,方才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潭水邊。
此地不大,是這林中少有的空曠之地,離潭水邊不遠處有一間茅草屋,靜靜佇立。
望着面前那茅草屋,白愁目中露出緬懷之色,口中聲音淡淡傳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