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為國戍邊 第100章 血戰陽高

就在楊鴻章將大本營遷到大同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陽高送來了緊急軍情，邊牆外發現大量蒙古騎兵，大約萬餘人。這也得益於楊鴻章的斥候訓練和千里眼的配備才能第一時間發現敵情。

楊鴻章眉頭緊皺，如今正是夏季，正是馬兒長膘的時候，為什麼蒙古人不好好去放牧卻南下呢，不過，不管是設么原因，楊鴻章都不敢怠慢，於是連夜點齊所有的騎兵朝着陽高支援而去。天剛放亮，楊鴻章等人就來到了陽高城南，早有斥候前來稟報，原來蒙古人動作比楊鴻章還快越過邊牆后直接奔襲陽高所屬的雁河檢查站，並且第一時間成功攻破檢查站，檢查站傷亡軍士兩百多，還好貨物大部分已經轉移到陽高城內，一個晚上陽高境內的三個檢查站幾乎全部被摧毀了。不過蒙古人的收穫不多，所以現在已經兵臨城下。

聞言楊鴻章笑了，這哪裏是來攻城的，分明是狗急了跳牆，自己斷了山西商人的財路也同時斷了蒙古人和滿清人的糧食。

「傳令孫飛，迅速集結部隊繞過戰場去邊牆堵截蒙古人的退路。傳令羅克敵放鬆防備將蒙古人吸引在北城牆外至少一個時辰。」楊鴻章對身旁的傳令兵下達了第一道命令，而夏冬偉和楊勝早已躍躍欲試，在劉海明的穿針引線下陽高和天鎮附近的馬賊全部詔安，如今夏冬偉的騎兵營已經有三千，而所有回到大同的精銳營將士臨時編入了親兵營。所以兩人所率領的騎兵多大四千五百人，面對來犯的一萬蒙古騎兵，不興奮才怪。

「楊勝隨本帥從西面進攻誘敵，等敵人騎兵轉向之後才允許你從東面發起衝鋒！」楊鴻章對着夏冬偉吩咐道，這位如今是越來越有盧象升的風範了，一身武藝楊勝根本不是對手，再加上有盧象升天雄軍的一百幾十個精銳騎兵做班底，倒是有模有樣。

陽高北門，剛剛修築好的城牆殘酷地阻擋了蒙古人前進的步伐，蒙古人似乎沒有想到新來的大同總兵會將總兵衙門設置在陽高，然後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就將原本破壞殆盡的城牆修築一新。不過他們可是得到消息，驍勇善戰的總兵去了大同，看城牆上的旗號，那分明是一個羅，也就說和南人提供的情報差不多，應該就是步兵營的羅克敵在守城。

原本蒙古人看到城牆修築之後不願意攻城的，但是這一次襲擊了三個檢查站，除了殺了不少明軍士兵外，幾乎毫無收穫，如果就此撤軍，那明人呢秩序一臉日功夫就能恢複檢查站。

如果南人的情報準確，城內只有兩千名守軍卻有足夠一萬人吃好幾個月的糧食，那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所以在再三商量之後他們決定攻城一天如果不能在一天共攻陷陽高就去天鎮縣將其他的檢查站破壞掉，然後找機會襲擊天鎮縣。

羅克敵原本是信心滿滿的，看着城外黑壓壓的蒙古騎兵，在他眼裏全部是功勛，如果自己能夠在大帥到來之前拿下幾千蒙古人頭，自己在楊家軍的地位也會躥升。所以在蒙古人來到城外的時候他就將隊伍分成了三組，三千步兵每組一千五百人，輪流上牆，以前糾察隊在城牆下製造滾木、燒開水等輔助工作。

由於城牆上的一千五百人中，一千人有燧發槍，五百人是弓箭手，蒙古人在前幾次的衝擊中損失慘重，這也讓蒙古人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繼續攻城，因為多年來和明軍邊軍打交道的經驗告訴他們，明軍擅長防守，尤其是據城死守。

不過很快大帥的命令道了，他搖了搖頭，將城牆上的人撤下去五百。並且要求所有人放慢反擊速度。

城牆上的變化很快就引起了蒙古人的注意，站在後方的四個漠南蒙古部落首領開始商量起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明軍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難道是城內庫存的火藥與箭矢不夠了？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這麼難得的機會肯定不能放過，幾乎所有的部落首領在同一時間做出了決定。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真正的原因，因為陽高城的西面一支奇兵正平治而來，雖然人數不多，但上面啊赫然一一個楊字，根據情報，大同鎮總兵府除了楊鴻章，能夠豎旗幟的將軍只剩下一個楊勝。而楊勝正是楊鴻章的親親兵營營官，只是這支隊伍似乎排列的比較寬，莫不是所有的騎兵都集結在這裏，所以所有的蒙古首領看到這面旗幟頓時眼睛一亮，立即下令正在攻城的騎兵收攏回來，萬餘人的騎兵隊伍迅速掉頭、集結，然後開始衝鋒。

