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證清白
於寧說著跑去廚房，出來時端了一盆清透的水。
「這是做什麼，還能用水區分黃豆不成？」眾人皆是好奇。
高軒和高母也都面面相覷，不知於寧到底要做些什麼。
「狗嬸，把你家的黃豆拿些過來。」
狗嬸有些不樂意，環顧周圍假裝沒有聽到，腿都沒抬一下。
「狗嬸，不就是叫你拿一把豆子，心虛成這樣？」於寧故意激她。
「你才心虛！我看你能玩什麼把戲。」說著她就跑回家拿豆子去了。
「阿寧，你真的有把握嗎？」一旁的高軒小聲問她。
「阿軒你放心吧。」於寧眼給了高軒一個頗有底氣的眼神。
高軒的心雖未完全懸下，但見於寧的暗示，倒也相信她，反過來拍著高母的背安撫她。
「娘，你放心，你不是說過阿寧是佛祖給我們家的福星嗎？」
高母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見高軒這樣安慰她倒也氣順了一些。
在眾人殷切看戲的目光中，狗嬸拿著一小袋黃豆回來了。
「省著點用，黃豆可貴得很。」她沒好氣地把東西遞給於寧。
於寧接了黃豆就把豆子往裝著水的盆里到。
大多數豆子都沉了下去，只有少數乾癟的豆子浮起來。
「我當是能做出什麼名堂呢，黃豆倒再水中本來就是要沉下去的，除非是壞的或者是用水泡過的，你家的黃豆還能浮起來不成？」陳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言語諷刺道。
於寧沒有理他，轉而向眾人說道，「這狗嬸家的豆子基本都是沉底了，大家看清楚了。」
然後她又拿了一把高家的黃豆撒進去，黃豆先是因為衝力撞到盆底，之後又漸漸浮起來，停滯在水中半高的位置。
「這......這是怎麼回事？」眾人驚詫。
「同樣的黃豆怎麼狗嬸家的沉了底，而高家的竟浮了起來。」
「你這丫頭變的什麼把戲？」狗嬸有些慌了。
「不是我變把戲，而是你我兩家的黃豆原本就不是同根的。」於寧指著那盆水輕蔑得看了眼說謊的幾人。
「我這水不是清水而是鹽水，我們高家的黃豆顆粒飽滿，含水高，比起狗嬸家的自然是輕一些的，因此能浮起來。」
「竟然是這樣......」
看眾村民有被於寧說服的趨勢，狗嬸心中不爽，「大家別聽他胡言亂語，什麼鹽水不鹽水的，我可從來沒聽過這法子。」
「是啊是啊，這丫頭玄乎得很，說不瘋就不瘋了，現在又開始妖言惑眾玩戲法，誰知道安的什麼心。」陳氏也在一旁幫腔。
「伯母，你再口無遮攔污衊阿寧我就對你不客氣了。」高軒深沉的眸子中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了過去。
陳氏還是忌憚高軒的，見高軒怒視她，不由瑟縮了一下。
於寧深知就這一次實驗肯定打發不了狗嬸，而村民們也都似信非信。
「諸位，既然有人不信，那我就再做個其他的實驗，這樣才好讓我們高家真正清白。」
於寧又端了一盆水，這次是淡水，裡面倒了黃豆以及這一片特產的盧豆。盧豆狀貌與黃豆相似，只是深褐色的，比起黃豆要略重一些。
起初兩種豆子都是沉底的，於寧漸漸在盆中加鹽攪拌。隨著食鹽倒得越來越多，那黃豆竟慢慢浮了起來，而褐色的盧豆依舊紋絲不動躺在水底。
眾人驚嘆。
「鹽水竟還有這樣的用處！」
「這盧豆和黃豆不是同根的，在鹽水中沉浮自然不同，而我們高家與狗嬸家的黃豆也是同樣的道理。」
這一次大家都信服了。
「狗嬸，別為難人家了，人家的豆子和你家的根本就不是一樣的。」
「對啊狗嬸，說不定你家的豆子真的被狗吃了呢？」
眾人皆笑。
結結實實鬧了半天，自己的指控卻是錯的，狗嬸面上過不去，悶聲快步離開了。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張嬸此時面帶慌色，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為自己開脫。
「張嬸，狗嬸都走了，你還留在這兒有什麼事嗎？」高軒冷冷說道。
張嬸一抬頭對上了高軒的不悅的臉色，心中一顫，逃似的離開了。
這陳氏還是沒皮沒臉不依不饒，「沒想到錯怪你們一家了，這黃豆看來不是狗嬸家的。那到底是哪來的，說出來讓大家也沾沾光——」
「哎呦——」陳氏的話沒說完，一旁的高母猝不及防扶著腦袋暈倒在地。
「娘！」高軒趕緊把高母扶起。
「你沒事吧，娘。」
高母眼神渙散，高軒忙著把人扶進屋去。
「伯母，你有完沒完，非要將我娘逼死不成。」於寧氣憤地瞪了眼這個鬧事的潑婦。
「是啊，都把人逼成這樣了還有沒有良心。」
「還是親戚呢。」
風言風語逼得陳氏局促起來，「我......我不過是想弄清豆子的來源。」
「我們高家不偷不搶這就夠了，難道各種瑣事緣由都要與人交代嗎？我娘都暈過去了，諸位還要咄咄逼人嗎？」
「我......」陳氏終於無話可說。
村民無熱鬧可看，也都散去。
於寧趕緊跑進屋看高母。
「阿軒，娘怎麼樣了，還好吧，要不要把鎮上的郎中給請過來——」
「寧兒，好孩子，娘沒事，別擔心。」高母慈愛地看著一臉焦急的兒媳。
「我也是把娘扶進來才知道她是在裝暈，好讓那些人趕緊離開。」高軒解釋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於寧舒了一口氣。
「哎，都怪我，若是我小心一點，不再外面曬黃豆，哪會引來這麼多事。」高母一臉懊悔責怪起自己。
「娘，這不怪你，是她們起了壞心，不抓著這件事也會抓著其他事。」於寧柔聲安慰道。
「我軒兒啊，真的取到了一個好兒媳。若不是你，今兒這事也不知該怎麼收場。」高母說著眼角又濕了。
「娘，這村中愛嫉妒之人比比皆是，咱下次有財不外露就好了。」
高母欣慰地點點頭。
「阿寧，沒想到你竟懂這麼多事，真是與以前太不一樣了。」高軒認真審視起眼前的女孩。
「我傻了這麼多年，自然要補虧欠的那些聰慧又補起來的。」於寧半開玩笑。
又度過一場風波，高家三人在不知不覺中愈發緊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