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這個約定

64•等待這個約定

阿飛站在門廊處，一身沾濕，整個人的低沉似乎是應和著現在下雨的天空，綿濕，傷懷，一時間讓人看到這個男人身上無以言喻的落寞。

「泉奈，他是祝福你的，阿飛。」

嘆了口氣，初開口了，她不想阿飛再這樣執念下去。

拉過站在原地的笨蛋，初拿起柜子里的毛巾，開始擦乾阿飛頭上的雨水。

一旁的絕很適時的沒入了地底。

「初……」

阿飛的語氣有些疑惑，也許還帶著一絲期待。

「那個時候，我見到他了。」

不管宇智波斑多麼強大多麼傲慢，初只覺得現在眼前的笨蛋就像一隻淋了雨的狗狗，脆弱而渴望安慰。

「還記得，我曾經在木葉被襲擊的時候……睡、睡了過去嗎？」

初原本想說死掉的，但是看到阿飛一提到這事的緊張，轉而生硬的改口了。

「是嗎……那泉奈他……」

阿飛急切的想要詢問細節，但是話到嘴邊，他猶豫了，這樣的阿飛讓初心疼。

「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走在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黑暗裡，意外的，在那裡我見到了一個人，就是宇智波泉奈，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初其實不是特別確定那件事，但是這個時候即使不是，也必須這麼說。

「在一個很黑暗的空間里，我遇到了他。他是個有趣的人。」

「他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我的不安，那個時候的我很害怕很迷茫，多虧了他。而且之後的交談里他提到了他還有一個哥哥——當然，那個時候我也並不知道就是你。」

有些話那個時候泉奈並沒有提及，但是初還是這麼說了。

「他提到你的時候，很驕傲，沒有一絲的不滿。阿飛，對他來說，你是他的驕傲啊。」

「可是，確實是我害死了他。沒有錯。」

阿飛直直的看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不是的，泉奈他並不記恨你。如果他記恨你，他怎麼會那樣幫助我呢。還有，他開口說起你的時候語氣總是很快樂的，如果心底有著怨恨，不可能是那樣。」

初放下毛巾，然後握住阿飛已經冰涼的雙手。

「真的，初醬，泉奈他有……」

阿飛對初的話感到震驚，他下意識的不太相信，儘管，這些話對現在的他來說是多麼的珍貴。

「啊，說起來，泉奈他也有告訴我怎麼收拾你呢。」

初看出了阿飛的懷疑，將自己的語氣儘可能變得輕鬆自然。

「嗯？」

「泉奈的性格……其實挺糟糕的，他以前總是把人氣到發不出火來那種？」

回想著那個時候的每一個細節，初這麼說。

「也不是。泉奈他表面上總是那樣，但是心底的想法從來不說。但是，他確實是我唯一的，唯一的……血親。」

阿飛的眼神中有著極其複雜的感情，似乎一提到泉奈，宇智波斑便不再是宇智波斑了。

「泉奈是個很優秀的人，性格開朗，待人溫和，他原本可以成為強者的，只是作為哥哥的我太不稱職了，沒有好好的照顧他，他才會那樣痛苦的死去。」

「眼睛嗎？」

初知道，阿飛會明白她所指的。

「……那個時候，我的眼睛已經毀了。在族人的施壓逼迫之下，泉奈不得不用自己的眼睛換取我的存在。之後，他很快便死了，因為那個不完善的手術。」

「阿飛，你錯了。如果不是愛著自己的哥哥，有著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泉奈，有多少人能強迫他。」

初搖搖頭。

「這是宇智波泉奈的選擇，不要用其它的心思去揣測，這樣，會侮辱了泉奈的真實想法。」

「所以啊，不要再自責了，阿飛。」

初吻上阿飛的額頭。

「我知道你很珍惜他，藥師兜不也是看重了這一點嗎？」

「不管你的選擇是怎樣的，泉奈他都不會怪你，因為就像你珍惜他一樣，他也把你當做唯一的寄託。因為是很重要的人，才會甘心付出。」

「初醬……」

聽到這話，阿飛有些愣神。

初知道，這些話，在阿飛的心裡必然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她不想再問阿飛過去的事情，因為那些過往必然是血腥與殘酷的，她只是希望，作為一個妻子，撒謊也好，修辭也好，能夠在自己丈夫低落的時候安慰他，至少，阿飛的執念也會消失很多。

一個人的想法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初現在所做的就是在阿飛的內心黑暗之牆上鑿開一個小孔，透出些微亮的光芒，讓他不至於看不清所有的路途。

