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到,吃不到

看得到,吃不到

隔了不久,我就見著了沈耽。他這陣子特別得忙,這回倒不是和以往一般,到處忙他那些風流韻事去了。

我從沈丹那裡聽說,她這個表哥一夜之間就一副脫胎換骨的模樣,準備接受他父親的安排,安安心心回到崇業總公司去任職。沈丹形容,這簡直是典型吃錯了葯的表現,這般規規矩矩,哪裡還像是他沈耽的樣子。莫非是2012要提前到來了,他沈耽終於肯珍惜珍惜人生大好年華,企圖發憤圖強一次,來個今年冬天的最後一把火?

我聳聳肩,表示不了解,哪裡還有什麼冬天。貓都開始叫春了,沈丹你還在等什麼?

這麼和沈丹調侃的時候,我心裡有些木然。不過我又想,木然也許是件絕頂好的事,起碼麻麻的沒什麼感覺。如果陸歸之一定要和誰約個會,對象是沈丹的話,對我來說,定要好過和別人。我對沈丹的那些祝福心理,興許也能讓我好受些。

不過,我還是不夠堅強,不能夠給他們牽線搭橋。

這天,沈耽忙完了一陣,難得好心情,跑來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參加一個晚宴。我頗不在乎,問他,都那個有誰誰誰啊?

他很老實地回答我,都那個有誰誰誰。結果,我一直撐著頭的手一軟,腦袋就刷一下重重的往下一磕,讓另一隻手執的美工刀,在下顎右處拉了一條又長又深的血口子。

我捂著傷口,痛到跳腳,暴力地把周圍的桌椅板凳全部給一一踹飛。鬧了半響,才被沈耽拎到醫院,止血消毒,順道在屁股上挨了一針破傷風疫苗。

當我依依呀呀,哀嚎不已地走出注射室。只見沈耽極其悠哉地靠在醫院門板上,嘖嘖兩聲抒發了一下,他對我義務性的人道關懷。

我撇著腦袋,依舊捂著下巴,氣得差點就沒豎直了頭髮,可最終還是拿他半分法子也沒有。

「看樣子,今晚的大餐,我們倆是無福消受了。好在,還沒有嚴重到要縫針的地步,吳院長也說傷口不深,勤換藥就沒有大礙,記住不要碰水。」

我歪著脖子走到沈耽面前,對他笑笑。掄起拳頭二話不說就給了他腹部一拳。拳頭雖然出其不意,但是不重,我自然有把握分寸。

雖然整件事的禍因,並不能說完全是由沈耽而起。只是,按捺著脾氣不發,從來不是我的人生信仰,同樣也不利於我的身心健康。

沈耽一副求饒的苦逼模樣,雙手直抱著肚子,裝痛苦,裝憂鬱。裝,裝,我叫你再裝。我掄好拳頭,準備再次粉拳伺候。

他終於卸了那副不正經的姿態,一邊高喊要我高抬貴手,一邊承諾作為補償,要實現我多年以來的夙願,是的,就在今晚。

倒不是說今晚的一場宴會有多麼的高規格,主要還是人。

我和沈丹兩人并行行走花痴界,多年來,風裡來,雨里去,也算是桃李天下,傳人遍地。想當初,有多少學妹兼花季無知純良少女,在我們的循循善誘下,走進了這條滾滾紅塵不歸路。

倒不是因為,我們極大地提高了她們的人體比例審美能力,和無限減低了她們心理承受能力下限,從而功德無量地把她們慫恿上了通往愛剩不剩齊天大剩的剩女不歸路。而是,我們倆極其英明地為她們制定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進步方針,極具慧眼地給她們介紹了一人。

這個人便是今晚席宴間的最亮一點,常年盤踞在男色頂峰,高處不勝寒卻好多年不曾出山,我和沈丹常常猜想其人肯定是代言費拿到手軟,身價高得都不好意思常出來擠兌模特界的新人們。

沒錯,就是當年在義大利出道,從此一炮而紅成功秒殺一大堆師奶師姐師妹的憂鬱王子,丹尼斯莫森。

想當年,我對他的名字可是一點都不來電。丹尼斯?這姓怎麼這麼小白臉啊。沒辦法,誰讓我那時一直沉迷於斯瓦舊格那種□裸的肉感彈性肌肉美。哪知道,沈丹一雜誌把我拍得狗頭土臉,在她的威逼利誘下,我只好欺身上前把海報直貼在臉上,三百六十一度無死角近距離觀賞。

結果。真的是帥啊,那臉角度長得刁鑽,多一分算胖,少一分便缺了男人味。最為驚艷的還是他穿開領衫時,不經意間天真流露的性感小胸毛。那迷離的小眼神,那簡直堪稱是一萬伏高壓電,還有那標準虎背熊腰的身材,那腰板,嘖嘖,要人命哦。

後來,我就在沈丹的強勢召喚下,成為義無反顧拜倒在莫森的牛仔褲下的一名狂熱信徒,簡而言之,就是我曾經粉他,很粉他。

雖然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距今已有些久遠。但是,能有這樣大好的機會,得償所願見見他本人,也算是不枉我蹬著一雙比筷子尖粗不了多少的高跟鞋,特意前來找罪受。

