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這種選擇

59•最愛這種選擇

「初，你醒了？」

見到初羽睫輕輕顫動，阿飛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其實初這次睡眠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兩三個小時，不過對於一向沒有什麼耐性此刻又擔心不已的阿飛來說，這段靜默的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

「……我……怎麼了——阿飛！我遇到鼬了！！」

這一次，初的意識很快便恢復了，當她回想起之前的記憶之時，猛然起身，試圖告訴對方自己剛才經歷的不可思議的一幕。只是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牽扯到了未愈的傷口，疼的初隨即呻、吟出聲。初後知後覺的不敢大動，但是心中的急切卻沒有減弱半分。

這一次，她非常確定，自己見到了鼬。

但是鼬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自從那次離開曉，中途鼬的渡鴉來過一次，初就再也沒有見過鼬了。這一次，夢境中的相遇，那人坦然的承認，讓初有了不好的預感。

「阿飛，鼬他是不是……」

焦急開口，話到了一半初突然又停了下來。

其實，她是知道結果的，只是這樣……說真的，她不太甘心。

那樣的天才，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就這樣輕易的死去了？初實在想不到，是誰能夠讓鼬那樣的人陷入絕境。

阿飛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儘管這個世界上也許就是他最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只是看著初，已經轉為黑色的眸子認真的凝視著眼前的人，然後，默默的幫她整理額前凌亂的髮絲。

「還疼么？」

阿飛開口，他的語氣聽上去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一句重了，初就會碎掉一般。

「……還好，我……」

意識到阿飛問的是什麼，糟糕的回憶頓時席捲而來，這讓初覺得既是羞愧，又是尷尬。

「沒事的，只是輕微撕裂，會好的。」

比起初的樣子，阿飛明顯要坦然得多。他端過旁邊的葯碗，試了試溫度，然後打算一口一口餵給初。

「先吃藥，乖。」

「可是我覺得好像……」

退開一些，初覺得，有些問題她想要弄明白。

記憶混亂起來，她好像記得鼬對自己做了什麼，下意識的看著自己的小腹，初蹙眉。

「阿飛，我……對不起……」

之前的記憶開始清晰起來，不管有沒有被傷害到，初認為，就算忍者的這種標準比較模糊，也不能掩蓋作為一個妻子的自己不甚完整的事實。

「怎麼了，為什麼要道歉。」

阿飛疑惑的問。

「初醬，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手覆上初的額頭，喃喃自語。

「我覺得……阿飛我……是不是……」

黑暗中的房間，無法掙脫的束縛，身上難以抹去的血腥……初不想回想起來，又不得回想。

「初，抱歉，是我的錯。」

阿飛打斷了她的話，也及時打斷了初不好的聯想。

「阿飛？」

相互凝視著，黑色的眼眸倒映著彼此的臉。

「以後不會了。」

阿飛突然抱著初，緊緊的，這樣的方式讓初很無措。

「不會了……絕對。」

阿飛似乎在想著其它什麼事情，但能感受到，他的話無疑是認真的。作為一個忍者，立下的誓言以後絕對不能食言，作為一個丈夫，自己的妻子更是不容人傷害。

「阿飛……我是不是……」

初不覺得捂住小腹，她輕輕的撫摸著那個隱隱作痛的地方，莫名的，感到失落。

「如果初醬想問傷勢的話，只是有些輕微撕裂，其他的……沒什麼了。」

阿飛這麼說，有關初小產的事情，他沒有提及。有些事情，他並不打算告訴初了。如果說知道這些只會增加她的心理負擔，那就根本沒有必要。

「沒有其它了么？」

初有些尷尬的問。她總覺得阿飛有些話沒說完，但看著他的樣子，不像是有什麼隱瞞。

「嗯，不要想多了，沒什麼事了。」

「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好的。」

阿飛給初蓋好了被子。

「至於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初醬不用擔心，阿飛會處理的。」

「阿飛，我想……」

「——不管你怎麼想的，初，有些時候，不要小看執念這種東西。被踐踏了最珍貴的東西，那麼就必須要親手取回應有的代價，說到底，阿飛也很小氣的。」

看著初之前昏睡的臉，這件事，阿飛已經不打算退讓了。根部團藏那邊他自然會收拾，而那個動手的混蛋，他也已經派了人過去查探情況。很快的，他便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是的，初是讓他不要動手，但是親眼所見的一切刺激到了他，他再也不想看到初一身是血的樣子。

