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牌

宇文宸目露凶光，一步步逼近。子書面白如紙，心跳如打鼓，連指尖都在顫抖。

宇文宸一伸手便扯住了子書衣襟，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抓起來，然後狠狠地丟在地上。

書打了個滾，匍匐在地，十分狼狽。宇文宸一隻手便掐住了子書細嫩的脖頸，微一用力，子書就漲紅了臉，呼吸阻滯。

「叮」的一聲輕響，一樣物事自子書袖中跌落。宇文宸搭眼一瞧，忽然面色大變，手上力道不由自主地就鬆了。

書這才用力喘了口氣，宇文宸已經放了手，俯身拾起地上的物事，輕輕摩挲，口中喃喃地低聲說著什麼。

書偷眼一看，原來是宇文宸賜給自己的那塊玉牌，記得他當時曾經許諾在有生之年可免自己三次死罪，還以這塊玉牌為證。瞧這情形，他八成是想起自己說過的話了吧。謝天謝地，老天有眼，玉牌出現得可真是時候啊！

宇文宸盯著手中的玉牌，神色變幻不定。子書雖然暗自慶幸，但怕他反覆，還是不敢稍動。

良久，良久，宇文宸才抬起頭來，眼中的血紅已經褪去，一臉的淡然，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輕輕揮了揮手。

書如蒙大赦，拔腿就跑。子妍此刻頭腦也清醒過來，從地上爬起跟在子書身後。

「慢著！」宇文宸驀然低喝，聲音不高，對子書、子妍二女來說，卻無異晴天霹靂，難道他又反悔了不成？

書停步轉身，戰戰兢兢地走過來，但不敢靠得太近：「陛下有何吩咐？」

宇文宸將手一攤：「拿回去！」

書有點遲疑，不敢去接。宇文宸一揚手，玉牌扔了過來，子書這才敢接住。

「朕記得曾經給你的承諾，絕不會食言而肥！」撂下這句，宇文宸舉步走向裡間，更不回頭。

一旁的子妍看得有些發獃，忘了離開。子書經過她身邊時，她才如夢初醒，冷笑一聲：「墨子書，看不出你還真有一手啊！」

書猛地掉頭，目光如劍：「若非這東西，今日你我早已命喪黃泉，你不知收斂，卻還在這裡自作聰明！」也不待她開口，一陣風似的匆匆而去。

妍怔在那裡，跺腳咬牙道：「小蹄子，這次算你走運，等著瞧吧！」

見子書安然無恙地歸來，聞嬋、小史她們都是既感意外又很高興，一幫宮婢更是圍住子書嘰嘰喳喳問長問短。

「你這次可謂有驚無險，總之能回來就好。」聞嬋真誠地看著子書。

書笑了笑，心下感動。

「你說墨子妍送了一盅參湯給暴君喝下去了？」聞嬋聽完子書的敘述，若有所思。

書點頭：「嗯，還說是什麼長白山千年老參。」

「他早不發病晚不發病，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嗯，參湯，喝下參湯。。。。。。」聞嬋腦中靈光一閃，「你說，這參湯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在裡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