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4章:勿失勿忘,莫痴莫離

正文 第374章:勿失勿忘,莫痴莫離

鄢子月攔住梟焰,看向魁尤道:「是不是只要你活着,他們就會沒事」?

魁尤看着鄢子月,神秘的笑了笑,閉上眼等著死神降臨。

鄢子月走到南宮赦面前道:「南宮赦,把無極果給我」。

「月兒,你真的要用無極果救他嗎」?

「給我...」。

「月兒...」。

鄢子月從南宮赦手中搶過銀盒,將孩子交到他手中,轉身往前幾步,打開銀盒,取出裏邊的無極果,一口吞下。

片刻之後,鄢子月忍不住痛得蹲下了身子,先是心臟承受着的巨大膨脹感,全身的經脈好似被洪水沖洗而過,接下來便是扒皮抽筋一般一陣高過一陣的皮肉之痛,鄢子月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直打滾,叫聲凄慘,撕心裂肺,隨後痛感加深,換血洗髓,刺痛入骨,好幾次痛得瀕臨失覺,都以強烈的信念堅持了下來。

梟焰完全感同身受,痛得站不起來,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痛得死去活來的鄢子月,咬緊牙關淚如雨下。

南宮赦抱着孩子跪在地上,隨着鄢子月的翻滾,挪來挪去,哽咽呼喊著:「月兒...月兒...」。

昃離等人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沖了上來,裂天摟過鄢子月,將她擁緊在自己懷裏,撫摸着她的後背,焦躁的道:「子月,你怎麼啦?子月...子月...」。

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對在場的人來說,都好似一年那麼漫長。

痛苦漸漸減輕,鄢子月失去所有氣力,埋在裂天的懷裏,拚命的喘著,雙眸已經不是先前的琉璃琥珀色了,而變成了天空淡淡的湛藍色。

「月兒...」。

「月...」。

南宮赦和梟焰此時都圍了過來,看着裂天懷裏微微抖動的鄢子月,心疼得不行。

昃巽趕緊上前為鄢子月把過脈,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如何」?昃離上前問道。

「太神奇了...這...」,昃巽興奮著,當鄢子月稍稍轉過頭出來,注意到她一雙淡藍色的眸子時,立馬就明白了,高興的跳了起來。

「哥,你看殿下...」。

昃離看着鄢子月,愣了好一會,南宮赦等人見了也都驚訝不已。

竹機子和鬼醫也湊了過來。

「竹機子,你去看看魁尤」。

鄢子月勉強著站了起來,裂天、梟焰、南宮赦同時出手相扶,鄢子月掃了三人一眼,倔強的都拒絕了,挺直了背脊向竹機子走去,問道:「如何」?

「門主,五臟損傷嚴重,一息尚存,不過…」。

「不過什麼」?

「此人無心」。

「什麼」?

「我也不知此等怪事究竟有何玄機,看樣子只有他本人可解了」。

「可還有救」?

「這…門主,我恐怕是無能為力」。

「我知道了」,鄢子月說着在魁尤身邊蹲下身來,扶起魁尤,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左手轉動右手上的鳳鐲,便割破了手腕,任鮮血滴進魁尤的嘴裏,並強迫他喝下。

「月兒…」,南宮赦呼着想上前阻止,被鄢子月抬眼一個眼神制止了。

「月…」,梟焰看在眼裏,不能言說的自責與心痛,極力隱忍着。

鄢子月餵食了好一會,才將魁尤輕輕放平躺好,掃過眾人,看到遲努便道:「遲努,將他抬下去安頓好,派人給我盯着」,說完轉向竹機子道:「他就交給你了,決不能讓他死」。

此時,竹機子已經再次為魁尤把過脈了,點頭道:「門主,放心,他死不了了」。

「嗯…那就好了」,鄢子月嘴角一抹微笑一閃即逝,徑直走向紅素,接過她手中的小王子,抱在懷裏,低頭親吻道:「孩子,對不起,娘親讓你受驚了」。

小王子就像是聽懂了似的,回應着鄢子月,張了張嘴,笑得咯咯噠。

「月兒…」,昃離看着鄢子月,心中突然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只覺得醒來后的鄢子月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一切隨着鄢子月的醒來,開始變得有序起來。

鄢子月不顧孟娘和紅素的勸言,堅持兩個孩子都呆在自己身邊,自己親自來帶。同時,鄢子月日夜忙着處理所有的事,每一件都深思熟慮,每一個決定都設想長遠,讓看着的人都心疼不已,可誰說都沒用,為此,南宮赦和梟焰都被請出來了。

三天過後,魁尤醒來,深夜來了鄢子月的寢殿。

「是你…你若好了,請你自行離開」。

「呵呵,你救了我,不想我感謝你嗎」?

