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斗！二刀流vs太極劍

()鏗！

兩人再一次交錯分開，烏拉拉看着流血的手掌皺眉。

掌緣密密麻麻塗滿了自己「前前後後」練了近三十年，接近大成的斷金咒，卻還是在近身戰中，被毫不客氣的連環刀氣劈裂。

烏拉拉不得不承認，要是眼前的這個邋遢大漢擁有吸血鬼的速度與爆發力，未必會輸給自己曾經戰鬥過的宮本武藏。

前世今生，烏拉拉遇見過許多超高速派的敵人，每一個，都比眼前的男人快。

有快很多的，快很多很多的，快很多很多很多的。

但，沒有一個像這個男人一般難纏。

宮本義弘的刀速並不算快，在烏拉拉的超高速體術對比下，甚至顯得有些遲滯。

但每一刀，都充滿了最原始的暴力，和最堅定的戰意。在潮水般連綿不絕的刀氣中，逼迫對手「堂堂正正」地同自己硬撼，直到一方倒下為止。儘管烏拉拉清楚那是「千軍萬馬」的命格加成，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受到震懾，閃避的靈活性大大下降。

果然，相對於「千軍萬馬」，「吉星」還是稍遜一籌么。也難怪山洞裏那個傢伙會被打得狼狽不堪。這個宮本家的後人，應該算是日本數一數二的武者。要是多打幾架，修鍊出究極霸命「霸者橫欄」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烏拉拉可沒打算被姓宮本的男人連敗兩次。

「呼――有點累了，中場休息一下哈！」烏拉拉胡亂抹掉手掌上的血，開始吹起口哨。那是一種由奇異的、不對稱的音階所組成的哨響，調子起落得很不自然，卻有股難以形容的魅力。

「？」宮本義弘暗自戒備。本以為這小鬼是個專精咒術的魔法師，沒想到體術竟也如此可怕，那一對手掌更是堅硬無比。刀掌對劈中傳來的劇烈反震，居然讓自己的內息隱隱翻騰。

好傢夥，小小年紀，內功修為竟不下於自己。不知面前這小子還有多少奇異的本領隱藏未發，現在這古怪的口哨聲，難道是在準備威力強大的術法？

罕見地，宮本義弘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很快，口哨吹奏完畢。宮本驚愕地發現，一團白光自烏拉拉手中出現，然後不斷拉長，幻化成一柄劍的形狀。

白光褪去……呃，好，真的是一把劍，一把普通到毫無爆點的爛鐵劍。

「呼呼~很驚訝？不知道武聖開創的二天一流和中國的太極劍哪個比較厲害？」烏拉拉哈哈一笑，拔劍疾沖。

宮本試探性地一刀揮出，卻被烏拉拉巧妙地格住，卸力。

然後再也收不回來。

這是什麼招數？宮本心中大駭。對方的劍明明普通到掉渣，可不知為何充盈著詭異的吸力，使自己右手的長刀不斷偏離初始軌跡。

烏拉拉自信一笑。「這輩子」練了五年的太極劍，才將「纏」字訣熟稔於心，要是被簡單破去，豈不是對不起自己近兩千日的起早摸黑？

但――

刷地一道白光閃過，烏拉拉本能往旁邊一閃，衣角破裂出個大口子。定睛一看，宮本義弘左手的短刀發出示威的輕吟。

靠，得意忘形了，忘了那傢伙還有第二把刀。

烏拉拉甩甩頭，再度欺身而上。

沉肩，收肘，松腰，開膝。

然後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猛襲！

並、弓、虛、仆、丁、歇、叉，腳下虛虛實實，帶動烏拉拉的身影鬼魅般圍繞宮本轉動。

點、刺、劈、掛、撩、抹、掃，鐵劍在手腕中跳起血腥的舞蹈！

完全顛覆常人對太極劍「輕靈柔和、以慢打快」的理解，烏拉拉此刻身形如電，短短十息內，就攻出了上百招！

第十招，宮本義弘硬擋下快速絕倫的四連擊，側身閃過三劍，中了一腳。

第三十招，只有五道劍光被宮本義弘捕捉到，剩餘的悉數命中。

第五十招，十劍擋三，餘下全中。

最後，宮本已經分不清漫天劍影中的虛幻和真實，只是憑藉本能不斷抵擋。

好快……宮本義弘沉默招架，臉上卻越來越難掩心中的驚訝。

了不起的小子，僅憑一把毫不起眼的鐵劍，竟攻出了自己的雙刀都無法招架的神速。儘管力量上有所不足，但憑藉精湛的內力，還是有不少劍招破開宮本的護體刀氣，留下密集的創口。

頭一次，宮本被染成一個血人――用他自己的血。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而這頭野獸，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後者。