忍者世界的戰爭開始了，時間變得珍貴起來。

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開始被倒計時了。

「……阿飛，如果泉奈不希望，你還會完成自己的計劃嗎？」

過了一會兒，初將頭埋入阿飛的懷裡，輕輕的問。

「……」

阿飛沒有回答，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對宇智波的憎恨，對世界的厭惡，不是幾句話可以釋懷的。當他走上了這條路，那麼，為了自己的理想，他便沒有回頭，只能不顧一切的將它實現。

「那麼，你會輸么？」

換了種方式，初低聲的問。

「……不，一定不會。」

阿飛的聲音很輕，卻堅定。

因為這話，初感到好像有一股溫暖慢慢的注入自己的身體，從腳尖到頭頂，慢慢的，整個人都變得溫暖起來。

「那就好。」

初微微的笑了。儘管未來各種不可知，但是此刻，她安心了。

人的一生很短暫，這樣的生活，即使看到了結局，也是三生有幸。

阿飛小心翼翼的在初的唇上覆上了自己的溫暖，一點一點，在這樣陰濕的日子裡點燃了兩人內心的火焰。

整個房間變的旖旎起來，暖黃色的燈光，擁抱的兩人，還有那彼此間慢慢升騰起的氤氳氛圍。

時間彷彿是一種奢望，在自己越來越走向既定的結局的時候，初的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哀傷。

但是倘若人生可以重來，那麼她依然會作下這個選擇。

她依然會在那個雨天，在廊下與他相遇。

她依然會嫁給他，在雨隱這個綿濕的地方，小心呵護著他們的家。

她依然會放棄一切，不論結局，不論生死。

她依然是，遠山初。

氣氛很好，這樣柔和的情愫突然間讓初感動的好想哭。

她撫上阿飛的臉，在這張年華之下卻絲毫沒有變化的臉上，細細的摩挲著。

【在某一個雨天，遇見某個人，真的是一種幸運。】

屋子裡唯一的燈火暗淡下來，最終化為短暫的星火。

黑夜中，他們相互親吻，相互愛撫。

融入彼此的呼吸，觸碰彼此的靈魂。

曖昧的聲息，混合著雨水與汗水潮濕身體。

然後，侵入領域，在最深的地方烙下永不磨滅的刻痕。

「初，等我。」

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當大部分的祭品彙聚，紛亂的線頭終於開始一一收攏。那個曾經立下的誓言就要一一實現。

這個崩壞的世界，終究會變得純粹起來。

「阿飛，你說……世界末日的時候，不變的會是什麼？」

朦朧間，初望見身上男人溫柔的臉。

她伸出手，指尖溫熱一片，她慶幸的，這是存在的真實。

黑髮紅眸的男人笑了，眼神專註。

「當然是，我愛你啊，初醬。」

聞言，初的眼角劃過一絲晶瑩。

時間會淡漠，記憶會空虛，索性在我們緊握交纏的手心裡，已經刻下了數不盡的年華。

——————

翌日清晨。

窗外難得的出現了一抹晨曦。

在雨隱這個十多年不停下雨的地方，竟然還有著這樣晴朗的日子。

天氣如人心，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從現在起，不要輕易離開這個屋子。」

「等著我，一切很快就會結束。」

阿飛懷抱著初，指尖是那瀑布一般的青絲。

「初醬的頭髮，長長了呢……」

意猶未盡的深深吻上，嗅到髮絲深處幽幽的香。然後，他推開了她。

「……好。」

被鬆開的那一刻，初大概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話讓自己突然間感到一陣空虛的失落感。

阿飛轉身離開，而就在這個時候，初突然忍不住衝上去，從身後環抱住阿飛。

「可以，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嗎……」

「……召喚十尾。」

阿飛略微停頓，但也沒有打算隱瞞。

不過，似乎八尾和九尾很是麻煩。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快。

「然後呢？」

初的臉埋在阿飛的身後，正好，這樣他才不會看到自己悲傷的表情。

「給我們，一個全新的世界。」

「……好。」

初不知道自己心底滑過的滋味是什麼，苦澀，絕望，或者是一點點幸福的甘美。

但不管什麼，片刻之後，她努力的揚起了一個弧度。

「我等你。」

她這麼說。

作者有話要說：快點完結，我要哭了==

最近遇上杯具了，但盡量隔日更文╮(╯_╰)╭

謝謝Uchiha43醬扔了一個地雷，第二次還是第三次，有乃們真好啊：）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