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做家教
黎夏事先被告知，路程有點遠，不過很快，會有地鐵開通。她當時急於找家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接下再說。沒想到坐了5站67路公交車，又轉去坐一個小時的小區班車，已經暈的七葷八素，終於到了。
掬月苑，三個燙金大字，在太陽的照射下，有點耀眼。小區門口的兩排高大的銀杏樹，落下的銀杏葉，把道路染成了金黃色。走進小區，是一棟棟白牆青瓦的中式庭院別墅，曲徑通幽的鵝卵石的小道兩旁是茂密蔥鬱的竹林。
黎夏拿着手上的地址，走到了6排8號。整理下自己的裝束，輕輕摁下門口的按鈕。很快，一個小姑娘過來開門。
「你好，你一定是黎老師，請進！」
小姑娘看上去好可愛，一雙大眼睛好像會說話，她的笑容，讓黎夏暫時放鬆下來。「你好！我是你的美術老師，黎夏。」
「我是秦妙，你可以叫我妙妙。」
「你媽媽在家嗎？」黎夏問。
「老師來了，請坐。」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托著茶盤走進客廳。「上次實在不好意思，家裏臨時有事情，就推遲了上課時間。」
妙妙介紹道：「這是劉阿姨，我爸媽不在，有什麼事情，你和她說就可以。」
「沒關係。」黎夏想起上次推遲上課的事情，還以為要把自己換掉呢，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劉阿姨，不知道你們對上課有什麼特別要求，可以提前告訴我。」
「妙妙現在小學二年級，她媽媽想讓她繼續畫兒童畫。」劉阿姨好像又想起什麼，「可以跟着妙妙的興趣方向來定，她媽媽買了一些教材，你先參考一下，也可以自己帶教材過來。」
「好的，那就先上一節課看看，根據需要再調整。」
妙妙帶黎夏進書房，房間實際面積不大，整面落地玻璃窗把後院的空間帶進室內，視野開闊，坐在室內畫一幅室外的風景畫，一定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黎夏把事先準備好的火頁畫冊拿出來，先和妙妙一起看畫，妙妙一邊看，一邊發問，黎夏更是有問必答。一節課上下來，黎夏發現妙妙的小腦瓜很活躍，稍微一點撥，馬上就能理解。從畫出來的作品，就能看出，小傢伙的想像力真的不是蓋的，僅用幾隻油畫棒，就呈現出一個色彩斑斕的學校生活場景，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小朋友來說，很難得了。
「黎老師，謝謝你，合作愉快哦！」妙妙拿起畫，「老師能幫我貼在牆上嗎？」
「當然。」黎夏馬上接過來，幫忙掛上牆。整個書房都童趣盎然。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妙妙送黎夏出門。
大門一打開，黎夏就看到一個人影，直接闖入。
「秦楓，你怎麼又回來了啊？」妙妙說。
「怎麼不歡迎啊。」
黎夏看到家裏來了客人，馬上告辭。
「這是誰啊？」那人問妙妙。
「我的美術老師，是不是比我以前的所有老師都好看。」妙妙說，「就她了，不換了。」
「你都換了多少老師了，我看再換下去，你以後真要自學了。」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上午剛走的嘛。」妙妙問。
「東西落在家裏了。」
劉阿姨聽見聲音，走了出來，「老師走了嗎？不知道老師有沒有帶傘。今天小區班車改了時間，還要等至少半小時。」
「我馬上就走，計程車還在門口等著呢，可以讓她和我一起到市區。」秦楓說。
「那我看看老師還在不在外面。」劉阿姨說。
黎夏來的時候，壓根沒想到會下雨，也沒有帶傘。剛才來的時候忘了問了師傅，小區內的班車停靠點。黎夏一邊淋著雨走，一邊找候車的位置。
「老師，等下。」劉阿姨，叫住黎夏。
「劉阿姨，還有什麼事情嗎？」
「老師，很抱歉，下雨了也沒給你帶傘。」劉阿姨遞給黎夏一把傘，「正好，妙妙的哥哥也要回學校，你可以和他一起到市區，這樣比坐班車快一些。」
黎夏心裏想，剛才闖進門的男生，應該就是妙妙的哥哥，正好有便車可以搭，劉阿姨真是急人之困，黎夏連忙謝過。
「下雨了，我就不進門了，我在門口等就可以。」黎夏說。
「好的，我讓秦楓快點出來。」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一陣冷風吹過，黎夏打了個哆嗦。
「你怎麼不先坐到車裏，在外面等著多冷，你衣服都打濕了，要不要讓劉阿姨幫你找件衣服？」秦楓問。
黎夏看一下被打濕的牛仔外套，「不用了，一會就幹了，謝謝。」
秦楓幫黎夏打開出租的後門，自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對了，你是哪個學校的？」
「聯大。」
秦楓告訴計程車司機，先到聯大。
「你們直接把我放在任何一個地鐵口就可以，我乘地鐵回去也很方便。」黎夏道。
「我在工大，正好路過你們學校，我十一的時候，還去過你們學校踢球呢。」
黎夏覺得恭敬不如從命了。「踢球？嗯，我們學校足球場，就沒閑着過，有人帶着眼鏡都不耽誤踢球呢。」
秦楓哪裏知道黎夏在說什麼。他轉頭用本地話和司機聊天。黎夏也聽不懂，爬在窗邊看外面的風景。這也算是她來到聯市后，第一次出遠門。來的時候被擠在班車後排中間的位置，還沒來得及往外看。
車子看上高架后，黎夏發現上空不停的有飛機飛過。然後看到來往的車輛都往一個位置彙集，那裏就是東橋機場。
車子很快下了高架，走到地面上，因為堵車，走走停停。坐在後面的黎夏，不知不覺睡著了。
「到了，老師！」
「到了嗎？」黎夏一下子驚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黎夏收拾自己的包，把雨傘遞給秦楓，「謝謝你，也幫我謝謝劉阿姨。」
司機先生和秦楓說，這個小姑娘看着不錯，抓住機會啊，小夥子。。
「師傅，你別開玩笑，這是我妹妹的家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