「雙?龍捲風！」拼着內傷，宮本硬是調動內息，強行轉守為攻。雙刀揮舞間，兩道巨大的螺旋形刀氣破開劍光，颶風般轟向砍得正歡、還來不及收招的烏拉拉。

「哇靠！要不要這麼誇張？」烏拉拉大驚，情急之下趕緊棄劍後退，卻還是被相撞爆炸的兩道刀氣割出滿胸膛的血痕。

「疾龍咬！」宮本義弘得勢不饒人，立刻提刀追擊。一大一小兩道刀氣凝練無匹，恍如巨龍張開的大嘴，呼嘯著擇人而噬。

「救命啊！殺人啦！~」失去了兵器的烏拉拉左支右絀，狼狽地四處亂竄。身**本義弘緊追不捨，刀氣縱橫間，林子被破壞得一片狼藉。樹枝零零散散掉落下來，掛了宮本一頭一臉，他卻毫不在意，眼裏只有那個不斷飛竄的背影。

負傷的野獸，最是可怕。

驀地，烏拉拉停下腳步。

「怎麼不跑了？」宮本。

「嗯……為什麼要跑呢？我想了想，發現好像沒有必要誒。」烏拉拉轉過身，整了整已經破爛不堪的風衣，氣定神閑。

宮本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一直在沒命地逃跑，可自己卻沒有在對方的呼吸中，感覺到驚慌失措的紊亂。

「其實，我這個人有點博而不精，劍術、體術、咒術，什麼都研究過一點，可也什麼都不精通，」烏拉拉微笑抬手，「硬要說比較擅長的話，應該是咒術！」

糟糕！宮本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剛剛和自己打得難分難解的傢伙，從一開始就沒有使用最擅長的咒術！

「來不及了喔！」烏拉拉瞬間結印。

「聽木咒，木吞木吞！」

「！」

宮本身上披掛着的枝條瞬間伸長、變粗，麻繩一樣牢牢捆綁住這頭野獸。在宮本運氣掙斷之前，周遭樹木飛快地伸出更多樹枝，像繭一樣層層疊疊將其包裹住，令他難以發力。

烏拉拉好整以暇地走回去，撿起鐵劍，然後慢吞吞踱到宮本面前。

唯一露出繭外的頭顱無奈苦笑。不知不覺間，就中了這小子的算計，連對方的成名絕技――操控火焰――都沒有逼出來，就詭異地落敗。

罷了，輸就是輸，宮本仰起脖子，靜待自己生命的終結。

毫無怨言，只求能像一個武士一樣，光榮地死在強敵劍下。

烏拉拉看着引頸待戮的宮本，表情嚴肅。

手起，劍落！

用隔音符咒掩藏在暗中的安倍偷偷鬆了口氣。

「？」

沒有預想中的鮮血四濺，宮本義弘獃獃看着裂開的巨繭。這小子放過了自己？

無端地，宮本一陣惱怒。

「為什麼不殺死我？侮辱敗者難道很有趣嗎？」

「誒？」烏拉拉眨眼，「我沒事殺你幹嘛？」

「決鬥勝利的一方，必須懷着尊敬殺死敗者，然後連同死者的份在武道上繼續走下去，武士對決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嗎？」宮本怒不可遏，這個「審判之炎」，身為頂尖的傭兵，居然連決鬥的意義都不清楚就應下自己的邀戰，簡直是稀里糊塗。

「唔，我看你笨笨呆呆的，就知道拿刀砍來砍去，也不像是壞人，不殺也沒所謂啦。再說，我是獵命師，又不是武士。」烏拉拉直言不諱。

笨……笨笨呆呆？宮本青筋亂跳，抄起雙刀就要跟烏拉拉再打一場，卻發現衣角被人扯住。

「安倍？」宮本驚訝，「不是讓你別跟過來么？」

「這個……不是不放心你么？」安倍打着哈哈，隨後朝烏拉拉鄭重一禮：「『審判之炎』，多謝閣下對宮本老大的不殺之恩。」

「啊哈哈，這種事情不用客氣啦……」烏拉拉撓頭，他更在意這個安倍家的後人是如何瞞過自己的感知，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是「縮地成寸」術？話說有這種術么？

切。宮本轉身就走。

「那麼，我們就不打擾了，作為報答，我們兩人將會退出這次對神裂火織的追捕。」安倍施禮，接着轉身追上宮本。「對了，」安倍突然轉頭，「善意的警告，我們神道教的力量不是個人可以對抗的。接下來教團將會派出更多高手，每一個都擁有不下於宮本老大的實力。如果閣下執意要保護天草式的女教皇，請務必多加小心。」

好多個宮本義弘？烏拉拉頭皮發麻。

還是趕緊帶着神裂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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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者橫攔

命格：情緒格+修鍊格

存活：三百年

徵兆：孤獨感，無法言喻的自信。

特質：獨一無二的狂猛無匹，摧枯拉朽的戰鬥氣勢。敵強越強，敵弱則瞬間拔倒。宿主的意志力凌駕一切時，力量猶如山洪爆發。

進化：不明。霸者橫攔的前身可能為各種具三百年基礎的「氣勢相關的命格」，但演化的關鍵是最後宿主的人格特質，其差距可稱「突變」，並無法藉由演化形成。所以霸者橫攔至少具有六百年以上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