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那倒是沒有

祁良辰聽見祁張氏，此刻不是率先關心祁秀兒的身體，而是問這孩子打掉了沒有。

娘親的冷血，此刻在祁良辰的心裡有了前所未有的詫異和震驚。

本來，祁良辰還想要祁張氏幫忙做什麼的，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他收回了目光，冷眸看著祁張氏，繞過了她，朝著前院的屋子走去。

宋文月雖然覺得很是噁心，但是這一團血污，應該就是祁秀兒的孩子了。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宋文月站起身來，用火鉗把這紙張夾起來，扔在了茅廁里。

到底是個未成形的血團，還沒有生命體征呢。

祁張氏看兒子那樣看著自己，不免覺得有幾分心慌，但還是忙跟上前去。

等宋文月回到屋子裡，祁張氏正在幫祁秀兒擦身體。

因為麻沸散的緣故，祁秀兒躺在床上，就睡著了，明明剛才還那麼痛。

此刻身體的麻木，讓她早就忘記了痛楚。

祁張氏看著女兒兩腿之間的血污，心裡揪著痛。

祁良辰站在門口，看宋文月來了，這才走上前去，關心的問道，「月娘，沒事吧？」

「沒事，剛才排出來了一團血污，應該就是了。」宋文月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這才低聲說道，「別的你就不要擔心了，目前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郎中不是還給你開了止血散？等會給她吃一點。」

「吃過了，剛回到屋裡，我就給她吃了，阿秀已經睡著了。」祁良辰很是感激看著宋文月，「娘在給她擦拭身子，月娘，這一次真的多虧你了。」

宋文月曉得祁良辰的意思，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在，祁張氏怕不是不曉得會慌亂成什麼樣子。

以前，祁良辰只以為，娘親是對月娘有意見，才會如此的刻薄。

但是今天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能說出那些話來，祁良辰的改觀，真的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來，自己的娘親，其實本質就是個自私的人吧。

不然，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明明更重要的，不應該是自己的女兒嗎？

「咱們是夫妻，不管怎麼樣，祁秀兒是你的妹妹，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除非那一天你自個兒說不認這個妹妹了，那我肯定不會管的。」宋文月見祁良辰望著自己的表情很是複雜，這才笑著說道，「我進去看看，你在這兒等著。」

畢竟祁秀兒是個女兒家，祁良辰一個大男人，實在不適合去的。

再者說了，就算是親哥哥，也不方便。

宋文月進了屋子，看見祁張氏端著一盆血水，正準備出來。

她見宋文月進來了，趕緊走走上前去，緊張的問道，「月娘啊，那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宋文月看她這麼著急的問，點了點頭，「應該是的吧，一團血污。」

「那就好，可真是老天爺保佑啊。」祁張氏聽見這話，當即笑了起來，嘴角上揚。

宋文月瞧著她這般，不免有些納悶，也不曉得祁秀兒是什麼情況，就問道，「阿秀怎麼樣了？情況還好嗎？」

「好著呢，挺好的，你就放心吧。」祁張氏點點頭，這才說道，「我去把這些水倒了，你進去看看。」

宋文月應著，朝著屋子裡面走去，這床上的東西，都換了新的。

但屋子裡面，還是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聞到這樣的味道，宋文月只覺得犯噁心。

她忍耐著走上前去，看見祁秀兒已經睡著了，但是她緊緊閉著眼睛，死死咬著嘴唇，好像還是很痛苦的樣子。

蒼白的臉色，因為最近生病的緣故，又瘦了一大圈，此刻瞧著，是越發可憐的了。

宋文月幫她壓了壓被子角，這才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祁良辰一天下來，都沒有和祁張氏說一句話，不管祁張氏說什麼，他都是很敷衍的答應著。

祁良辰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娘親。

宋文月瞧出端倪，想起祁張氏和自己說的那些話，想必祁良辰介意的也是這樣吧。

這是他們母子的事情，宋文月不會多問，更不會去勸。

畢竟，這樣的事情，祁良辰只有自己經歷了，才會曉得，為什麼自己對祁張氏有那麼多的怨。

祁秀兒這一場病，可真是大傷元氣的，宋文月叮囑著祁張氏，按照坐月子的待遇，給祁秀兒照顧好。

祁張氏滿口答應著，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呢，哪裡會虧待了去？

翌日，柳氏帶著宋傑明來家裡，串門子。

「明哥兒這孩子，非要吵鬧著要和姑姑玩耍，我這才過來找你的。」柳氏跟著宋文月進了屋，見宋文月抱著宋傑明一起玩耍，這才跟在她身後說道，「你最近沒過去了，婆母可是想你的很呢。」

「哎，最近事情多死了。」宋文月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這才回過頭去看著柳氏，無奈的說道，「嫂子，你是不知道，我也是今天剛剛鬆散一點。」

「怎麼了？發生啥事兒了？」柳氏一愣，坐在宋文月的對面，這才好奇的問道，「要不要嫂子幫你做什麼？是不是你婆婆又欺負你了？」

「那倒是沒有。」宋文月搖搖頭，這才湊在柳氏耳邊，三言兩語把祁秀兒的事情說了一下。

柳氏本來端著茶杯想要喝兩口的，聽見了宋文月的話，差點手一抖，沒有把這茶杯給砸了。

「什麼？居然是這樣？」柳氏震驚的看著宋文月，半晌這才說道，「哎，這，這一輩子就毀了呀。」

宋文月帶著柳氏坐在偏房裡面，見她這麼詫異，只得輕聲說道，「那也沒辦法，總不能任由這麼下去，嫂子，

你可得保守秘密。」

「嗯嗯，月兒，嫂子絕對不亂說。」柳氏連連點頭，以表決心。

宋文月給宋傑明找了一盒子點心，又拿出之前祁良辰給做的玩具七巧板，給了宋傑明。

這才拉著柳氏嘮嘮家常，這幾天沒過去，也不曉得爹娘咋樣了，雖然是就住在隔壁，但爹娘不讓回去，宋文月也不能太忤逆了，畢竟，爹娘也都是為了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