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念念不忘

第79章 念念不忘

又過了七日,年關將至。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這七天裏,鳳韶再也沒見過步臨風。

而璟王府里的下人見風使舵,也不給她好臉色。最近汴京城更是傳開了,璟王和璟王妃早已分房睡,璟王移情別戀。

流言紛紛擾擾,鳳韶也懶得理會,索性忙起來便不去多想那些煩心事。

正午時分,望江樓。

鳳韶正飲茶間,孫浩推門而入,他進來時看到她的臉不由一怔,以為自己是進錯了房間,便要退出去離開。

「孫將軍,你沒進錯房間。」鳳韶開口道。

孫浩站定,眯了眯眼看向她,冷聲問道:「就是你要給我嚴尤的遺物?」

鳳韶微微一笑,對上他的目光,答道:「是我啊,孫將軍想必也一定知道,嚴尤死前最後一個見的人,是我。」

片刻后,孫浩挑挑眉,關上門后負手走進入席。

鳳韶眼神示意青桑上前倒茶,孫浩抬手示意,嚴肅道:「不必了,有什麼話快點說吧。」

她冷笑一聲,隨後端起茶盞晃了晃,開口道:「孫將軍和嚴尚書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一同效忠宋國公,想必你們二人定是情同手足了。」

「那麼孫將軍應該最是清楚,嚴尤的身體是否有恙。嚴尚書暴斃於天牢,傳出來的卻是他舊疾發作,孫將軍信?」

孫浩冷哼一聲,卻不多語。鳳韶饒有意味的勾起唇角,繼續講道:「孫將軍定是覺得,這是陛下想滅。那將軍猜一猜,我最後趕到天牢的時候,看到了誰?」

孫浩垂眸把玩著茶盞,似乎並沒有意思跟她搭話。鳳韶也不惱,繼而道:「幸平。」

剎那間,孫浩手中的茶盞掉落在桌案上,接而滾落到地上。他眼中流露出震驚,直視着鳳韶。

鳳韶滿意的露出笑容,而後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將軍這是怎麼了,也罷,我知道將軍同嚴尚書要好,我總提起已故之人,將軍定會心情不好,那我們便聊些別的吧。」

「汴京城都知,將軍不近女色,很愛夫人,一有時間便陪伴家人。如此和睦幸福,真讓我羨煞不已。聽聞前幾日將軍剛送走夫人和孩子回老家過年,不知夫人可平安到了平城?」

孫浩不耐煩的站起身,冷聲道:「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裏說這些沒用的,你既然沒有嚴尤的遺物交給我,那我便告辭了。」

「且慢,將軍看看這是什麼。」話語間,鳳韶拿出一枚金鑲翠挑簪放置在桌案上,孫浩看清后臉色一變,頓時勃然大怒。他大步跨上前,一副要殺人的架勢,直衝鳳韶。

青桑和易念連忙擋在鳳韶的前面,她道:「孫將軍這是做什麼,還要對我動手不成?到底也是跟着宋國公的人,怎麼這麼不上腦子,你若是傷我分毫,你的妻兒能活?」

孫浩一身寒意,語氣和表情都陰森如寒冰,他開口道:「你這個毒婦,竟然對我的家人下手。你到底想幹什麼!」

鳳韶擺手示意青桑和易念退下,隨後她悠悠說道:「狡兔死,良狗烹。你以為宋國公成事之後你就能享榮華富貴了嗎,怕是到時候他滅你的口還來不及,嚴尤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而我不一樣,你想要的,我現在就能許給你。」

孫浩身上的殺氣消退不少,鳳韶趁熱打鐵,繼續勸道:「嚴尤那樣忠心耿耿,一心效忠宋國公,到最後不還是因為被忌憚,被滅了口。你仔細想想清楚,與其跟他賭一把,生死未卜,勝負難定,不如答應我,事成之後,一家人幸福團聚,高官厚祿傍身,何樂而不為啊,孫將軍?」

孫浩沉默不語,可神情之中分明動搖了。鳳韶起身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道:「良禽擇木而棲,孫將軍。」