我正在不停左右張望,找尋著今天晚上的頭號目標。沈耽剛才被本家的一個伯父叫走,也不知道去嘀咕些什麼了,只留我一個人在這流水席上逛盪。宴會是自助餐的形式,在我閑閑地扒了兩塊七分熟的牛排,又填了填看上去新鮮討好的水果沙拉后,終於等到了駐場主持人對莫森的上台邀請。

我跐溜一下鑽過人群,拿著來時在街邊順的簽名簿就往台前擠去,能不能得到前面,我可沒有很大的把握,但是姑且試一試還是必須要的。最起碼,我可不能白白辜負了我今天的這身打扮,為了參加這次的宴會,我可是下足了血本。

雖然換上這身衣服從帘子後面出來后,被沈耽盯著看得直發窘,配的這雙鞋也讓我吃癟地扭了好幾下腳脖子。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這全身上下的一套,的確搭配的出奇好看。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那條妝也沒能蓋住的疤痕,大半天過去了,倒是沒有再流血,就是已經結了痂,暗紅的顏色,有些過分的扎眼。但好在傷在下巴上,不抬頭的話,幾乎就看不到。

還有的話,就是這套禮服了。

衣服倒是好看的沒話說,顏色也襯得膚色,只是……

只是,這……

額……這胸是不是有點開得太低了點。

我一邊艱難地維持著矜持的走路姿態,一邊不斷在心裡唾罵沈耽了上萬遍。

沈耽,你欺負人,你不就是欺負老娘沒有胸,撐不起這件小禮服嗎!你是故意的,你絕對一定以及肯定是故意的。你太齷齪了,太太齷齪了!!!

來時倒也沒有這麼尷尬,本是春寒料峭,只是宴會廳里暖氣開得足,侍者上前的時候,我得以忘形地想優雅一番,就把披肩順手遞了出去。

而今,只好夾緊了兩隻手臂,勉勉強強地走向眾人簇擁下的莫森。在他身邊圍著的多是些潮流八卦雜誌的記者,當然主流媒體也給足了主辦方面子,來了不少。我聽說莫森這次來,是崇業擲出高價請來給新開盤的歐式度假別墅造勢的。幾年前和李氏的合作,為雙方這次共同的大項目奠定了穩固的基礎,也就是說,這事李奢也少不了插了的一腳。

強強合作,難免會吸引各界的目光,這宴會上形形色色的賓客,恐怕無一不抱目的而來,這麼大的好事,是人大概都想分一杯羹。

我倒是無所謂,雖然被沈耽請來這,但大可說是師出無名,我這個陸天長之女的名號,大約也是打不響的。說來也是個笑話,在經商方面,陸歸之的確比我上道得多,他這幾年在商界的名聲大振,倒是大有超過陸天長的勢頭在。以至於,他人提起陸氏萬匯的接班人,十有**都會想到陸歸之。久而久之,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兒早就湮沒在他響亮的名頭下了。

不知道的人,以為萬匯和遠建,不過名頭不一而已。知道的人,大約也大有坐等圍觀我和陸歸之爭權奪利,笑話的人在。

不論他人怎麼想,可我知道,我是不會和陸歸之搶的,即便是母親那樣說,即便他並不是陸天長的獨子。

廳堂里明燈全開,照得就如同白晝一樣,大理石制的地板好像打磨得過於光滑,不僅微微反射著光點,而且好幾次讓我重心不穩。

我依舊站在人圈外頭,記者們都全副武裝個個穿著官方給配得採訪專用小馬甲,兜著一手的話筒和錄音筆,力氣大的就扛起了攝像機,服制器材統一的,儼然就像一隊雜牌八卦突擊隊。

我這個因為不敢露點,只好把腋窩夾得比大腿還緊的菜鳥粉,自然沒有英勇衝進包圍圈的本錢,只好傻站在一旁乾瞪眼。

沈丹常說,看得到,吃不到,是人生莫大的悲哀。

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現在我卻不這麼想了,尤其當你看都看不到的時候。我穿著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一蹭一蹭直往上蹦躂,活像只兔子,仍是沒能看到包圍圈最中心的主角。

我往後退了兩步,想再次試試看。不過方微挪了□子,就意外地撞上了什麼東西,我轉頭一看,只見沈耽嘴角擎著笑,眯著雙狐狸眼睛看著我。

他離我離得近,我一偏頭去看他,額角就擦過了他的嘴唇,他的嘴唇很涼,我一下子就慌了,飛快地想要轉身。哪知他一手扼住了我的肩膀,笑得意味很濃。

我順著他的視線一路看過來,從自己縮著的肩膀,一直看到了自己的胸前。我腦袋一麻,來不及臉紅,轉過身反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他一閃,極為輕巧地躲了過去,只是一隻手接住了我呼過去的一巴掌,另一隻依舊隨意的搭在我□出來的肩上。

作者有話要說:李塔塔醬,矮油,你太猴急了啦!來了來了,看,不急~\(≧▽≦)/~

簡寧,cailian004,各位捧場的親,謝謝大家的支持,我今天算是日更了,呵呵,吱語盡量,啦啦啦,重要的是保質咩,不要抽打我~~~╭(╯╰)╮傲嬌了我。。。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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