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瘋了

當時我被這些大人的話嚇蒙了，等我爸趕來的時候，我完全說不來話了，眼睛里留下的只有驚恐。

之後我整整一個月沒有說一句話，每天一睡覺眼前出現的都是那死掉的五個小夥伴和那個沒有嘴巴鼻子的水鬼。

隨後我爸送我去了醫院，診斷結果是精神受到刺激所造成的功能損害，伴有輕微的精神分裂。

最後在醫生的建議下，我爸送我進了精神病院，進行精神康復。

此後每一天我的狀態都在慢慢好轉，一年後，我終於開口說話了，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爸我媽在哪？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爸沒有回答，他就說你以後就會知道了，你媽也是沒有辦法。

這之後，這個問題成了我心中永遠的心結。

回到村裡后，村民們再次展現了他們對我的厭惡感，尤其是那些小孩，把我的事都編成了順口溜：小瘸子，有媽生，沒媽養，爺爺說，掃把星，死瘸子，精神病，害死人……

那時候我雖小，但是有時候同齡人對我的傷害比大人來的還要大，我再一次精神上出現問題了，雖然不至於不說話，但性格變得更加孤僻，少言寡語。

偏偏在這個時候，我爸紅著眼說要出去打工了，他把我送到山腳下一個叫德叔的人手裡，托他照護。

聽他說德叔是爺爺同門師兄，他聽說了我的事，答應我爸收留了我。

當天，我爸拿著行李就走了，他沒和我說去哪裡打工，只知道從那以後，我沒見過他一面，以至於到後來的時候，我對他的印象越來越模糊，甚至幾次都夢到他掉入河中，被水鬼淹死了。

德叔很照顧我，這裡雖然沒有大魚大肉，但是生活非常安逸，清凈，沒有打擾我們，我逐漸喜歡上了這裡。

上小學的時候，每天我除了上學，德叔還會教我道經，有一次我好奇的問他：「我為什麼要學這個」

他笑眯眯說：「你以後就知道了。」

對此我嗤之以鼻，認為這估計是他自己的興趣愛好罷了，不過出於對德叔的尊重，我學的很仔細。

平淡的生活只持續的一年，德叔家隔壁搬來了一戶鄰居，那家人家姓孫，男主人很和善，是個上班族，養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兒，叫琪琪。女主人則沒有看見，後來才知道那家人家是離過婚的，男主人只要了女兒，其它什麼都沒要。

記得第一次他帶著女兒過來拜訪我們的時候，孫叔向她介紹我：「琪琪，這位弟弟叫林權，你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了。」

結果，琪琪不以為意的看了我瘸腿一眼，嘀咕說：「是個瘸子。」當場被孫叔訓了幾句，琪琪氣呼呼的扭頭走了。

從此我知道了，琪琪討厭我，其實這也不怪她，幾乎每個小孩都討厭我，因為我背地裡總是聽到那些小孩笑我是瘸子。

那一年，琪琪也意外的分到我一個班級，對於這個可愛的女孩，我其實挺喜歡她的，每次有好吃的我都請她吃，有好玩的都給她玩。

其實當時我的心思很簡單，只希望琪琪能不討厭我。

但是，無論我怎麼做，琪琪都討厭我。

而且隨著時間的深入，我能感覺到她對我越來越討厭，甚至有一次故意把水全都倒在我的書桌上，對我罵：「小瘸子，以後離我遠點。」

這件事讓我很難受，此後，班級里笑話我是瘸子的小孩也因為我的名字權和瘸諧音相似，於是都給我取了林瘸子這個外號。

每當聽到他們叫我林瘸子，林瘸子的時候，我心裡很委屈，難受的想哭。

而那件澆水事件的後果，就是琪琪被老師罰了一個下午的站，並且晚上的時候把孫叔叫來了。

孫叔的脾氣出奇的火爆，一進入教室就扇了琪琪一巴掌，我被嚇了一跳，匆忙喊不要打琪琪姐姐。

孫叔看了我一眼，也許是看在德叔的面子上，他沒有動手了。

但是琪琪非但沒有感激我，反而惡狠狠地盯著我，說我故意把這事告訴老師。

我其實冤枉的，這件事其實是班長告的密。

從此以後她在學校里更加擠兌我了，帶領著一幫學生欺負我不說，有時候還故意趁我不在拿我書本亂畫，在上面罵我瘸子，殘疾人。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小孩子也一樣，從此以後，我在學校更加受人排擠，被人擠兌，後來也不知道誰翻出了我小時候的事，弄得學校小孩都知道了我是掃把星的事，以至於之後在整個小學時期，我都活在自卑之中，沒有一個朋友，人生中唯一能說話的，只剩下德叔。

每次我受到欺負回來哭鼻子，他總是摸著我的頭說：「林權，你不是一個平凡人，你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還不到你父母受到傷害的萬分之一。」

那時候我還反駁：「你騙人，沒人喜歡我，就是連爺爺都要殺我。」

德叔搖了搖頭，他說：「你錯了，你爺爺其實是救你。」

對於這些話，我還是嗤之以鼻，認為德叔是不想讓我從小埋下仇恨的種子，所以故意這樣說。

好不容易挨到中學，因為都是再一個鎮上，我又和琪琪分在了一班。

那時候我的成績名列前茅，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三，深受老師們的喜歡。

但是琪琪卻變得不一樣了，她開始變得更會打扮自己，每天穿的花枝招展，雖然成績不咋地，但是卻成為了學校有史以來公認的校花。

相比之下，我成績雖好，但是人土，又是瘸子，沒有一個女孩子瞧得上我，琪琪當然也一樣，每次看我就跟看一坨屎，眼睛里全是鄙夷，但是她越是這樣，我對她越是挂念，每次做夢都能夢到她，有一次記得在夢裡還和她那個，為此早上還換了一條內褲。

和每個男生一樣，我也喜歡美女，但是對於琪琪，我雖然喜歡，但是我那時候太自卑了，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連正眼看她都不敢，每次看著她和一群男生女生打成一片，我只能默然的躲在角落，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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