鳳韶不再過多停留,她先離開了雅室,易念跟在她的身後開口道:「尊主,這樣就行了嗎,孫浩忠心不二可是出名的。」

鳳韶若有所思的說道:「人都是自私的。」

「王妃!」青桑驚呼一聲,鳳韶才愣了一愣倏然回神,回頭看了一眼青桑,隨後順着青桑的視線看去,只見一行官家子弟帶着姑娘朝這邊走來。

而最刺目的,是人群中的步臨風。

那些富家子弟注意到了她,皆是一怔,尷尬的不知所措。

為首的兩個公子陪笑着叫道:「璟王妃。」

原本這些人是最看不上她們這些后宅閨闈之人,然而靖邊一戰之事,汴京城上下全都對璟王妃刮目相看,更對她敬重幾分。

鳳韶眉眼疏淡,一副清冷的姿態。她正要開口說話,步臨風身邊的一個女子率先開口道:「喲,我當是誰呢,就是那位失寵的璟王妃呀。」

青桑走上前指著那女子,高聲道:「你說什麼呢你!」

那女子故作一幅嬌滴滴的模樣,朝步臨風身上靠了靠,說道:「我說錯了什麼,汴京城誰不知道璟王妃快被休了,不過是個棄婦罷了,在這兒跟我逞什麼能。」

那些公子哥都尷尬的低下頭去,誰也不敢插話,青桑氣急敗壞的喊道:「你算什麼東西!你...」

「青桑!」鳳韶冷聲打斷道,青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女子,只得退回鳳韶的身後。

她笑了笑,開口道:「諸位玩的盡興,府中還有事,我便先告辭了。」

語罷,那些公子們皆拱手相送,她面無表情的從樓梯走下去,卻在步臨風和那女子的階梯上停下,站定后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女子,抿唇不語。

那女子對上鳳韶的目光,感覺到她的眼神有肅殺犀利感,女子連忙轉過頭,躲在步臨風的身後。

鳳韶輕輕一笑,語氣鋒狠道:「璟王殿下可挑剔的很,你可要伺候好他。」

那女子震驚的看向鳳韶,而鳳韶垂下眼眸,漫不經心般,拂袖離去。

步臨風原本平和的面目,忽然閃過一絲狠厲,他握了握拳,徑自上樓。

...

回到璟王府時,她在府外看到了溫家的馬車,只以為是溫千言來找步臨風了,剛進府江生便迎了上來,稟道:「王妃,溫夫人來了,在前廳等您。」

鳳韶一愣,連忙直奔前廳,看到羅嬈時驚呼道:「羅姐姐?!」

羅嬈微微一笑,從位子上起身,鳳韶連忙上前扶她,說道:「你這是幹嘛呀,你還大著肚子呢,有事你派人來叫我一聲,我便去你府上了。」

羅嬈拉着鳳韶的手拍了拍,順勢坐下,邊道:「你這般叫我不放心,我怎麼能不跑一趟。」

鳳韶即刻會意,苦笑一聲,在羅嬈身邊的位子落座。

羅嬈道:「你和臨風到底怎麼了?我這幾天養胎都不知道,還是今早幾個夫人來看望我提起這事我才知道。你和我好好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鳳韶扯了扯嘴角,又輕嘆一聲,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怪我在他昏迷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他的身邊,又提起顧長霖的事,明明是懷疑我,我又能怎麼樣。」

片刻后,羅嬈開口勸道:「傻妹妹,你是真糊塗了,他那是懷疑你嗎,那是懷疑他自己啊。」

鳳韶愣了一愣,疑惑道:「什麼?」

「人都說當局者迷,一向聰明的你也是了。我知道你性子就是這樣,我也知道你很愛臨風,可光是你愛是不夠的,你要學會表達,不然他怎麼能知道你的心意啊。」

「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時候,難免都會有誤會的,問題就在於如何去好好說清楚。你們兩個人彼此那麼相愛,又一起攜手度過了那麼多困難,可不能在這一時間彆扭。」

羅嬈緩緩起身,走到鳳韶身邊拉起她的手,勸慰道:「臨風他真的很愛你,我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那麼溫柔,他把所有的冷漠涼薄都給了別人,唯獨把柔情留給你。你們好好談談吧,不要再生嫌隙了。」

鳳韶深深呼出一口氣,站起身扶著羅嬈,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我明白了,謝謝羅姐姐,我會好好想想的。」

唐錦豐此時正好走進前廳,他看到有客人在,禮貌的叫了一聲溫夫人,轉頭對鳳韶說道:「姐,我找你有事。」

羅嬈笑道:「你快去忙吧,可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江生連忙上前道:「我送夫人。」

江生跟在羅嬈的身邊,出了璟王府後,他道:「麻煩您跑一趟了,真是謝謝您。殿下和王妃吵架這幾日,府里都快結冰了。」

羅嬈不由一笑,說道:「他倆都是冷傲的人,誰也不肯先低頭,你們在中間也好生勸著,若是有什麼事就趕緊去溫府找我。」

江生扶著羅嬈上了馬車,陪笑道:「麻煩夫人了。」

鳳韶跟着唐錦豐回了如園,一進堂內,唐錦豐便轉過身,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姐,我們回安陽吧。」

