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解鎖葯田
「阿軒，我剛才在後院鋤地挖到這麼個東西，你看看這是什麼？」於寧把空間里送的那個土豆遞給高軒。
高軒也是聞了聞，「應該是個中藥，不過具體是什麼葯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似乎在哪本書上看到過類似的形容，待我先查查書籍，或許能找到。」
與此同時，陳氏的老鼠藥也已經落實了。她特意跑了趟縣城買的，十五文砍到了十文，為此她還高興了好一會兒。
她從菜市場撿了一塊沒什麼肉的豬骨頭，在鍋里煮了一陣，等到全熟了，她再把老鼠藥一點點撒進去。
或許是煮骨頭的湯太香了，陳氏正倒騰著，門外來了幾隻狗，一直衝著廚房裡的陳氏叫喚。陳氏嚇了幾下，狗卻叫喚地更厲害了。
在這方面，陳氏是個不服輸的人，她站起身，插著腰，凶神惡煞地把狗往外面趕，「給我滾，別給我進我家院門，見一次打一次。」
不過被骨頭的香味吸引的不知是不知道哪裡來的狗狗，還有陳氏的丈夫。他正好肚子餓，來廚房找找有什麼可以填肚子的。一進廚房，他就聞到了肉香味，「這娘兒們，還敢吃獨食。」
他再順著香味使勁兒找，只見地上角落裡端放著一盤帶著肉星子的豬骨頭。肉再少他也是葷的。陳氏丈夫於是拿起骨頭，就著那一點肉星子啃起來。
等陳氏再進廚房的時候，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已經面色發青躺在地上了，地上還掉了一塊骨頭。
這分明就是她剛才放老鼠藥的那一塊！
陳氏幾乎要暈死過去，她準備這些明明是為了毒狗的，怎麼就讓自己的丈夫遭殃了。要是她家這口子死了，那她該怎麼辦。
陳氏慌張之際，高軒已經在書籍上查閱到那塊乾癟瘦長型土豆的信息了。
「此藥名喚天麻，是一味珍貴的藥材。」
「真的嗎？」於寧歡欣跳躍起來。
高軒指了指書頁，「你看，這兒還有圖呢，跟你挖的這個一模一樣，而且書上的描述和它也一模一樣。」
「那它能醫治什麼病。」
「上面寫了很多，息風、定驚，還有肢體麻木......」
高軒說了一大串，於寧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這葯這麼厲害，能治療這麼多病。」
高軒點點頭，「此葯在我們西涼很少見到，因為它喜濕，而我們西涼氣候乾燥。所以說能在我們家後院挖出來真是意想不到。」
這時於寧又打起了賣葯的主意，「既然這葯在西涼國那麼珍貴又那麼少見，那如果我拿去賣一定有很多人等著買的。」
「你要去賣葯？」
「怎麼了，不行嗎？」
「不是，只是這味葯在西涼太少見了，一般人認不出來，自然不會買。而就算有人認出來，他要是盯上你的藥材，想看看你的葯是哪裡來的，豈不是很危險。」
「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聽說我們書院過兩日會有一名朝廷要員，像他這樣的人見識淵博而又不缺錢財，這藥材不是正適合賣給他么。」
於寧覺得有道理，若有所思地盤算起賣葯的事情來，也不知道這天麻賣什麼價格好。
兩人這邊正討論著，卻被門外熟悉的哭嚎給打斷了。
高軒和於寧相互看了一眼，無奈地皺皺眉頭，那陳氏怎麼又來了？
兩人本想不去理會的，任由她哭，可是陳氏的嗓門大得很，於寧怕把街坊鄰居給招過來。
「算了算了，阿軒，我們出去看看吧。」
高軒放下書和於寧一起推門走出去。
不像之前那樣光出聲不流眼淚，陳氏這次看上去是似乎是真的遇到了心痛之事，眼睛都哭紅了。
「伯母，你又來做什麼？」於寧最見不得人可憐起來的樣子，因此語氣較平時軟了一些。
陳氏顯然也發現了，於是哭得更加凄慘起來，「侄兒，侄媳婦兒，你們可得救救我，我家那口子就要斷氣了！」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驚詫。他們本以為陳氏又是小打小鬧而已，沒想到竟然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真的？」
於寧被陳氏坑了那麼多次，自然不能一下子就信她的。上次她丈夫還裝病訛人來著。
「真的不能再真了。」陳氏哭著說道，「都快沒氣兒了，這裝也裝不了啊。軒小子，我知道你們家有錢，先借我點兒去請個郎中，我保證以後一定連本帶利地還。」
兩人正猶豫著，高母剛從外面散完步回來。
她一進門就看見了自己家中陳氏哭鬧的動靜，一時緊張起來，「你來幹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
高母說著就把人往外推，誰知陳氏一下抱住了高母的腿，「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今天也不會來這兒的，我們家那口子要是再不救真的就歸天了！」
