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希望

第十三章 新希望

第十三章新希望

「姐,姐。」錢立急得滿頭大汗,看着過路的人就拉着求人家救救他姐姐。

約莫一小時后,衣天樹匆匆走出校門。錢立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大哭着央求「大哥哥,救救我姐。」他拉着他到了錢梅昏倒的地方。

衣天樹看着躺在地下的錢梅,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轉身對錢立說「前面有家小醫院。到那裏去。」

醫生用大姆指按著錢梅的人中,大概過了一分鐘,她便幽幽地醒了過來。「姐,姐,醒了。」錢立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笑着叫着。

「醒了。」衣天樹笑着招呼了一聲,轉身問醫生「她,要吃藥嗎?」

「嘿,沒病,吃啥葯。」醫生笑着說。

「那她這是……」衣天樹迷惑不解地望着醫生,等他解釋。

「急火攻心。妹子喝口水。走吧。沒事,你健康得狠。」

錢梅不好意思地看了衣天樹一眼,他不是父親的學生嗎?難道父親叫他來留我們……她心裏一陣竊喜。

「你可以走嗎?」他親熱地望着她問。

「當然。」她一蹦就從地下站了起來,父親認她們,是她此行的最終目的,當然她一定要把握這樣的機會。弟弟也站起來了。

「我叫衣天樹,是你們父親的學生。剛才我也看到了……我帶你們去吃飯。」錢梅一邊吃飯,一邊打量他,感覺他象極了某個她熟悉的人,她在記憶里搜索,終於想起了她常去的關帝廟中的關公,只是他的皮膚白裏透紅,身材不及關公魁偉。

「是父親叫你來的?」錢梅紅著臉問。

「不是,你父親還在醫院。」他不好說,他沒想找她,碰到他們純屬偶然。「父親,父親他不嚴重吧。」錢梅想到氣暈的父親,心裏不由得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重話。

「呃,我叫錢梅,他叫錢立。我們真是他的兒女。我們原本沒有想過來認他。但是,我現在遇到了不能解決的問題。今年我初中畢業,考高中時考了臨江高中,考了第一名,老師說我讀下去,很有前途。但是,我媽一個人拉扯我們兩姐弟,已經耗盡了錢財。父親不承認包辦婚姻,他卻生了我和弟弟。原本婆婆爺爺在世時家裏有些田地和財產,沒想到婆婆爺爺一死,父親就回家把大多數田地賣了,只給我們留了兩畝薄田和一處宅子。他太狠了。這些年媽一邊種田,一邊當手飾,免強過到現在。我媽說家裏沒有錢了,我必須去掙錢,或者嫁人。但是我不願意,所以我才和弟弟跑到省城來找他。下個月就要開學了,我卻沒有學費。嗚嗚……」錢梅說到這裏又哭了起來。

「哦,是這樣呀。」衣天樹打量著錢梅,心裏想,她太漂亮了。這樣的美人娶著妻子一定不掉價。他接着分析道「據我了解,你父親不太可能認你們。叫他拿錢出來,更不可能。他的錢全在師娘手裏。他又把師娘看做他的生命。所以走你父親這條路不太好走。讓我替你想想,總能找到一條出路。」他說完,托著腮,想了很久才說:「提個建議,鑒於你現在的情況,讀高中,上大學有些困難。也不現實,不如折中讀師範學校,師範畢業至少可以當老師,而且讀書免食宿的。」起初他說得有些吃力,或許是被錢梅看得不自在。

錢梅低頭想了想說,「但是我沒報師範,怎麼辦呢?」

「哦。」衣天樹又沉呤了片刻,搓着手說「這事有點麻煩,但是你考了全市第一名,臨江師範一直想要我去教書。或許我能幫忙也未可知。

「臨江高中校長親自送了錄取通知書。哎……」錢梅說完又嘆了口氣。

「你們在這裏等等,我回去,馬上轉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等錢梅答話便一路小跑着消失在校園裏了。

不到二十分鐘他便背着一個小包,一邊擦汗一邊說「快走,學院有輛車要到臨江去,我們正好搭車。」

「你要到臨江?」錢梅驚訝地問。

「你不是要讀臨江師範嗎?我不去,你怎麼讀。」衣天樹邊答邊走。

「哦。」

不一會,一輛綠色的解放牌貨車就停到了他們身邊。司機大喊「衣天樹,快上車。」

衣天樹讓錢梅坐駕駛室,錢梅把位置讓給了弟弟,自己翻進了貨車車箱裏。車箱裏裝着一摞一摞的書。錢梅笑着問「我爸沒有兒女嗎?」衣天樹痴痴地看着她,隔了好一會說「師娘是藝術家,不想因為生育破壞了形體。」

「哦……」錢梅心裏想着等你老了,我也不會認你。

「你真美!」衣天樹痴痴地看着她,竟不住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你說啥?」錢梅不料他會說出如此輕薄的話來。但是她又想聽這樣讚美的話。裝着沒聽清楚又問。

「沒啥?我是搞美術的,因此對美有着特別的敏感。從沒看到造物主有如此傑作,……錢老師,從來不曾提過你們的事情。」衣天樹好奇地問。「嗯,他和我媽,一解放就離了。」錢梅低着頭細想衣天樹的話。美不美的有何相干,我媽不美嗎?照樣被我爸給休了。

「嗨,但願我到臨江師範工作,能夠幫到你。」衣天樹的臉有些紅,說完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為了我,你不在大學教書,到我們臨江師範教書。我們那個小地方,可沒省城大喲。你不後悔吧。」錢梅的臉緋紅,說話有些結巴。

「呵呵,有些人可遇不可求。呃,你有不有,和我相識很久的感覺。我一見了你,就象賈寶玉見了林黛玉似曾相識。」衣天樹打了個哈哈問道。

「說起來,還真有點那種感覺,覺得你特別親切,你是不是到過我們錢家灣。」錢梅這時說得自然了很多。

「錢家灣,我第一次聽說。我生在省城,長在省城,讀書也在省城。我到過臨江一次,都是應朋友邀請。」衣天樹一口氣說了許多話。

「你家裏會同意你到臨江嗎?」錢梅有些擔心地問。

「嘿嘿,我家裏沒人了。全被日本鬼子的炸彈炸死了。」他低下頭,有些沉痛地說。

「哦,對不起,惹你傷心了。」錢梅拉了拉他的袖子,紅著臉說。

「沒什麼,都過去了。哦,真如我們所願,我怎麼通知你呢?」衣天樹推了推眼鏡問。

「給我寫信,我給你寫地址。」錢梅有些激動。汽車砰地一聲,一下停住了。

「到臨江了。」衣天樹望着路兩邊的街道說。「好快,我們來時走了一天一夜。」

「下車了,下車了。小衣還沒坐夠么。」司機看着他們倆打趣地說。

「謝謝了,我們馬上下來。」衣天樹先跳了下去。站在貨車後面向錢梅伸出雙手說「抱你出來,還是跳下來。」

「我,還是跳吧。」錢梅漲紅了臉,站在車箱邊上,要跳不跳地。

「還是我抱下來,怕歪了腳。」衣天樹說着把錢梅從車廂邊抱了下來。

「大哥哥,你也到錢家灣嗎?」錢立蹦跳着跑到衣天樹面前問。

衣天樹抬腕看了看錶說「大哥哥,以後到錢家灣來,你歡迎吧。」衣天樹笑着逗錢立。

「你救了姐姐,我當然歡迎。」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走幾十里路。讀書的事就拜託了。」錢梅臉上又泛起了紅暈。

「好,好,我會極盡全力。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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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依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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