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歸途

任玉瑤剛下計程車，手機就響了。

來電人是曹蓮音，她奶奶。

任玉瑤拉著行李箱，邊走邊接通了電話。

「玉瑤，你們到哪了？」

雖然奶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那聲音，那氣勢，真的一點不輸年輕人。

任玉瑤：「奶奶，我這會才剛到車站呢！中午可能才能到家。」

知道任玉瑤他們要回去，曹蓮音一早就起床，去街上買了些豬肉回來。

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團聚一番。

平時相隔太遠，回一趟也不容易。

雖然爺爺奶奶重男輕女，行/事有些偏頗，但對後人的期盼和挂念還是有的。

「那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你爸媽和你在一起吧？」

這會任玉瑤正在過安檢，她暫時性的放下手機，過了安檢后這才回道：

「還沒呢！我正準備去找他們，剛剛到候車大廳。」

就在這時，任玉瑤隱約聽到電話那頭傳出一道聲音：

「老婆子，你趕緊來，幫我扶住這條魚，它老是跳個不停。」

這是她爺爺的聲音，看樣子是見他們要回家，這又在自家池塘釣了條魚，正在準備殺……！

她奶奶該問的也都問了，這不跟任玉瑤說了聲，就掛了電話，去幫老爺子去了。

任玉瑤將手機收了起來，環顧了下四周，找到車次的候車區域。

隔老遠就看到了任母，以及坐在一旁，精神有些渙散的任父。

他身形很消瘦，臉色更是蠟黃，沒有一點精神，彎腰駝背的，看起來很蒼老。

一點也不像四十多歲男人該有的狀態。

這就是長期酗酒，不注重飲食的弊端。

任玉瑤的腳步明顯的變慢，甚至有些抗拒去靠近他們。

但是她別無選擇。

只有她的戶口真正的脫離了任家，她才有可能硬氣起來。

而現在她必須忍。

她深吸了口氣，壓下發自內心的煩躁。

一點點向任父任母走近。

「爸，媽，你們來多久了。」

任母旁邊正好有個空座位，她邊說也就邊坐了下來。

任軍很難得的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其實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了，在對待外人的時候，任父很慫的，並不會像在家人面前那麼肆無忌憚。

也就只能在家人面前逞能。

「我們也是剛剛到，吃點吧，你應該也沒來的及吃早餐吧！」任母見她來了，從袋子里拿出一個麵包，遞給任玉瑤。

就在任玉瑤接過麵包的時候，就聽到任父在旁邊咕喃著：「買的什麼破票，這麼早，從F市過來多遠，你不知道啊！」

這個句話簡直把任玉瑤給氣著了，虧她還以為他有所收斂了。

任母見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連忙對任玉瑤眨了眨眼睛，意思讓她忍一忍。

「你爸沒有怪你的意思，他就是嘴太臭。」

蔡文心也是很無奈，她其實也很討厭任軍這種死作的樣子，但是有時候任軍表現出來的樣子又很可憐。

所以捨棄又捨棄不了，相處下去又及其煎熬。

任玉瑤她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

雖然她心中很惱火，但是她此時是不會發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