鳳韶一怔,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不是。」他頓了頓,呼出一口氣,繼而道:「你在南黎可是我們唐家的掌上明珠,可你看看現在呢,連府上的下人都敢不給你好臉色。我今天不出府都不知道,姐你知道外面都怎麼說你的嗎,他們說你快被休了,說璟王厭煩你,更甚還有說你紅杏出牆!」

「小公子!」青桑瞪着大眼打斷道。

唐錦豐抿抿嘴,意識到言語過激,他連忙去看鳳韶的神色,卻見她還是面無波瀾,一副淡漠的樣子。

「姐!你怎麼一點都不上心啊,反正這種人在屋檐下的感覺我是受夠了。再說了,你對璟王那麼好,他又是怎麼對你的,就這樣你還想跟他過一輩子嗎?」

鳳韶垂眸不語,徑自走到桌案邊斟了盞茶,唐錦豐心急的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叫道:「姐!」

她放下茶盞,輕嘆一聲,回道:「好了,我知道你是關心我,這件事我自有定奪。」

「姐!」

「小公子,尊主心裏有數的,您還是讓尊主靜一靜吧。」易念道。

唐錦豐剛要開口反駁,只聽青桑說道:「我覺得小公子說的對,王妃,啊不,小姐,我們回去吧。」

易念瞪了一眼青桑,肅聲道:「你怎麼也跟着添亂。」

青桑道:「這不是添亂,今天那一幕你也看見了,那個女子頂多是個花樓出來的,竟敢嘲笑我們小姐,還不是仗着璟王?!更可氣的是,璟王居然什麼話都不說,就冷眼看着我們小姐丟盡顏面!這才開始呢璟王就這樣,指不定日後的日子多難過,還不如趁早回唐府。」

唐錦豐高聲道:「什麼?!今天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青桑氣洶洶的點點頭,唐錦豐忍無可忍的大叫道:「姐!」

忽然破碎的聲音傳來,他們一齊朝鳳韶看去,只見鳳韶仰著身子倒了下去。易念反應極快的連忙上前查看,看到鳳韶額頭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臉色煞白,她便意識到鳳韶是犯病了。

唐錦豐反應過來后便上前抱起鳳韶,將她帶回裏屋輕輕放在床榻上,他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心疾犯了。」易念答道,「我去叫姐姐過來。」

唐錦豐急的不知所措,他緊緊握著鳳韶的手,哭聲道:「姐你別嚇我,你堅持一下,易幽姐馬上來了。」

鳳韶氣息越來越輕,她喃喃念道:「步...步臨風......」

唐錦豐連忙道:「姐,我去找他,我去找他,你一定堅持住。」說罷,唐錦豐朝外跑了出去,獨留青桑在這裏,她慌亂的團團轉,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

步臨風剛回府不久,江生站在書房裏也沒動作,步臨風放下手中的信紙,抬頭看向江生,問道:「怎麼,你沒事做,在這待着幹嘛?」

江生看了一眼步臨風,又低下頭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步臨風不耐煩道:「有什麼話就說。」

「王妃也在府上。」

「所以?」步臨風道。

江生勸道:「殿下,恕屬下多嘴,您和王妃定是有什麼誤會,殿下和王妃好好說清楚就是了,這樣僵著也不是事......」

「步臨風!」江生的話被打斷,屋門被大力的推開,他們一齊順勢看去,只見唐錦豐怒氣十足的闖了進來。

一旁的秦隱看見唐錦豐氣勢洶洶的,連忙上前要攔,步臨風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唐錦豐直視着步臨風高聲道:「我就想不明白我姐為什麼會喜歡你這樣的涼薄之人,你倒下時,她為了你差點死在玉龍雪山,而她現在倒下了,你呢?!」

唐錦豐見步臨風愣住,心中更是氣憤,怒道:「我告訴你,既然你這麼絕情,我明天就帶我姐回南黎!」

唐錦豐說完便要轉身離去,步臨風喝到:「站住!」秦隱連忙會意的攔下唐錦豐。

步臨風看向秦隱,冷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秦隱知道步臨風這是動怒了,連忙解釋道:「您昏迷之時情況不容樂觀,王妃便帶着人去玉龍雪山求葯…」具體的他也不太清楚,畢竟當時他留下來看護步臨風,是扶沉跟着鳳韶去的。

唐錦豐一回想起就來氣,他接話繼續講道:「易幽姐都沒辦法治你,大家都以為你要死了,是易幽姐說她的師傅醫術高超,我姐就帶着人去了玉龍雪山尋那高人,你知道那風雪交加的,我們多難才登上了雪山嗎!當時我們還遇到了暴風雪,我姐就和我們走散了,後來易晏找到了她,她身上都被凍僵了,左臂也脫臼了。」

步臨風眉頭一跳,重重一震。

「找到了易幽姐的師傅不說,他還不肯來看病,又是我姐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半天,他才肯來給你治病的!」