「不需要…我並非想救你,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

「是嗎」?

「你還是快走吧,否則,我就下令將你囚禁」。

「哈哈哈…鄢子月,如果沒有你,梟焰他會是我的,我們會是赫鼎唯一的神君」。

「是嗎?可惜,沒有如果」。

「不對,你是不該出現的人,更不應該有這個孩子…肯定是哪裏錯了,我一定會查清楚的」,魁尤說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了。

天亮以後,遲努送來了天狼谷的傳來給裂天的信箋,其中一封是藍亦歡親筆給鄢子月的。鄢子月看過之後,便來找裂天了。

裂天的卧房。

「子月,你來了」。

「裂天,你離開天狼谷有一段日子了,你該回去了,而且,你看看這個」,鄢子月將一封信遞給裂天,接着道:「藍亦歡有喜了,需要你」。

裂天看過信,抬頭看着鄢子月,欲言又止。

「裂天,你先回去吧,等藍亦歡生了,你們可以帶着孩子一起來鳳都看我們」,鄢子月看着裂天語氣柔和的勸道。

「子月,我不放心你,你…真的沒事嗎」?

「我這不是挺好的嘛?你別擔心我了,我沒事,你該擔心的是藍亦歡,她正在天狼谷盼着你呢」?

「可是…」。

「裂天…」,鄢子月沒等裂天再說什麼話,便撲了上來抱緊了他,好一會才開口道:「裂天…謝謝你」。

裂天一時錯愕,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掃過假裝看向別處的南宮赦,抬手擁緊鄢子月,感受着這一刻的幸福與安心。

「子月…我愛你」,裂天在鄢子月耳邊細語道,鼻子酸酸的,竟然有些哽咽。

「嗯…」,鄢子月知道這一別便是永別,心中很是不舍,難受得想哭,卻只能把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心底,刻意笑着調侃道:「好了…幹什麼呀?我還等著看有沒有可能跟你結親家呢」?

「是嗎?可以嗎?那,我們可就說定了」。

「嗯…」。

裂天聞言,高興的笑了。

午後,鄢子月親自送了裂天出王宮,看着裂天離開的背影漸行漸遠,倔強的仰頭,華麗的轉身往回走,看着不遠處梟焰和南宮赦,刻意避開目光,從他們身邊走過。

鄢子月回了朧月台後,便守着兩個孩子在寢殿裏,拒不見人,直到天黑之後才出來用膳,見梟焰和南宮赦原來一直在門外守着,便故作輕鬆的笑道:「你們怎麼啦?守在這裏做什麼」?

「月兒…」,南宮赦看着鄢子月,一臉擔心的模樣,想問又不好開口,而梟焰則目光鎖定在鄢子月的臉上,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鄢子月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了,否則他們倆肯定要擔心了,於是笑臉如花的解釋著:「我見裂天回去了,心裏不舒服,不過我也想通了,我還有你們啊,好啦,從現在起,享受生活,開心最重要。走啦,你們倆個,我肚子餓了,陪我一起吃點吧」!說着,強行拉着他們兩個人走了。

第二天,也就是火鳳七百七十七年七月初一,早朝過後,御策殿,鄢子月特意叫了昃離來。

昃離進來御策殿,見遲努沒在一旁伺候,有些納悶,鄢子月便已將一旨詔書遞給昃離。

「這是什麼」?

「我禪位給鄢鳳儀的詔書」。

「什麼?難道…月兒,這…」。

「離,我若是又不測,火鳳就拜託給你了」。

「月兒…我,我不行」。

「離,除了你,我不敢告訴任何其他人,你明白嗎」?

「月兒,你…我只怕自己心力不濟,有負重託」,昃離其實是早已經打算了好了,若是鄢子月真有不測,自己也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了,可所以只好尋了別的理由來說。

「離…算我求你,好嗎」?

「月兒…你,你好殘忍」。

「對不起,離,我沒有辦法,真的,我…」,鄢子月說着濕了眼。

昃離看着鄢子月,很不是滋味,卻又不能逾越,隱忍着,生生扼止了自己的感情。

「月兒,還有多少時間」?