砰砰砰，砰砰砰砰，就在兩支隊伍越來越近，蒙古人看清楚楊鴻章隊伍的虛實之後準備徹底將這支騎兵包圍的時候，燧發槍響起，在寬達一百五十步的橫面上，密集的燧發槍一輪接一輪，整整五輪燧發槍之後，蒙古騎兵衝鋒的隊伍徹底混亂，一些僥倖沒有被燧發槍擊中的騎兵迅速散開企圖利用人數優勢從側翼包圍，而一些不怕死的繼續冒着槍林彈雨衝鋒，等待他們的是新做的掌心雷。

蒙古人的第一輪衝鋒就損失了三四百人，不過這並不能阻礙上萬人的騎兵繼續衝鋒，那些聰明的騎兵已經迅速分散開，從兩翼靠近，不過很快整個蒙古大軍的後方大亂，因為後面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騎兵的本能就知道人數不少。而他們的首領大部分帶着親兵在後方觀戰，於是有些心急的就調轉馬頭回去保護首領，而有人還繼續前進，在中後段就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亂，不過這些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在後方的騎兵抵達戰場之前他們迅速調整好了隊伍，大約三分之二的騎兵開始調轉方向迎向了東方。

只是雙方還沒有接觸，陽高縣北門打開，從裏面衝出來一隊隊的步兵，步兵在出來之後並沒有立即對蒙古騎兵發起攻擊，而是迅速散開，隨着人數越來越多，蒙古人很快就發現，這是明人最擅長的戰陣，不過儘管如此他們還是沒有將這些步兵放在眼裏，因為步兵戰陣最牛逼的是防禦而不是衝鋒。

只是這些蒙古部落的首領錯誤地估計了形勢，因為三千人的步兵全部來到城外之後，立即展開，擺出了古斯塔夫方陣，雖然沒有太多的額燧發槍，但是閃閃發亮剛剛裝備的長槍很快就讓蒙古人嘗到了苦頭，在東西兩側奮力廝殺的時候，蒙古人的中段迅速被鑿穿，甚至有個部落的首領直接在輪軍中被跌下馬。

三千人的步兵方陣從中間穿透之後徐蘇調轉方向朝着西面而去，與西面的騎兵準備圍攻五六千騎兵。

本來單論單兵作戰能力，蒙古騎兵並不輸給楊家軍的騎兵，但是架不住楊家軍的騎兵有火槍，還有掌心雷。而蒙古人卻沒有必死的決心，加上以往對戰明軍的時候只要人數上佔優勢基本上就非常輕鬆。

所以當戰馬被掌心雷嚇得到處亂竄的時候大部分人根本沒有思想準備，儘管他們人數眾多，但是沒有明軍這樣嚴格的管理制度，往往是一人散，人人散。

最先潰敗的是被步兵切割開之後的西半部騎兵，他們在人數上沒有什麼優勢，再加上楊鴻章的親兵營無論是裝備還是人員素質都是全軍最好的，所以硬碰硬的情況下就吃了大虧。

在付出將近一千人的代價之後，心不齊的蒙古部落開始撤退，西面的部隊撤退之後，東面的就面臨三面打擊，也就無心戀戰，紛紛調轉方向朝着來時的路逃去。

然而他們再一次錯誤的估計了形勢，因為他們面對的是擁有將近四千五百騎兵的明軍，那些擁有燧發槍的騎兵很自然的成為了追擊部隊的先頭，燧發槍兩百步外的發射讓這些蒙古人再次膽顫心驚。

等這些驚慌失措的蒙古騎兵逃離到邊牆缺口的時候，赫然發現迎接他們的是和陽高城同等規模的步兵，正擺開了那種詭異的陣型，這時候傻子也知道先前的交戰明軍並沒有盡全力，而是早早就派遣了步兵在此埋伏。

眼看着追兵越來越近，幾個首領也不再藏私，而是對孫飛的步兵方陣發起了衝鋒，不過和女真人的超強騎射水平不同，蒙古人似乎更喜歡近戰，這也是他們付出慘重代價的根源。當明明晃晃的長槍有節奏的刺出，那些蒙古騎兵幾乎連人帶馬一起被貫穿，然後后倒在地上成為面衝過來的騎兵障礙物，再然後隱藏在方陣中的弓箭手近距離的拋射，衝鋒的隊伍瞬間就混亂。

後面進駐不舍的明軍騎兵並沒有給他們重新恢復秩序的時間就第一時間開始了燧發槍齊射，眼看着明軍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原本就心不齊只是來報復性的尋找機會的蒙古人頓時一盤散沙，以部落為單位開始了四散而逃。

對此楊鴻章也沒有下令窮追猛打，而是讓騎兵營跟着其中較大的一個不落，其餘的人收攏部隊讓人統計戰果。

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但是明軍付出的代價也不小，親兵營損失了兩百多人，夏冬偉的騎兵營損失了四百多，步兵營加上先前的守城戰損失也達到了三百多。再加上幾個檢查站的損失，這一次蒙古人的偷襲造成了至少一千五百多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