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毫不講理的林老太

林小荷出了院子，找到了一處山泉，把自己手上身上的血跡洗的乾乾淨淨，好在春種已經完全過去了，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除了有些涼意，倒也不至於被凍著。

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林小荷想了想又去摘了一些口蘑，由於沒帶工具，所以只能采一些野果子，用藤條編了一個簡易的筐子，把東西裝進去，這才背著筐子下了山。

到了離家不遠的地方，林小荷發現自己家的院子外面，里裡外外圍了好幾層的人，對著院子指指點點，似乎在說著什麼。

「哎呦，這可出了奇了。林家的那大丫頭身板平的跟門板似的，前兩年不是傻掉了么？現在就能勾搭男人了？」

「這可難說，我倒是看那丫頭天生一副狐媚子的像，說不定這勾搭男人的本事就是娘胎裡帶來的。」

「就是就是，這可不分年紀大小。我看啊，這事情八成是真的，否則劉玉鳳那婆娘不能一大早鬼吼鬼叫的。」

「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看著林小荷上了山，肯定是她親眼看見的。平日里就老看那丫頭往山上跑，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對勁。」

「噓，林小荷回來了，快看。」

林小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她靠的近了，發現這些人看著她的目光十分的怪異，那是一種夾雜著鄙夷諷刺的目光，這讓林小荷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她還是禮貌的跟大家打招呼，只是所有人都像是躲瘟神似的，帶著滿臉的訕笑，也不答話，反而是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林小荷心微微一沉，難道是家裡出了事情？

她快速的穿過人群，邁入了院子。

院子里的陣勢可不小，林老太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只是青紫的臉破壞了她威嚴的形象，劉玉鳳現在的樣子更是讓林小荷差點沒認出來她，整個面部的五官因為腫脹幾乎都擠在了一起。

鄭小花坐在地上低聲啜泣著，嘴角紅腫還殘留著血跡，李嬸蹲在她的身邊，小聲的安慰著她。

就連林大虎也從屋內跳了出來，被李有田攙扶著，臉色鐵青的站在鄭小花的旁邊。

看到這一幕，林小荷的怒火騰的升了起來。

「這一大早的唱的是哪一出？」

看到林小荷回來，劉玉鳳頓時像只鬥雞一樣跳了起來，整個人眉飛色舞，神氣異常。

「好你個小賤蹄子，你還敢回來！」

林小荷直接無視了她，徑直走到鄭小花面前，把鄭小花扶了起來。

「娘，地上涼，你身子骨弱，坐在地上做什麼？」

鄭小花看到林小荷，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但是難掩臉上的擔憂。

「小荷，你這麼早……幹什麼去了？」

鄭小花不停的對林小荷使著眼色，眼底竟全是驚恐。她害怕林小荷說她一大早上山去了，這樣一來，劉玉鳳說的事情，幾乎就等於被驗證了。

一想到那個後果，鄭小花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著。

不過她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的女兒絕對不會幹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林小荷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我上山了啊，娘你看，我采了好些個野菜，晒乾了能做梅菜，可以放很久。」

說著她還把背上的小筐子拿了下來，遞給鄭小花看。

卻不料鄭小花像是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一般，臉色唰的變的蒼白無比，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後面倒去。

李嬸眼疾手快，趕忙把鄭小花扶住，這一下把林小荷也嚇了一跳。

「娘你怎麼樣？」

還沒等到鄭小花回答，林老太就已經像是一頭聞到血腥味的餓狼一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抽出來一根比拇指還粗的荊條，朝著林小荷的腦袋上直接抽了過去。

「賤種，你果然一大早的去廝混野男人！我老林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跟你的小浪娘，讓你這麼敗壞我們林家的聲譽！」

林小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鄭小花身上，這一下真的是猝不及防，林老太下了死手，林小荷只覺得頭皮一麻，然後猛然炸了開來，劇烈的疼痛頓時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鮮血順著頭皮快速的流了下來，染紅了她的眼睛。

林小荷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前面撲了過去。

鄭小花尖叫一聲，猛的掙開李嬸的手臂，一把將林小荷抱在懷裡。

「荷兒，荷，你怎麼樣？你不要嚇娘啊！」鄭小花用手胡亂的堵著她頭上的傷口，卻發現怎麼都堵不住，鮮血順著她的指縫不停的往外流著。

不光是鄭小花，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林小荷的樣子嚇到了。

林大虎看到女兒成了這樣子，只覺得心裡被人狠狠用刀攪了一般，疼痛難忍，一雙虎目，迅速的變紅了。

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跳到了林老太的身邊，一把將她手裡的藤條抓了過去，用力的握著，手指的骨節吱嘎作響。

林老太被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你，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娘，我想問問你想幹什麼？你是要打死小荷嗎？

我就弄不明白了，小荷到底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你還有臉問我？你問問你娶的好媳婦，干吃不下蛋的賤貨給你生了個什麼樣的閨女！

小小年紀，跟她娘一樣浪，長大了還得了？

今天我還就是要把她給打死，省得敗壞我林家門風！」

這時候林小荷已經慢慢恢復了知覺，聽到林老太的話，頓時慘然一笑。

「林家門風，需要我來敗壞？奶，我再喊你一聲奶。你也不去問問，在這個村子里是我們敗壞了林家的門風，還是你？」

「放你娘的屁！你個小浪貨，干出了那麼不要臉的事情，還有臉指責老娘？

大虎，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生的好閨女。

老娘就應該在她生出來的時候，就把她扔進糞桶里溺死。」

林大虎聽了林老太的話，慘笑一聲，眼底掩飾不住的失望。

「娘，她可是你的親孫女，你就這麼說她？」

「我說她咋了！」林老太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