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等候
自從黎夏知道林清遠在文科樓上課後，總會早早的在文科大樓。
一樓休息的地方有流動的書架，正好給她提供了一個好地方，她漫不經心的翻閱著書架上的雜誌，小眼神還不忘望瞄一眼大樓入口處。
已經守株待兔了好幾周，終於兔子出現了。
黎夏看到背着電腦包的林清遠，踏步而來，也趕緊跟着進了電梯，電梯一下擠滿了人，黎夏站在門口。
林清遠在電梯里算是最高的，隔着好幾個人，黎夏揮手，「好久不見！」。
「你好！」
電梯里聽安靜，好像所有人都看着這兩個聊天。
黎夏覺得再多說什麼，就有點不合時宜。
電梯到了8樓，很多人都到了，黎夏向林清遠示意，再見。
黎夏本來就對英語課不感興趣，看着老師在講台前滔滔不絕，就把課本豎着放起，自己像是很認真在做筆記。
一大早，課堂上有的在睡覺，有的在切切私語，還有小動作不斷的若干個同學，看來是要到提問時間了。
英語課是大課，藝術學院的大一新生一起上課，課堂上人比較多，老師根本記不住每個人的名字，為了方便，就會叫前排、後排，或者邊上的同學來回答問題。
「最後排的那位女同學，我看你聽的比較認真，你來回答這個問題寫下，這個時是要用過去完成時還是過去時？」
班裏很多人都看向最後排，她還渾然不覺，還在奮筆急書。
黎夏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同桌的座位沒有人。前面一排都是音樂系的同學，並不認識她，還沒有人給她提醒。
「最後一排的女同學。」英語老師特彆強調了一下。
經過前排同學的提醒，黎夏才知道老師在提問，她馬上站起來，站起來卻不知道老師的問題，有點傻眼。
她很直接，「抱歉，我不會。」
馬上要英語期末考試，想要及格，估計難了，她以前上課的時候，一直很認真，平日的課堂分數應該可以滿分，這樣可以彌補一下，期末考試可能出現的黑洞。這個率真的不會一出，給老師的印象大打折扣。
黎夏看了看快完成的速寫，在林清遠的頭像旁邊寫上：都怪你！
上完英語課，黎夏回到了畫室。
她想臨摹一張色彩靜物畫，翻出從圖書館借來的《色彩水粉畫教學》，選了一張靜物水果，開畫。
黎夏以前畫畫的時候，經常被老師誇獎色彩感覺比較好，果然臨摹起來，得心應手，畫才來的色彩比畫冊上的還協調。
和音樂藝術作品比較，畫冊這樣的印刷品，跑色是經常現象，見怪不怪，所以臨摹出來的作品，看上去要比書上原作要好。
「黎夏，這麼用功，沒課還在畫室畫畫。」
「學姐，你怎麼過來了？」
池小雅剛在樓上會議室做完開題報告，謝天謝地，論文題目通過，要正式開始寫論文了。
「你能不能陪我去圖書館借點書？我對你們美術類的作品不是很熟悉。」
「好的，等我去洗手間把調色盤洗好。」黎夏收拾下水粉筆，調色盤上還有調好的顏色，也被一起扔進小水桶。
她拎着一桶融合紅橙黃綠青藍紫顏料的水桶，去了樓梯口旁邊的洗手間，洗手間的水池，還有殘留的顏料渣滓，看來有人剛剛清理了，幹掉的調色盤。
黎夏喜歡今日事今日畢，不管調了多少顏色，一次用不完的話，絕不留着，這樣才能保證顏料盒的賞心悅目，畫起畫來也心理暢快，情緒對畫畫的人來說，很重要。
「學姐，你是要借理論的書還是畫冊？」黎夏走到圖書館樓下才問，「理論的書，我也不太懂，畫冊的話我可以一點小小的建議。」
「你懂的總歸比我多，一起先去看看吧。」
聯大的逸夫圖書館，位於學校的中心位置。圖書館前面有一個大草坪，太陽好的時候，經常看到三三兩兩的同學，躺在草坪上看書，聊天。
圖書館的館藏資源很豐富。另外，學校圖書館可以幫聯大的同學，不出校門，就能借閱聯市圖書館的圖書，所有借還的步驟都在圖書館一樓的辦公室完成。
「你要是借畫冊，我們就直接去三樓的借閱室。」黎夏道，「五樓也有藝術類的書籍，只可以在裏面看，你不可以借出來。」
雖然，黎夏是今年剛入學的新生，她對圖書館了如指掌，看來是沒少了泡在圖書館。
「我們直接去三樓借吧。」
到了藝術類書籍的書架前，池小雅有點看花眼，看到很多名家作品集雷諾阿、莫奈、修拉......應接不暇，可是畫冊都好重好大，就是飽飽眼福，自己當務之急是寫論文。
「好多我都想借，還是先選一些理論書吧。」
「你需要中國的藝術理論書，還是西方的？」
「我先借康定斯基的論論書。」
「直接找，像大海撈針。有可能書小，會被我們忽視，還是先用前面的電腦檢索一下，這樣又快又准。」
池小雅在電腦中輸入康定斯基作品，跳出一堆數目。有的被借走，還沒有歸還。
黎夏拿起電腦旁邊的紙和邊，把當天可以借閱的書都記下，《藝術中的精神》，《康定斯基藝術全集》、《康定斯基論點線面》。
「除了康定斯基的這些書，我再借個莫奈的畫冊。」池小雅說，「等我看完這些，我就自己來找找別的書。」
果然，畫冊真的好大，好重。
「太重了，我幫你送到宿舍吧。」黎夏道。
「不用再麻煩你了，我正好約了同學，在圖書館前面的草坪碰面。」
「好的，我幫你送到草坪上吧。」黎夏看着手上的莫奈畫冊。
完成任務，黎夏看了看手機，又到了午餐時間。
池小雅坐在草坪上，看了看手錶，望向文科樓。
「池小雅，等久了吧。不是讓你在餐廳的呢個我嗎？」林清遠道。
「你不是在文科樓上課嗎？怎麼從後面過來的？」
「剛去那邊有點事。」林清遠看到了池小雅借的書，「你借這麼厚的書，拿的動嗎？」
「所以，在這等你幫我拿。」。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