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怪異的晚餐
?「你那喜歡跳樓玩兒的爸爸說的很對,我是男的,就應該叫爸爸,女的才叫媽。」文斌摸著小鬼頭的腦瓜子語重心長的說。
但是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文斌也抓了抓腦袋,爸爸是男的,沒錯。
不對,「欸,誰跟你爸爸媽媽的!!」莫名其妙的多個兒子不說,還多了一兒子的爸!這關係一攪,那自己跟卡森豈不是……
不由得耳根子莫名一熱。
小鬼頭還是非常不情願被文斌牽著,文斌依舊堅持握著他白嫩嫩的小手。
兩人走了一會兒,文斌問:「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爸又只顧做自己的事情,不管你了吧?」
小鬼頭抽了抽被文斌握住的手,沒抽動,不說話。
「天黑了,不要到處亂跑,萬一被哪個科學家相中,不管是我還是你爸都救不了你,還有不準隨便對別人放電,包括我!」文斌儼然一副家長的姿態絮絮叨叨。不過後來他才發現自己真是低估了卡森的能力。
等他說完,小鬼頭還是默不作聲,沒反應。文斌低頭看他的頭頂,帽子裡面的耳朵似乎抖了抖,顯然他聽進去了。
「這麼小就裝冷酷,小心長大了變面癱。」
這下小鬼頭抬起頭來了,「面癱是什麼?」
……「跟你粑粑差不多。」文斌學他。
「噢,我喜歡粑粑。」肥嘟嘟的小臉擺上慣用的憨笑。
賣萌可恥!文斌蹙眉鄙視。
雖然今天運氣不佳遇上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現任男友,還有陰氣四射的老男人,但是今天得了錢,優劣均衡一下,總的來說心情還算不錯,在回去的路上,文斌豪氣的領著小肉糰子拐進超市,準備大方一把。
不過小鬼頭第一次進超市,場面有點失控。看到一排排的肉架子,圓溜溜的眼珠子差點冒出火來,只眨眼的功夫就鑽到冰櫃里去了。文斌憤怒加無地自容,在眾人驚詫的神色和超市管理人員錯愕的表情中把他從肉堆里拎出來。
當然他嘴裡還叼著一隻禿了毛的生鴨子。
連哄帶騙,文斌以最快的速度買了肉奶蛋加蔬菜水果,奔出超市,還有那隻鴨子,他被迫買的!從超市到家的這段路程小鬼頭又消滅了兩跟熟雞腿,三根生雞腿。
文斌鄙夷又同情的望著他,「見了肉比見了親爸還親。」
他剛一說完,小鬼頭的爪子已經伸向那隻被劈掉腿和翅膀,啃了脖子,只剩中間圓鼓溜溜的烤雞,「喂!今天吃的夠多了!小心消化不良!」文斌把方便袋提高,瞪他一眼。
小鬼頭濃密細長的眉毛抖了抖,滿是油的嘴巴撅起來。
文斌當做沒看見。
兩人回家的時候,卡森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書,沒帶墨鏡,高挺的鼻樑上面是略深的眼窩,側面看睫毛很長。他靜靜的凝視著手中的辭海大字典,眼睛里沒有那天看到的紅外線光芒,猛然一看十分文雅。不過等文斌進了門他還是第一時間把墨鏡掛到臉上。
「回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書,從沙發上站起來。
文斌把手裡的方便袋拎進廚房,「原來你在家啊,我還以為你不在,小鬼頭又自己在外面瞎晃,你還真放心。」
「他沒有瞎晃,是我讓他去找你的。」
「啊?」文斌不解。
卡森推了推臉上的墨鏡,優雅的走到餐桌旁。文斌這才發現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想邀請你一起吃飯。」卡森自顧自坐下,沒有太熱情但又看著彬彬有禮。小鬼頭進門的時候還拉著小臉,滿腹抑鬱,現在看到桌上的東西立馬雙目跟充了電似的,迅速的跳到椅子上坐好。
文斌看著桌上幾個血淋淋的盤子,嘴角不自覺的撇一下,「我不吃生的。」
「有熟的,這幾個,不清楚你的喜好,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他指指桌子正中間的幾樣菜,京醬肉絲,煎焗魚骨,干燒鱔段,清燉土豆牛肉煲,這麼複雜的菜色……文斌本能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廚房,還好好的,沒掀房蓋沒缺牆。
「這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買來的。據說秀色可餐。」
秀色可餐……這詞是這麼用的么?果然是每天研究辭海的人。
忙碌了一下午,早就餓了,「既然你這麼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文斌把外衣脫下來,興緻高昂的坐到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
等他坐好,卡森伸出一隻胳膊,對著貝爾的腦袋莊重的輕拍三下,低沉的嗓音說了一句鳥語,晃著小腿兒等的焦急的貝爾立馬拍拍雙手喜滋滋的伸出小爪撈起一塊血豬肝。
這是什麼情況,賞飯?
對貝爾施禮完畢,卡森又轉向文斌,自然的伸出右手。
「停!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哄著吃!我自己來自己來……」文斌窘迫的往後仰一下,然後他突然想起信仰基督教的人吃飯之前要先感謝神感謝上帝什麼的。或許他們外星人也有這種類似的信仰。
文斌雙手合十,胡亂咕噥幾句,感謝王母娘娘,真神阿拉什麼的。
卡森看著他傻裡傻氣的動作,眉角的青筋抖三抖。
文斌聽完自己現編的台詞也覺得有點二逼,趕緊不著痕迹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另一隻手抓了桌上的筷子,就在他的筷子到達最近的菜盤之前,那隻修長的手仍然按剛才對貝爾的動作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三下,順便說了另外一句鳥語。
啃著豬肝的貝爾盯著他們倆,兩隻眼睛彎成月牙狀,很興奮的樣子。「麻麻以後要跟我們一直一起啦!」
「啊?」
「麻麻以後是粑粑的人了!」
「噗————咳咳……咳咳咳……」
這頓飯是文斌長這麼大吃的最少最不自然的一頓飯,反觀其餘兩位,就差沒把盤子也吃進去。他時不時的瞄一眼卡森,對於小鬼頭的話他沒有任何要糾正的意思。
又不好開口問,這到底什麼意思!
文斌如坐針氈的吃完,碗筷也不收拾就進了卧室。一直磨蹭到半夜,估摸著兩人差不多休息了才準備出來洗澡,因為外面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
但是他剛打開卧室門就看到一條赤.裸.裸的身體站在洗手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