高母心中「咯噔」一下，竟然是這麼嚴重的事。
了解了來龍去脈之後，高母還是決定幫一幫陳氏，雖然她目前也不知道陳氏是不是又在編瞎話，但是人命的事也不能隨便忽視。
「阿軒，寧兒，你們就過去看看吧。」高母握著倆人的手勸道，「萬一這事兒是真的，我們豈不是見死不救。」
高軒和於寧相視看了一眼，然後答應了高母。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先過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一路上巴不得走得快點再快點兒，於寧和高軒也跟著她小跑起來。
推門而入，只見陳氏丈夫這會子仰著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都是發青的。而他兒子伏在床邊，眼睛也是紅的，臉傷還掛著淚痕。
這次情況是真的不對！
高軒又碰了碰他的胳膊，身體都快發硬了。
「軒小子，我們家這口子還有沒有救啊？」陳氏哭得傷心。
高軒也不是大夫，只得暫且安慰道，「我和阿寧先去找個郎中，你們先在這兒看著，好好照顧他。」
高軒朝於寧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出了房門。
「阿軒，你那堂伯父真的是快沒救了嗎？」
高軒臉色凝重，「雖然我不會看病，但是看他的狀況，陳氏這次沒有說謊，我們得快些去找個郎中過來。」
「可是，哪有郎中啊？」
「隔壁黃家村有個姓林的郎中，我小時候又一次患了重病，就是讓他給救過來的。」
於寧雖然來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但畢竟高軒是在這兒長大的，了解的自然沒有高軒來得多。
「那我們快些走。」
兩人來到了這林氏醫館，排隊的人卻有些多。說是醫館，若沒有那塊醫館的牌子，只是一個尋常人家而已。
這會子屋子裡裡外外擠了不少人，於寧和高軒看著有些泄氣。
於寧粗略數了一下前面排隊的人，少說也有好幾十個。等輪到他們，高軒那堂伯父不都得涼了。
「阿軒，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正兒八經排隊吧，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高軒嘆了口氣，「排隊肯定是不行了，我們擠進去吧。」
說完，高軒拉上於寧的手腕，從人群的縫中一下又一下擠過去。
於寧想著，不管怎麼樣，能有那麼多人排隊，好歹說明醫術是好的，陳氏丈夫應該還能有救。
「這是你的葯，別忘了按時吃，要是不吃藥，神仙也救不了的。」那郎中正好言囑咐著一位病患，高軒一把把人從椅子上拉起來。
「搶劫了，救命啊！」郎中下意識就開始喊，周圍的人聽聞也一時慌亂起來。
「不是搶劫，不是搶劫！」於寧趕緊扯著嗓門解釋，「我們是來求醫的，家裡有人快不行了，所以想請林郎中過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高軒也是哭笑不得，他還什麼話都沒有說，莫名就成搶劫的了。
「郎中，我堂伯父不小心吃了老鼠藥，這會子還躺在床上，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聽聞於寧和高軒的解釋，郎中這才順過氣來，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道，「也不早說。」
於寧抽了抽嘴角，好歹先給我們說的機會啊。
路上郎中先了解了一下病人的癥狀，了解完之後，他臉上卻憂慮起來。
他嘆了口氣道，「吞了這葯的，麻煩啊，何況從吞葯到現在，少說也有個把時辰了。」
「那可還有救？」
「有救也沒救。」
這話兩人聽得迷糊了，兩人面面相覷。
「郎中，什麼叫有救也沒救啊，你把話說清楚。」於寧趕緊問他。
「有救是因為只要藥材到位，抓緊時間我還能救一救她。」
「什麼藥材？」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沒救了，那人吞的老鼠藥需要一味叫天麻的藥材來救治。這天麻在土壤肥沃的南夏國隨處可見，可是在西涼這樣乾燥的地方，簡直比人蔘還珍貴。」
提到天麻，高軒和於寧心中瞬時激動了一下，眼睛亮了起來。
那郎中卻還是自顧自地說：「吞了老鼠藥的人最多能撐個半天，我總不能去南夏找葯吧，哪裡來得及，老夫不救了、不救了，我家裡還有一堆病人等著我呢。」
說完，郎中就想轉身離開。
於寧一把拉住人的胳膊，「林郎中，別走啊，有救，有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