不管初怎樣，對他來說，活著就好。

而他，則會幫她一一掃平不安定的因素。

阿飛輕輕吻上初的額頭。

「乖，睡。什麼都不用想了。」

「可是……我睡不著，那個時候的……」

初有些猶豫的拉著阿飛的手。一閉上眼睛，她好像就會浮現出那個人醜陋的臉，那如同噩夢一般的小黑屋，還有自己所遭受的恥辱。

初恨死了那個混蛋，一想到他，心緒怎麼也不會平靜下來。

「那阿飛陪初醬。」

放下手中的東西，阿飛很自然的鑽進初的被窩。

「嗯。」

初想了想，見對方堅持，便點頭了。

「阿飛，給我講故事。」

暫時還沒有睡意，初往阿飛的懷裡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初醬，阿飛不會講故事。」

說到這事，阿飛似乎有些為難。

「那……唱首歌。」

初的鼻音很重，在自家笨蛋的身邊，她總是不由得撒起嬌來。而且，就像是生病的時候，人總是下意識尋找安慰一般，這個時候的初在無形之中也變得依賴起來。

當然，如果沒有那些事情，阿飛覺得這樣也很受用。

「這個……」

聽到這個，即使是對初寵上了天的阿飛也有些僵硬。

「呃……初醬，我們換一個選項好不好？」

「吶，就說說阿飛小時候的故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無視，這樣的情景讓初的情緒漸漸放鬆了下來，語氣也越來越輕鬆。

「……阿飛小時候……吃飯睡覺訓練忍術，沒什麼有趣的。對戰亂中的我們來說，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不停的讓自己變強，很無趣。說起來，初醬的過去是什麼樣子的呢，幾乎沒怎麼聽你提過。」

停頓片刻，阿飛還是開口了，他一邊平板的敘述，一邊輕輕拍著初的背。

「我么……我不太記得了。我父母很早便在戰亂中死去了，我是哪裡人，什麼姓氏都忘掉了，媽媽爸爸長什麼樣也模糊了。我是在廢墟中被木葉的忍者撿到的，然後在木葉長大。說起來好像也沒什麼有趣的。遠山初是我來雨隱的時候遇到一位姓遠山的人，所以便順口改了這個名字。」

初一下子說了這麼多，有些累。不過因為這難得的相處，她的情緒似乎好了起來。

「不過……阿飛就是宇智波斑，這麼說來，那我是不是該姓宇智波啊。」

想到什麼，初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啊，這個……」

阿飛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像是掩飾什麼的吻上了初的額頭。

「其實不姓宇智波也沒什麼。」

「嗯？那阿飛要跟我姓么？」

初說這話難得的有些調侃。

「那個……其實是因為，我厭惡宇智波一族。」

初的樣子很不解。

「宇智波一族就是一群只看到眼前利益的白目而已。他們的滅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即使木葉沒有這個打算，我也會動手。說實話，團藏和三代的時機確實選的不錯。這樣自大又目光短淺的一族，覆滅只是個時間問題。就像泉奈所說的，他為那些族人感到悲哀。」

「泉奈……是你的……」

「我唯一的弟弟。泉奈的死……我不會輕易放過那群人的。」

阿飛這麼說，眼神不覺暗淡深沉了。

「阿飛……抱歉。」

似乎是牽扯到了以前的事情，初有些後悔提到這個。

阿飛的樣子似乎並不願意想起從前。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就好。我現在，也不是一個人。」

阿飛將初抱緊了幾分。

「想睡了么？」

他輕輕的問。

「嗯，有點。」

這麼說來，確實累了。

「那睡，我在這裡。」

——————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好幾天的時間，初的傷勢在阿飛的照料下很快便好轉起來了。這些日子，阿飛幾乎是對初寸步不離，擔心這個不許那個，一時間，初對阿飛的轉變感到很不適應。有時候，她還真是懷念那個蹦躂脫線的笨蛋。

因為上次的遭遇，阿飛變得緊張了許多，即使初身體可以下床行走之後，阿飛也不許初離開屋子。這段時間他開始忙碌了起來，但即使他一小段時間的外出，也一定會留下層層結界和影分、身，有時候還會加上絕。

