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兒回歸，母之怪病

在河北省滄州市市南坐落著一家公益性孤兒院——晨陽兒童之家。這家孤兒院是1979年被當地的農民沈氏夫婦籌建，當時只有五名孤兒。

經過多次修整擴建。在1990年，沈氏夫妻相繼因年老生病去世，孤兒院被當地的政府接手成為公益性孤兒院時，已經有80多個孤兒。

到2015年，這家孤兒院佔地18000平方米，建築面積3000平方米，一年前，由政府調撥部分資金和愛心人士的捐助下孤兒院得到了最大的一次擴建，增加了兒童宿舍、圖書館、娛樂設施和運動場，並開設了小學。孤兒院的適齡孩子可以就讀本院的小學。現有200多名孤兒在這裡得到了良好的照顧，生活和成長。

從孤兒院的正門進去，在二樓左側的第一個房間。上面掛著院長辦公室的門牌。此時辦公室里正坐著一個中年女人。她眼睛大而俊美，面目清秀。氣質高雅。

此時她面著對桌上財務部門的賬目報表，認真地審核著。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可是她的胃在隱隱作痛，並伴著輕微的噁心，使她一點兒食慾都沒有。

這時她的助理玲玉走過來說:「該吃飯了，院長，我們去吃飯吧。」她搖了搖頭。

「玲玉，你去吃吧，我還不餓」

「院長，你又不吃飯，會餓壞的，你要當心身體。」她關切地說著，倒了一杯熱水放在院長面前的桌子上。

「沒事兒，玲玉。我晚一點兒再去吃。」她說著，眼睛並沒有從那張表格中抬起來。

玲玉走後。院長拉開抽屜，拿出一小瓶胃藥，她吃了一片，她又喝了些熱水。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好點了，她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

過了幾分鐘，她就臉上掛著和藹溫暖的笑容，出現在孤兒院的餐廳里。此時巨大的餐廳已經坐滿了孩子，一排排的長桌兩側放滿了食物，孩子們正津津有味地吃著。院長在他們之中邊走邊觀察著，詢問著傾聽著他們對飯菜的評價。她深深地愛著這些孩子，關心著他們。每當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非常快樂的。

她對這個孤兒院的感情和愛沒有人能夠理解和感同身受。30年前的情景經常浮現在她眼前，那是個下午，天下著濛濛細雨。從汽車上下來后，她的手被嬸嬸牽著。叔叔拎著她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走在旁邊。

走了好一會兒，他們從一個學校樣子的建築物的大門裡走了進去，進到一個簡陋的房間，屋子裡有一張舊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暖水瓶和幾個玻璃杯。幾把椅子放在桌子旁邊。

叔叔嬸嬸和裡邊的一位阿姨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談，讓她在門外等著。過了一會兒，叔叔和嬸嬸讓她進去。那位阿姨說領她去和其它小朋友們玩，就七拐八拐地把她帶到另一個房間里。房間里有五個男孩兒，四個女孩兒，他們正在追逐嬉戲。他們的衣服很破舊，有幾個孩子臉上臟乎乎的，似乎拖著鼻涕。

他們看見到她，馬上停住玩耍，圍了過來，一個男孩兒討好地把手裡的皮球往她懷裡塞。那個阿姨向他們介紹說:

「她叫韓梅，以後她就是我們家庭中的新成員，大家要互相團結，不要吵架。」

她突然像明白過來什麼:

「不，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大哭起來。那位阿姨把她摟在懷裡，粗糙的手摸摸她的頭說:

「孩子，不要哭，過幾天你叔叔嬸嬸就來看你了。」她心裡充滿恐懼，像受驚的幼獸一樣東張西望，卻溫順的點了點頭。

那年她六歲，她不知道突然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從此她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她日夜想念他們，盼望著他們來接自己。

她叔叔嬸嬸每過幾個月會來看她一次，給她帶些食物和衣服來。她不止一次向叔叔嬸嬸追問她父母在哪裡。但叔叔嬸嬸只是眼神暗淡地望著她搖頭，或者安慰她說他們去了很遠的外地。

看到這兒，想必聰明的讀者已經明白了，晨陽兒童之家的院長，就是張山失蹤的妻子韓梅。為了解除讀者的疑問，接下來就要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了。

1978年春天韓梅出生在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她的父親叫韓清峰，是電氣工程師，有著英俊的外表，謙和的性格，工作兢兢業業，年輕有為。母親金玉蓮面容皎好，身材高挑，在稅務局工作。

她父親和母親都是大學畢業，並且兩人是校友。父親和母親同年考取同一所大學，他們就讀於不同的系，學的是不同的專業。在一次學校頒獎大會上兩人都因成績突出，思想進步，表現良好而被選為三好學生同時上台領獎。

年輕的目光相遇，頓時被強烈吸引，碰撞出愛的火花。畢業時兩人申請分到同一個地方，最終如願以償。

1970年，兩人登記結婚，受到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和羨慕，紛紛誇讚他們郎才女貌。韓梅的父母也幸福得像每天都吃了蜜糖，恩愛有加，都慶幸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愛人。

兩人都是各自單位的先進工作者，想為國家多做貢獻，怕孩子影響到工作，所以商定近幾年不要孩子。

直到1978年韓梅才姍姍來到兩個人的生活中。韓梅的到來使兩人的生活既忙碌又快樂。爸爸一下班兒就去幼兒園接她回家，媽媽則開心的準備晚餐。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夫婦倆也積極響應國家計劃生育的號召:一對夫婦只生一個孩兒。他們把韓梅視若掌上明珠。工作之餘的閑暇都用在教育和陪伴韓梅上。

他們教她背唐詩宋詞，星期日領她去公園玩耍。韓梅也表現的越發聰明可愛。無論是容貌還是智力都比同齡的孩子略勝一籌。

家裡的一切事情似乎都順心如意也發展著，但有一件事在悄悄地困擾著韓梅的父親。有一次夜裡他偶然醒來，發現韓梅媽媽去飯廳的桌子上倒水喝，然後回到床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他問韓梅的媽媽，「玉蓮，你夜裡感到口渴是嗎？我聽到你去取水喝了。」

可是玉蓮一臉的不解，「沒有啊，我沒有起來過呀，我不是一直都在睡覺嗎？」

開始的時候韓梅爸爸沒有當回事，以為妻子是在和他開玩笑，或者是她晚上睡糊塗了忘了起來喝水的事兒。可是又一天夜裡，他被廚房裡切菜炒菜的聲音吵醒，他穿著睡衣來到廚房，看到豆角在鍋里的咕嚕咕嚕的燉著，而妻子還在菜板上切著芹菜。他剛想喚妻子的名字，突然想起以前看到妻子夜裡起來活動的場景。他張開的嘴又閉上了，他悄悄床上，豎著耳朵聽妻子在廚房裡的動靜。妻子燉好豆角兒又炒了芹菜，然後吃完才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第二天早晨，他問妻子:

「玉蓮你夜裡餓啦，起來做飯吃了？」妻子卻一臉詫異地說:

「我哪有這麼貪吃啊。我一直在睡覺啊。」

「你來。」丈夫拽著她的胳膊進了廚房。

「你看這是什麼？」玉蓮看著桌子上吃剩的兩盤菜，還有一雙筷子。她茫然地搖了搖頭。

「可是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啊。」

「玉蓮，我陪領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好吧，我們過幾天再去吧，這幾天我單位特別的忙。」她知道丈夫是關心和好意，不忍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