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了他！

下山時，只有宋芊華一人來送了段楚雲，北淵沒有再現身。

山上師徒二人其實已經把話說明白了。

雲霧繚繞之處，紫衣少年大步離去，宋芊華目送著他，面色憂心忡忡。

段楚雲離去不久，北淵便出現在了大門前。

宋芊華喚道：「師父。」

北淵：「東西給他了。」

「給了。」

看著消失的人兒，北淵嘆了一聲，轉身：「那回去吧。」

大門關閉，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此刻開始，門外之人之事再無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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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段楚雲閉目養神，阿布坐在一旁抱著劍，眼耳伶俐，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公子身份特殊，此次回去的路上怕不是那麼的順利。

許久，段楚雲才睜開了閉目已久的眼眸，眼底是一片清冷，道：「到哪兒了？」

「已經出了紫雲峰了，今天應該可以趕到瀟湘城。」

從紫雲峰到帝京需要經過瀟湘城，晉東城，大約需要三日的路程。

段楚雲抬手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頭，確實已經出了紫雲峰。

放下帘子，段楚雲囑咐道：「晚上多注意些，別太大意。」

「是。」

話畢，段楚雲又繼續閉目養神。

就算皇帝讓他回去，其他人也未必想，想殺他的人，可不止一兩個。

天快黑時，馬車才到了瀟湘城，段楚雲找了一家客棧簡單安頓了下來。

飯後，段楚雲脫衣準備休息，忽而想到一件事。

「馬夫安頓好了？」那個馬夫挺老實的，路上沒說一句話，看著也有些年紀了。

阿佈道：「他的房間就在我們對面。」

「嗯。」

阿布熄了蠟燭，關了門窗，並沒有守在門外，而是屋內房梁之上。

出門在外，他都格外小心。

這一夜，安靜無聲。

第二日，依舊是趕路。

晉東城緊挨著西楚國，也算是一個兩國貿易的交界處，在這裡有兩國文化，也有兩國民族，是一個熱鬧的城市，以前段楚雲也來過一次。

段楚雲本在馬車內翻閱書籍，可鼻尖忽然飄過一股淡淡的味道，是血的味道，他長年練武，總是摔著碰著，這個味道他最熟悉不過了。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血腥味兒？

段楚雲心中疑惑，掀起布簾看去，眼前的一幕讓他感覺奇怪。

路邊草叢之中竟然躺著幾具屍體，男女都有。

「怎麼會有這麼多屍體？」

阿布自然不知，馬夫倒是聽見了，回了段楚雲。

「公子有所不知，西楚與南羽一個月之前交戰了，自此這邊的郊區有些不太平，那些西楚逃出來的百姓為了活命跑到了北越來，有些保住了性命可有些也負傷不治死在了半路。」

段楚云：「原來如此。」

馬夫接著道：「所以，我們也得小心一點兒。」

段楚雲放下帘子，唇角微揚：「確實得小心。」

阿布也看了看，覺得不對勁，心中更是又警惕了幾分。

越往前血腥味就更濃郁，段楚雲沒有再往外看，因為他不需要再看，心中已經明了。

馬車繼續向前走著，絲毫沒有異樣，可段楚雲卻一直緊盯著馬車門口，眸色漸漸轉變陰暗。

「阿布，殺了他！」突如其來的一句，殺意已起。

阿布隨聲而動，劍與身同時而出，這一劍下去，人必死無疑。

可馬車外早已沒了人影，駕車的馬夫不見了，悄聲無息，看來武功不弱。

阿布轉身：「公子，人跑了。」

段楚雲蹙眉：「駕好馬車。」

話落，段楚雲拿起了一旁的銀劍，看了看車外環境。

其實他對馬夫早有疑心，畢竟是帝京來的，他不得不防範，剛才馬夫所做所說的更是引起了他的疑心，所以他一直看著車外，果然露出了馬腳，可惜他發現的時候讓那人給跑了。

選擇在兩國交界之處動手確實挺明智，鄰國交戰，兵慌馬亂，他若意外死於荒郊倒是一個合理的事實。

不過，他既然敢公眾身份便是有把握活著回去，殺不殺得了他，也得看他們有沒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