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再遇魏名
「那雲科子呢?」
陳元明明記得那老鬼入得了自己的身軀,此刻難不成還在某處潛伏?
這可不行,要是這老鬼出來再害自己,那自己是萬萬抵擋不住的,得需儘快的把其找出來,以絕後患。
想到這裏,陳元不敢大意,連忙運起元氣,流通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角落,可隨着元氣的運行,精神力的集中,陳元隱約的看到自身經脈的走向,以及元氣在自身體內的行走路線。
「這是……」
陳元心頭一震,這種內視自己的做法,自己曾在書中看到過,唯有那等入得築基之境,擁有了神識的修士才能做到,難道,自己擁有了神識?
陳元急忙再次集中精神力,閉上眼睛,向四周探去,果然,周圍的一切猶如真實的畫面一般傳入了陳元的腦海,令後者的臉上大喜。
可隨着精神力的深入探知,以陳元為中心,不過四五米,周圍的景象又變得模糊了起來,直至黑暗一片,這讓陳元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想來自己這精神力的探知不過方圓四五米,實在是太過雞肋了。
不過,有甚於無嘛!
陳元放平了自己的心態,捏了捏手中的玉珠,暗自思稱道,想來那雲科子的失蹤定與這玉珠有關,而自己突然神識開啟,其中也少不了與這玉珠的關係!
難道是這玉珠吸附了那雲科子的魂魄,從而給自己凝聚了精神力,開啟了神識?
陳元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可隨即還是搖了搖頭,既然這玉珠能吸魂魄,那自己的魂魄它怎麼不吸?況且,沒有人操控,這玉珠又怎麼會主動吸附那雲科子的魂魄?
這其中定有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
想着想着,陳元的腦袋就又是疼痛了起來,就彷彿像是一塊淤青存在在大腦中一般。按理來說,修鍊到陳元如今這個層次,頭腦再怎麼差,也當是頭清目明才對,哪會像陳元一般,用腦時間一長,便會不由自主的頭痛起來。
這個癥狀也是一直讓陳元疑惑不解、束手無策,看遍了書籍也不知道是什麼病症,只得依靠着玉珠提供的清涼之意,緩解一番。
不過一會兒,疼痛減弱,陳元從地上起身,撣了撣灰塵,想到,那雲科子屍骸所在之洞穴,定當是有些寶貝,否則,這雲科子怎麼會多年守在那裏,寸步不離?
現如今雲科子不知所蹤,自己不若去那洞穴探查一番,免得錯過了什麼機緣,再次思慮了一番,陳元點了點頭,便往返而去。
走至洞穴口,陳元卻見有一地鮮血潑灑,不遠處,一個面目猙獰的狗頭倒掛在樹上,半吐舌頭,露出獠牙。
「這是那惡犬?」陳元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從那幽暗的洞穴深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陳元舉起火球,微微照亮前方,卻見有一年輕人拖着一具狗屍,露出真容來。
「哈?怎麼快就回來了?我還想把這狗肉烤一烤當飯吃呢!」那年輕人打了個哈哈,有些倦懶的說到,「那麼現在,我該叫你陳元呢,還是雲科子啊?」
「你是……?」陳元自問從未見過此人,可總感覺在哪裏遇到過此人一般,甚為熟悉,而且對方一下子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就像是在等自己一般,這不禁讓陳元警覺大起。
「哦哦哦,抱歉,你還不認識我,我也不知道現在你是誰……」那年輕人嘴角微微上揚,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就是殺你的人!」
此人正是左貢!
原來,自從上一次左貢失手以來,便再次暗暗籌劃,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陳元,也不知道是天意人為,左貢憑藉烏犁縣最近幾起兇殺案中,找到了這處藏有金丹修士的洞穴,便心生一計,想要將陳元誆騙至此。
於是,在上一次劉阿三死後,左貢偷偷用其鮮血寫了一個「妖」字,並假扮村民,向縣官舉報,又是一陣煽風點火,引得人心惶惶,迫使那縣官黃宏股拜求陳元。
果然不出左貢的預料,陳元推脫不過,追查至此,與那洞穴中金丹修士鬥了起來。
本來,左貢打算到,若是這金丹修士實力尚存,定是能輕易滅了陳元,替自己除了大害,若是陳元好運般的逃了出來,那自己也好在後面襲殺,反正有着金丹修士作掩飾,那羅觀海羅峰主在怎麼探知,也是無用之舉!
