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遇見莫西（十二）

而梁澤是站着直到車遠得看不到了，才回到那家遊戲廳，走到桌前拿起剛才那個女人留下的CD。回到家，梁澤把CD插到影碟機里放了起來。這一放讓梁澤看得目瞪口呆，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帶着邢曉峰來到廁所，然後將邢曉峰打昏，最後還打開了廁所的密道。把邢曉峰給推了進去，自己居然就這麼離開了，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躺下。然後就再也沒動過，直至第二天清晨。梁澤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做什麼，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還做了這些事。原來自己在腦子斷片兒的時候做了這麼奇怪而匪夷所思的事。

梁澤還在困惑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梁澤立刻關掉了影碟機，「誰呀？」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又敲了敲門。

「誰呀，」梁澤沒好氣的又問了一聲，「我什麼都不要，趕快離開！」

「是我，」門外的人輕輕地開口了。

梁澤聽出是個女人，他下意識地覺得應該是從昕玥，立刻把門打開。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梁澤見一個熟悉的女人靜靜地站在黑暗的樓道里，這個人不是從昕玥又能是誰呢。

「怎麼是你？」梁澤原本以為自己見到從昕玥會生氣，可是在見到這張熟悉的臉孔的那一瞬間，所有的話都被拋諸腦後，只留下一句，「你還好嗎？」

「你打算讓我站在門口說話嗎？」從昕玥卻沒有梁澤那麼激動，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現在要面對兩個不一樣的梁澤，心力交瘁，根本沒有精力去想什麼兒女情長。

「進來吧，」梁澤這才讓出道兒讓從昕玥進來。

「你怎麼來了？消失了這麼久，現在突然來我家，是出了什麼事嗎？」梁澤見從昕玥突然出現，還一聲不響就坐在自己的沙發上，臉色也陰沉的難看，心裏也是忐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我自然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直跟着你的，還有在說事情前，我先要確定一下，」從昕玥眼睛緊緊地盯着梁澤的眼睛，像是要用自己的眼神射穿梁澤似得，過了四五秒才一字一頓地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梁澤呀，我還能是誰，你這是怎麼了，一臉嚴肅，還問我是誰？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梁澤很想從從昕玥的表情里看出開玩笑的成分，可惜沒有，從昕玥的臉色沉寂而嚴肅。

「那你確定知道我是誰嗎？」從昕玥依舊很嚴肅地提問，她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和時間跟眼前這個人說什麼廢話了。

「你？」梁澤一聽到這個問題，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不是從昕玥而是從昕彤，「你，你不是從昕玥嗎？難道你是從昕彤？」

「看來你真的是梁澤，」從昕玥坐在沙發里的身體稍稍放鬆了一些，表情也比剛才柔和了幾分。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我不是梁澤還能是誰？」梁澤真的是被從昕玥搞得有點暈了。

「你就沒想過，或許有一天你就不是梁澤了，是另一個人了？」從昕玥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這怎麼可能？我不是梁澤還能是誰？我又不會變成另一個人，」梁澤只覺得從昕玥問的問題很奇怪。

「萬事都沒有絕對的，不過現在，你是梁澤就好，我有幾件事要跟你說，你聽好了，」從昕玥站起身，走到梁澤面前，很鄭重的樣子，「第一，你現在不要再試圖來找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也不方便見你。第二，那個遊戲廳是有問題，但是不適合你去查，你可以派人去查，但是因為你之前的幾次打草驚蛇，估計現在派人去也不會有什麼線索了，第三，邢曉峰確實是被莫西帶走了，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危險，過幾天等你不再查那個遊戲廳後會放了他的。最後，這次的兒童誘拐案件和之前的不太一樣，我勸你找李老師來幫你，因為這次的兒童被誘拐用的不是常規手段。」

「你說了這麼多，難不成你真的又去做了卧底？」梁澤聽了從昕玥這麼多的話，又都是關於那個兒童拐賣案件的，讓梁澤不得不這麼想。

「卧底？這次應該不能算是卧底，」從昕玥覺得這個詞用得不是很恰當，她這次去只是為了能更接近莫西，然後找機會說服他。

「那你在做什麼？」梁澤不明白從昕玥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沒有跟莫西在一起嗎？」

「是在一起呀，我現在天天都跟他在一起，只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是去做什麼卧底的，我是有事要跟他商量才去找他的，當然了他有什麼舉動我自然也是會告訴你的，」從昕玥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不想讓梁澤發現自己做的這些事。

「你天天跟他在一起！那一定知道他長什麼樣呀，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去抓他，」梁澤聽到從昕玥天天跟莫西在一起，心裏一下子就竄出了一絲火氣，他不明白從昕玥要跟那麼個人渣在一起商量什麼。

「長什麼樣？」從昕玥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能沉默地靜靜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許久才開口，「長得跟你很像，只是性格和你有很大的不同，他更強勢，佔有慾也更強，也特別敏感，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跟我很像？開什麼玩笑？」梁澤對於從昕玥的這個描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什麼叫跟我很像，我怎麼可能和這個人渣很像？」

「你習慣把罪犯叫做人渣嗎？」從昕玥聽到梁澤這樣稱呼莫西覺得很刺耳，忍不住皺了皺眉。

「難道不是嗎？」梁澤也明顯感覺到從昕玥對於自己說莫西是人渣是不悅的，所以說出來的話也變得酸酸的，「你怎麼了？不會是卧底時間長了，對他產生了感情了吧，」

「任何人都會犯錯誤，只是有些人犯的錯誤會觸及法律，讓人們無法接受，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無藥可救，就是人渣，只要真心悔過，都可以重新做人，」從昕玥對於梁澤酸酸的話，不予理會，只是想要糾正他的這個觀念，不然到時候他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另一面的，「我們學心理學的都知道，人性都是有多樣性的，不僅僅只是善惡這麼分明的兩面。那些犯錯誤的人只是沒有很好地控制自己惡的一面而已，我們只要進行引導，他們終歸是會認識到自己錯誤，改正自己的行為，成為和我們一樣的人，而我們這些所謂的合法公民，其實也未必就一定是良善的人，很多人在道德上是有缺失的，只是法律無法裁決他們罷了，這樣的人其實更需要我們來引導。在我看來這些違反法律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那些道德有缺失的人給逼的，所以我們又怎麼能光用一把尺子來衡量一個人是不是好人，或者說是不是人渣呢？」

梁澤聽到從昕玥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一直以為從昕玥是個善惡分明的人，卻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真的是讓自己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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