「七月初七,辰時」。

「什麼?只有五天了」。

「所以,還有一件大事,火鳳的數十萬百姓最好遷離鳳都,我,我怕我若是阻止不了災難,半個火鳳都會被禍及,還有弦月火山下的其他幾座城的百姓,又該怎麼辦」?鄢子月眉心深蹙道。

「這個,…」,昃離低頭想了許久,才抬頭道:「月兒,你,你帶着孩子跟南宮赦遠走高飛吧,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我來處理」。

「不…這是我的責任,我該保護我的子民,更何況,我若是走了,不僅僅是火鳳,整個赫鼎,千萬無辜百姓,他們怎麼辦?離,我在夢裏見過火山爆發后的情景,岩漿覆蓋大地,放眼望去一片火紅,處處是悲慘絕望的哭喊聲,根本無處可逃,太過可怕了,那是世界的末日」,鄢子月說着,都不覺渾身顫抖著。

「可是月兒…我…」,昃離別過臉,淚水滑落。

「離,我因為這場災難而生,也自然因它而亡,命中注定的,天意不可違。離,你就聽我的吧,求你了」,鄢子月祈求的看着昃離。

「月兒…」。

御策殿外,南宮赦見遲努在殿門外守着,便問道:「月兒呢,不在裏邊嗎」?

「回南宮殿下,殿下她和大祭司在議事」。

「議事?那你怎麼不在裏面伺候」?

「殿下讓我在外守着,不得他人進去」,遲努說着微微抬眼看向南宮赦的反應。

南宮赦雖然有些不悅,但也沒勉強,等了一會,見昃離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來,雙眸微紅,明顯哭過,心中更加疑惑不解。

「大祭司…」,南宮赦呼了一聲,南宮赦禮貌的拱手后便一句話也沒說離開了。

「月兒…」,南宮赦趕緊轉身入殿,見鄢子月坐在御案前認真的批閱奏報。

「南宮赦,你來啦,等會啊,我看完這個便好」,鄢子月一臉微笑着道。

南宮赦走到一旁坐下,注視着鄢子月,憂心沖沖,惶惶不安,許久才道:「月兒…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瞞我」?

鄢子月一聽,心好似猛然被抽了一鞭子,生疼,不敢抬頭看南宮赦,故作不解的道:「什麼?我那有什麼事瞞你」。

「月兒…」,南宮赦難過的看着鄢子月,覺得她竟還是不願告訴自己。

「我好了…走吧」,鄢子月趕緊批閱完奏報,走下來到南宮赦身邊道。

「月兒…」。

「南宮赦…」,鄢子月打斷南宮赦的話,靠在他的懷裏,靜靜的感受他的心跳,輕聲道:「南宮哥哥,我愛你...」。

南宮赦聽着,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除了緊緊相擁。

鬼巫這幾日心緒不寧之感越發嚴重了,起卦每每都是凶兆,禍出南方,主火,反覆思量后決定告訴梟焰。

朧月台,梟焰正其樂融融的逗弄著小王子,喜形於色,見安祿來了,便回了卧房。

安祿正遇開口,鬼巫便在外敲門,安祿先開了門,迎了鬼巫進來。

「陛下...」,鬼巫有些難以掩飾臉上的不安,看了一眼安祿后,退到一旁。

「鬼巫,你有話就說吧」,梟焰道。

「陛下...這幾日,我每每晨卦,皆是不祥之象,心中很是不安」。

「哦...,卦象究竟如何「?

「離卦三,南方火,大凶,是天災,我冥思苦想,實在是想不通其中的玄機」。

「主上...」,安祿突然插嘴道。

「你說...」。

「主上,我們已經查到了,火鳳的秘密與弦月火山有關。另外,歷代王女只有即位之時才會登大祭台祭拜天地,並無巡視弦月火山一說,並且,弦月火山高聳入雲,其山險峻,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哦...」。

「主上,我帶人去弦月火山看過,火鳳國修築的防禦堤壩,極為古怪,看不出它究竟有何用途」。

鬼巫聽着,猛然看向安祿,眼睛瞪得老大,問道:「你去過弦月火山,那,那你可有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

「倒是沒什麼,不過,爬到半山腰之時,便能明顯感覺到非同尋常的悶熱之感」。

「啊...離火,天災,果然...」,鬼巫嘴裏嘟囔著,連連後退,臉上浮現出驚恐萬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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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後宮皆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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