想到這裏,左貢又是得意的笑了笑,隨即把目光緊緊盯着陳元。
「你……你是魏名!?」陳元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對自己有如此用心的,下山以來,便只有在那大蟒一事中坑害自己的魏名了,可自己怎麼也沒想到,這魏名有着這樣一番手段,竟然能夠改頭換面,易聲易型!
不竟如此,連語氣性格都能隨之改變,要不是陳元憑藉剛剛開啟的神識,隱隱約約看到其臉上模糊一片,陳元興許還發現不了其中的疑點!
這魏名究竟是何人?
「被發現了嗎?可惜,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的!」左貢微微一笑,也不解釋,當即把手中的狗屍向陳元擲來,頓時,紅物自那狗屍頸口出四灑,漫天而去!
「不過既然你能發現我上一個身份,那麼就是說你是陳元嘍?」左貢邊說着,邊在那狗屍后衝來。
此事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陳元雖然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只知道這魏名定是對自己心懷不軌,不過此刻見那狗屍扔來,陳元下意識的一躲,還是被其狗血淋了一身。
不好!
陳元暗道一聲,神念已是先一步探知到了那狗屍身後的魏名,可是奈何躲過了狗屍,身形來不急迴轉,只得硬生生的撞上了後者!
一股大力傳來,陳元彷彿是撞上了一塊鐵石一般,饒是天玄功護體,也是倒飛出了去,撞倒了兩三顆大樹,片刻之間,樹葉紛紛揚揚落下!
噗!
一口紅物吐出,自陳元胸口處凹陷了一大塊,此刻陳元艱難的撐起全身,依靠在樹邊,打起精神,查探了一番自身的情況。
槽糕!陳元只能用槽糕至極來形容自己,內視己身,陳元胸口肋骨斷了大半,五臟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受傷,要不是剛才陳元天玄功發威,此刻怕已是成為了一灘肉泥!
咳咳!咳出了一灘鮮血,陳元抬頭看着緩緩走過來的魏名,口中艱難的問道,「你究竟是誰,魏名怕也不過是你一個化名吧!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陳元腦海中轉過數個身影,也不猶豫,當即說道,「是尚齋房的胡必行派你來得嗎!」
「陳師弟當真是一副好腦子,可惜啊,沒機會再用下去了!」左貢露出身形,緩緩摩擦了一下雙手,然後高高升起,朝陳元的方向順勢批下,月光之下,頓時一道鮮血併發而出,灑在落葉之上!
……
玉清派,
起雲峰,起雲殿。
羅觀海忽然心生感應,不禁目光朝遠方望去,手指不禁一算,可只覺得是模糊一片,心頭不禁一陣憂慮。
如今距那陳元下山也有月余了,也不知道自己這徒弟過得好不好,剛才自己這一算,竟然也沒有算出個大概,真是讓人擔心啊!
心中這般想到,駱九歸的聲音卻從一旁響起道,「羅峰主,你怎麼了,突然見你一臉憂愁的樣子……」
「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羅觀海揮了揮手,隨即又有些疑惑的說到,「你這老乞丐,此番上我這起雲殿又有何事啊?」
「羅峰主啊,我不就是想勸勸你嗎?」駱九歸眼珠子一轉,趁勢說道,「羅峰主,如今這玉清派內部風起雲湧,而你起雲峰卻自成一份,不與站邊……」
駱九歸看了一眼羅觀海,見後者臉色依舊,便繼續說了下去,
「要是強峰也就罷了,有那個實力自保,可像我們這等弱峰,若是不跟風尋大樹,怕是得……」
「羅峰主,我勸你還是趁早打算吧,要不然事後可別怪我駱某沒有提醒你哦!」
駱九歸把手一抱胸,裝作一臉無奈的樣子,令羅觀海看了,不禁有些好笑。
「駱峰主,你朝雲峰怎麼做是你朝雲峰的事,可不要牽扯到我起雲峰的身上……」羅峰主略帶深意的看着駱九歸,緩緩道,「駱峰主,你我深交數十年,我豈會不知道你這等心思,想來從那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草根弟子,又豈會甘心做他人手下?」
「想當初,爭奪這朝雲峰峰主之位的金丹長老可也有不少,可到最後,偏獨獨是你這個毫無身份背景,實力也不出眾的人登上了此位,而且一坐就是數十載,在位期間,一直是平平淡淡,毫無作為,與我這起雲峰並稱為鳳尾二峰,可恰恰是這樣,你駱九歸卻是求之不得吧……」
「駱峰主,你說你朝雲峰投入那望霞峰下,沒有一點心思,我羅觀海可是萬萬不信啊!」
「這……」
駱九歸看着一臉笑意的羅觀海,慢慢放下了臉上的無奈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