唐錦豐越說越氣,又道:「可能在你這個冷冰冰的王爺心中這些都不算什麼,換了你們,誰敢為了旁人去上那冰山懸崖,一個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你若是不信,那你就去問問你的手下吧,當時的環境多艱難!」

說着說着,唐錦豐竟覺得鼻頭一酸,他哽咽了一下,說道:「你當時要娶我姐的時候,說的那麼好聽,結果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不說我姐在北越受了多少委屈,又受了多少傷,那些流言蜚語她都受着,可你呢,你居然寧肯相信那些外人的話,也不相信我姐!」

「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太天真,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我姐有心疾,一發作起來疼痛難忍,本來易幽姐給她研製了一種葯可以壓制,可那葯里有毒,她和你在一起后,為了能和你的日子長久,她便不再服藥,心疾再犯時她就那麼硬忍着。哪怕她方才犯了病,意識不清時,卻還叫的是你的名字。」

唐錦豐深深呼出一口氣,他看步臨風仍是面無表情,冷聲道:「算了,反正像你這樣沒有心的人,我說什麼你都無動於衷。隨你吧,等我姐身體恢復些了,我就帶她回南黎,至於是和離還是你寫休書,我會讓易大哥來找你談的。」

說罷,唐錦豐欲要轉身離開,卻見步臨風倏然起身,先他一步離開書房。

...

鳳韶緩緩睜開了雙眸。

目光所及之處,是那個男人。

步臨風似是在沉思,明顯有些失神,而他的大掌緊緊包裹着她冰涼的手。

鳳韶輕輕叫道:「步臨風。」

步臨風恍然回過神來,他轉眼去看她,見她睜著雙眼已然醒來,臉上立刻浮現驚喜的笑容,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我叫易幽進來。」

他正要起身,卻被她的手拉住,他問道:「怎麼了?」

鳳韶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唇,作勢要坐起來,步臨風動作輕柔的扶着她坐起來,隨後坐到榻邊,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

鳳韶低眸不語,步臨風也沒有說話,就這樣耐心的陪着她。過了許久,她深深呼氣,開口道:「你我都是寡淡的人,都把自己藏得很深。思念到極致也只化作心上的一點癢,好像一切尚未發生,卻又什麼都有了。」

她看向他緊握着她的手,有些出神的笑了,邊道:「步臨風,對不起。」

「我熬了六年,不惜一切代價爬到所有人頭上,當我擁有勢力和權力的時候,我以為沒有我擺不平的事。可直到看見你受了重傷躺在那裏時,我慌了,我真的不知所措,我真的好怕你會離開我。」她哽咽了一下,頓了頓,繼續道:「你一倒下,那些暗中的勢力蠢蠢欲動,汴京城中危機四伏,朝局不穩,所以我更得撐住,我得...」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有理解你......」步臨風打斷道。

鳳韶有些驚詫地看着他,步臨風那樣冷傲的一個人,竟然也會紅了眼,竟然也會主動向一個人低頭。

她咬了咬唇,眼眶濕潤,講道:「還有顧長霖的事,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只是覺得有些自責,不管怎麼說,他的死也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去靖邊那樣危險的地方。他本可以有他自己的天地,可是因為我,他卻斷送了性命......」

「有太多人因我而死,我寧願死的那個人是我,可我真的...我真的無能為力......」

她的心口沒由來的窒息,持續了片刻,她本以為它會隱去,會淡薄,可結果出乎意料的漫長,刺痛,那漲潮一般奔騰不止的窒息,勝過之前每一次的壓迫。

步臨風看着她卸下偽裝的樣子,是那樣的無助和痛苦,他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裏,柔聲道:「這不是你的錯,鳳韶,我向你保證,我跟你保證,以後我不會再讓你自己撐著。」

她溫軟的身體伏在他的胸膛,一動不動,將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體溫,貪婪擁有。而他臉上的陰霾終於漸漸淡去,他有了一絲歡喜,就像在以往每個醒來的清晨,那春光般明媚的柔情。

門外的秦隱豎耳聽着,一旁的青桑焦急的問道:「怎麼樣啊?他們兩個沒吵起來吧?」

秦隱拉着青桑走到一旁,說道:「放心吧!」

青桑瞪大著雙眼,拽了拽秦隱的衣袖,道:「他們和好了?沒事了?」

秦隱舒緩出笑容,放鬆道:「嗯,他們倆總算和好了,府里的氣氛也會好起來了。他倆在這樣僵下去,我天天跟着主子,都快變成冰塊了。」

青桑撲哧一笑,樂道:「哎,真好,希望未來的日子不會再有什麼波折了。」

秦隱看着青桑天真的笑容,若有所思的說道:「會的,等一切都結束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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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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