絕和初沒什麼交集，有什麼事他都是對阿飛說。初聽不太懂他們的話，但是她知道，也是與尾獸什麼的有關。阿飛不在的時候，初總是和那棵植物相顧無言，那種場景實在是很彆扭。

一如既往的日子，阿飛的性格也越來越像從前，蹦躂脫線又鬧騰，偶爾欠扁的讓人抓狂。這樣的改變讓初有種回到過去平靜日子的錯覺。

但是，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初的心底隱隱的察覺到了。

「初醬，阿飛有任務哦，離開幾天。」

阿飛蹭著初醬的臉，一邊很歡樂的吃著豆腐。

「你要去……」

她突然明白了。

看著眼前的人，初知道，他並沒再掩飾自己的做法，但是阿飛所做的事情畢竟是……初既是擔心又是煩擾。

「阿飛，如果可以……」

她想起了那天鼬所拜託過的事情。

「可以的話，佐助那個孩子不要傷害他。」

她低下了頭，突然覺得自己找不到立場。但即便如此，該做的，能做的，她還是試圖做一點。

就像是一種說服自己的方式，除了這些人，她彷彿就可以完全的站在阿飛身邊了。

「還有就是……卡卡西他……」

「為什麼？」

紅眸如同無望的深海，打斷初的話，阿飛這次變得很認真，這樣的對視讓初一時間不太適應。

「他是……」

初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沒有什麼不能坦白的事情了。一味的掩藏反而顯得欲蓋彌彰，不如大大方方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來。

「佐助是因為鼬之前有讓我幫忙，鼬他是我朋友，之前算是幫過我，所以我答應了他。卡卡西的話……是因為他是我曾經最憧憬的人。」

「初。」

阿飛不悅。

「卡卡西是……曾經的，我的初戀。」

阿飛聽了這話，低下了頭，他的聲音悶悶的。

「初……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氣量的，尤其是在面對自己最愛的女人的事情上，初醬，在這一點，永遠不要高估了我。」

「初戀什麼的，就像做夢一樣，對嗎？」

「醒了，就不要再想。」

阿飛伸手摸摸初的頭，像是安撫小動物一般。

「每個女孩子都有過夢的年紀，阿飛，你就當是……成全我少女時代的不成熟。」

初這話沒什麼底氣。佐助還好，卡卡西這個名字簡直是不能提出的禁忌。

「初醬，有時候，你還真是傷人呢。」

阿飛在笑，只是這樣的表情看上去怎麼也不似輕鬆。

「阿飛，我知道我很過分……」

初覺得，也許，她該試圖收回自己的話。

「不過阿飛很大度的，阿飛原諒初醬你了。」

而就在這時，阿飛卻突然變得輕鬆起來，這種反差讓初有些不安。

「阿飛？」

驚訝的看著阿飛，以這個男人的性格，初覺得大概這次又是在捉弄自己了，或者說，他另有考慮。

「初醬更愛卡卡西桑還是阿飛？」

阿飛突然這麼問。

「啊？這種事請怎麼突然……」

初有些惱怒，但是這種時候，臉卻不配合的紅了起來，心底的答案很清楚，她連忙低頭掩飾自己的心情。

經過很多事，她終於想明白了。

對她來說，卡卡西是她夢境里的燈塔，溫暖而遙遠，模糊又美好，讓她在迷茫的時期找到了應有的方向。而阿飛才是現實里的人生，苦痛交織，幸福沉澱，不甚完美，卻是能夠放在手心裡唯一的真實。

「啊~初醬果然還是愛阿飛更多~~」

阿飛的語氣突然上揚了起來，眼睛更是閃亮的讓初不敢對視。

「初醬，是是~~」

阿飛開始像只無尾熊一般繞著初打轉轉。

「初醬~~」

那個樣子一看就是讓人感到刺眼的得瑟。

「……你這個笨蛋！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最後忍不住，初沖著眼前的笨蛋大聲吼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章節……斑爺乃溫柔的讓我覺得我在寫崩文（好，這文一直是崩的==）

阿飛：初醬，阿飛和卡卡西桑掉河裡了，你救誰？

初：……

阿飛：果然是卡卡西啊（泄氣）

初：我沒說。

阿飛：那就是阿飛了？！（桃花朵朵~）

初：阿飛，我不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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