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可知道我是誰

第1章 你可知道我是誰

「衣服脫了,躺倒,褲腰帶解開。」

本應該亂鬨哄的急診室中,此刻卻是絕對的寂靜,一個清涼涼的女聲悠悠響起,彷彿冰天雪地中的一朵冰蓮,悠然開在了料峭寒風中。

齊宸淵冷冷一笑,望着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孤傲女人,對着陶舒予邪魅一笑,劍眉入鬢,眼眸如星。

可是臉色卻很是蒼白。

半個小時之前,他喝了一杯秘書端來的咖啡后,看了幾個文件就下班回家,可是誰知在地下停車場中,居然遭遇了車禍,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意的,車子轉了個彎就撞了上來。

本來以齊宸淵自己的身手,加上車后的保鏢,完全可以脫離險境,可是就在他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渾身上下卻酸軟無力。

若不是阿徹及時趕來,恐怕他齊大少爺現在早已經在上帝面前闡述自己這一生的經歷了。

一想到那杯咖啡,齊宸淵就火氣衝天——仇家居然把姦細安插在了離自己這麼近的身邊人里,齊家的監察工作到底有多少人在渾水摸魚?

聽見陶舒予這麼說,旁邊的貼身保鏢阿徹一下子就沖了上來,要知道敢這麼和齊宸淵說話的女人,眼前這個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個,便忍不住想要上前教訓一下這個女人,卻被齊宸淵給拉住了。

頭……竟然如此暈……

齊宸淵將阿徹拉回身後,努力忍住不適。

「怎麼,聽不懂中文嗎?」陶舒予抬起涼涼的眼眸,瞥了一眼這急診室中的保鏢們,最後將目光聚焦在眼前這張好看到不像話的男人臉上,手中的手術剪折射著冰冷的光。

齊宸淵仍舊不為所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因為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他咬牙忍着身體中漸漸升騰起來的灼熱,看來那杯咖啡裏面,加了某些不可描述的藥物。

半晌,他勉強冷笑了一下,努力剋制住內心的那股燥熱,「你們都先出去,該包紮的包紮,不用管我!阿徹,你也出去!」

此話一出,那些保鏢也不得不盡數退出了急診室,片刻的功夫,這不大的地方便只剩下了兩個人。

齊宸淵笑了笑,手指顫抖著解開了衣扣和皮帶,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汗水幾乎將他整個人打濕,等他躺倒在急診台上時,整個人幾乎掉進了火爐中。

唯有眼前這個女子身上的涼意和葯香,能夠緩解他的疼痛。

他微不可見地吸了幾口氣,一雙狹長的眸子看着她的側臉,忍不住靠近了她幾分,又靠近了幾分。

陶舒予熟練地將急救箱推到自己面前,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貼近,她默不作聲地躲開,可是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卻牢牢地將她攏住。

「你再亂動,我可不保證你的傷口不會發炎。」陶舒予躲不開,又擔心這個男人的傷勢會惡化,只得冷著一張臉警告著。

齊宸淵依舊笑得不食人間煙火,他望着眼前這個冰雪一樣的女子,修長的手指漸漸掐進掌心。

糟糕……意識好像,有點飄忽了。

可是陶舒予卻全神貫注地集中在他左肩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上,一針一針地縫合著,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的變化,

不知不覺間,齊宸淵本來蒼白的面色,居然漸漸透出了一種紅,他用力地想要拉回自己的理智,可是在強大的藥物作用下,他的努力根本就抗拒不了。

這個女人就彷彿解藥,齊宸淵半閉着眼睛,兩片薄唇幾乎貼在了她的側臉旁。

而陶舒予卻有些站不住了,正好左肩的傷口已經縫合完畢,正打算叫個小護士來給他安排病房,卻被齊宸淵捉住了手腕,生生拉到了他的面前。

他一把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強迫她注視着自己的眼睛,想說些什麼的樣子,卻被身體深處的那種狂躁弄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陶舒予吐出一口氣,對於眼前這個翻來覆去總是跟自己過不去的男人,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由於自己的下巴還在他的手裏,她不得不開始奮力掙扎,「你們這群紈絝子弟的臉皮都這麼厚嗎?放開我!」

