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方為自在
……
「如果這裏面是一個仙器，那這仙器也太恐怖了吧，較之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仙器都要強大無數倍，現在怎麼辦？」
吳凡猶豫了，他目光又掃了一遍那些細小得像塵埃一般的身影。
吳凡目光掠過三十幾個身影，忽然發現一個身影突然消失了，他又吃了一驚。再仔細看去，只見那個身影化成了無數塵埃，被吸進了那團光球之中。
「玉音門把這個仙器放在這個禁地之中，磨鍊煉神還虛的高手，然後粹煉出還虛合道的地仙高手，但現在看來，絕大部分的玉音門前輩都被擋在了外面。
那些身影十有八九都已是屍體，只是因為這些前輩高手生前功力高深，肉身強大，所以才一直飄浮在光球周圍。
但再強大的肉身也禁不起毫光與雜音不斷地消磨，最後成了那個仙器的養料，這是在磨鍊高手，還是在餵養這個仙器啊？」
吳凡在原地想了一陣，身體內的真元又開始不受控制起來，他不得不再退了十幾里。
「這個空間時除了這個光球，再也找不到任何出入口，若真真在這裏面，肯定會被吸引到這個光球周圍，她會不會已經……
不論如何，我都要衝入這個光球里去看一看。目前看來只有控制這個仙器，才有可能找到真真的線索，否則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出去了。」
吳凡終於知道自己已經再無選擇，要在這詭異的空間里找到胡真真，與大海撈針無異，現在只剩沖入這個光球唯一一條路可選。
吳凡停在原地蓄力了不知多久，當他覺得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之時，他的身影再次一閃，消失在原地。
嗡……
當吳凡的意識再次凝聚時，突然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響，緊接着他便失去了聽覺。
與此同時，他的眼前只閃過一短瞬的白光，他的視線也消失了。
吳凡還未反應過來，就連他的意識也在瞬間被擊碎絕大部分，只剩下一絲極其微弱而又模糊的意識。
吳凡還未來得及驚恐，他的整個身體都躁動起來，先是四肢和頭顱，然後是全身。
吳凡的肌肉、骨骼、血管、識海、丹田、靈脈無不劇烈地顫抖起來。
還未撐過一個呼吸的時間，在一個充斥着白光的巨大世界裏，吳凡整個身體轟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如塵埃的顆粒。
「我就這麼死了么，為何我的意識還未消散？」
雖然吳凡的意識微弱到他自己都快要絕望的程度，但他還是能清晰地感知它的存在，只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復存在。
身體消失的那一刻開始，吳凡的意識反而漸漸穩定下來。
雖然極為微弱，但隨着時間的拉長，他的意識似乎開始變得強壯，而且有越來越清晰的趨勢。
「這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也許我真的已經死了。真真，對不起，我沒有兌現對你的承諾，能和你死在同一個地方，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只是……我真的死了么？」
吳凡向自己發問，可是沒有誰給自己答案。
吳凡知道自己冒然闖入光球，可能會身死道消，但他沒有後悔自己的衝動，與其毫無希望地活着，不如拼一把。愛書屋www.2shuwuxs.com
修道者無不是逆天而行的勇士，若甘認宿命，何必修道？
吳凡的意識隨着時間的逝去，竟有越來越強大的趨勢，這個變化，讓吳凡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吳凡的意識遠處，有一團模糊不清的氣旋漸漸形成。
那一片朦朧而又毫無顏色的存在，沒有邊際，但吳凡越來越強大的意識卻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一種無形的力量似乎循着某種玄妙的軌跡，將無數似煙似霧的顆粒漸漸聚攏向一個中心點。
吳凡默默地觀注著這個變化，他其實心裏最大的想法是找到胡真真。即便找不到胡真真，若能感知到一縷胡真真未曾完全消散的意識，也能給吳凡極大的安慰。
可是這個巨大光球中心卻沒有任何其它的事物，吳凡的意識只能感知到那個氣旋，再無它物。
吳凡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氣旋越來越清晰，他的心中並沒有懊惱、遺憾、後悔，亦或者喜悅任何的情緒。
吳凡什麼也做不了，索性他便放棄了所有的執念，現實的情形只能讓他用一種毫無感情的目光去觀察一切。
當吳凡所有的心緒都靜止下來之後，忽然吳凡感覺自己的意識陡然強大起來。
「無欲無求，無喜無嗔，方為自在……」
在某一個時刻，吳凡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
「無心無我，方入自在，得自在方能洞悉一切。」
這些話他在三了仙尊留給他的典籍中曾經看到過，但他從未能有過真正的感悟，而在這一刻，這句話讓吳凡突然有一種醍醐灌頂般的感覺。
「是了，自從遇到張伯后踏入修真界，我便沒有多少時間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三了仙尊給我留下的典籍，現在看來，我錯了。修行才能強大，強大才有力量，有了力量，才能捍衛自己想要捍衛的一切。」
一想到這裏，吳凡便真正的定下心來。
吳凡也奇怪為何自己突然能生出感悟，但他並沒有去深究這個源頭，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那個不斷凝實的氣旋的上面。
那團混沌般的氣旋漸漸凝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點。這個點彷彿無限小，又彷彿無限大，周圍一片空白。
吳凡靜靜看着那個點，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砰地一下，那個點又再炸開。
那團炸開的混沌並未消散，而是在旋轉中化為了一片灰一片黑的兩團交纏在一起的圓形。
吳凡仍然靜靜地看着，又不知過了多久，那團不斷放大的灰黑氣旋再次分化，出現了三股交織糾纏的氣旋。多出來的那團氣旋什麼顏色也沒有，讓人匪夷所思。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這團混沌蘊含着某種宇宙的規律？」
一種莫名的靈感突然出現在吳凡的意識之中，但他仍不知道答案。
時間又不知過了多久，那團三色氣旋無聲無息間散形，化作無數的小點散開，佈滿了吳凡意識所及的任何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