雖然自己受了傷,可是鉗制住這樣一個纖細的女人,齊宸淵還是十分有勝負欲和控制欲的。

沒等陶舒予將自己的腰從男人的手中解救出來,自己的身體就已經重重地被他推到,毫不客氣地按在了急診台上。

「你瘋了嗎?放開我!不然我要喊了!」陶舒予本就對男人的接觸有一點點抵制,此刻更是慌了心神,可是男人低低地吼了一聲,一下子吻了上去。

阿徹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開門進來一看,剛剛那個出言不遜的女人,此刻正被他們老大給壓在了急診台上——

完了完了,今夜是不用睡了——阿徹眼睛一閉,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還順手幫齊宸淵把燈關掉了。

「齊宸淵!你醒醒!」

她的反抗完全被男人化解了。

這一夜,似乎過得十分漫長。

陶舒予的指甲緊緊地扣緊了男人的肩,漸漸地,她的神志也有些模糊了。

只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一個噩夢,夢裏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渾身的傷,笑容邪魅,劍眉入鬢,眼眸如星。

第二天的清晨,她是被VIP病房的警鈴聲給驚醒的。

明明是大清早上,可是值班的護士好像全部出動了,走廊里全都是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陶舒予猛然驚醒,卻在起身的那一刻感受到了遲來的酸痛。

四肢好像已經不是她的,她艱難地撐著爬了起來,卻發現一絲不掛的身上,蓋着一件沾了血跡的男士襯衫。

陶舒予呆坐在台上,盯着一地自己的衣服,直到警鈴再一次響起的時候,她才猛然驚醒,慌亂地套上自己的衣服,將那件男士襯衫塞進了自己的包包里。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門,發現大家都在朝着一個方向跑過去,其中一個實習的護士驚魂未定地跑過來抓住她的手,連聲音都在顫抖:「陶姐姐,你負責的那個病人……死亡了!」

「轟」地一下,陶舒予只感覺自己的腦子被什麼東西給炸掉了,她快速地將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碎片勉強拼湊了一下,立刻跑去值班室。

她沒有跟着大家跑去VIP病房,因為陶舒予非常清楚,昨天晚上她下來急救科的時候,拜託了一個叫熙熙的小護士幫她看着VIP病房。

而這一夜,那個熙熙居然沒找她?

果不其然,值班室里空無一人,連熙熙的影子都沒有。

突然間,值班室的門哐當一下被人踹開,主任帶着一臉憤怒的皺紋,身後跟着一大群看熱鬧的醫生。

「陶舒予,你怎麼解釋!你居然連腦溢血什麼時候發生的都不知道?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她晃了晃神,心中一個疑團越來越大,於是她聰明地選擇了什麼都不說。

四周一片寂靜,大家都知道這個VIP病人是醫院一項最新研究項目的投資人,不光如此,醫院馬上要引進的最新一批器械儀器也是這位去世的VIP病人的兒子投資的,現在他死了,也就意味着醫院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陶舒予原本是蒼白著面孔,可是突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立刻冷靜了下來。

原來如此。

整個值班室靜悄悄的,唯獨聽到她嘲笑地彎起了嘴角,嗓子中哼出一聲冷笑。

這一個冷笑,本來就安靜的現場更加令人窒息,主任大手一揮,不耐煩道:「我不管你昨晚去了哪裏,我也不管你跟誰瞎搞,總之現在這個病人死亡,陶舒予,你立刻給我收拾東西滾出去!」

話音剛落,主任一摔門,回到了自己的院長辦公室。

從這個醫院建立以來,好像還沒有哪位在職的醫生是被這樣炒魷魚的。

這無異於奇恥大辱。

陶舒予的眉眼冷了冷,最終,她依然是傲氣地眯了一下眼睛,立刻跟了上去。

院長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

這回那群看熱鬧的人,聚集在了陶舒予的身後。

陶舒予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她壓低聲音,絲毫不帶感情地說道:「我記得,好像是你特意把這個病人從你兒子那裏轉給我的吧?或者我應該問……你給了熙熙那個護士多少錢?」

院長滿臉的皺紋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莫非,莫非這丫頭髮現了?

陶舒予環視了一圈辦公室中大大小小的醫生,細長的手指敲了敲院長的辦公桌,「你們,就繼續狗咬狗吧。」

話音未落,趁著眾人一愣神的功夫,那個美艷的背影已經遠遠地走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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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少,寵妻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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