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祖父，救救明珠
這時，顧老爺已經闖進屋中，瞧見這屋中的光景，瞬間罵道：「一個個天天窩在這屋子裡幹什麼，活都干好了？」
「老爺，我」這顧老太剛要開口解釋，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祖父，救救明珠。」
所有人朝著發聲的地兒望去。
就見昏迷不醒的顧明珠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李燕聘見狀，連忙上前攙扶著讓她坐起身來，心疼得眼淚直流：「我的兒啊。」
顧瀾用手輕輕捏了捏李燕聘的手心，安撫她。
其實這一屋子唧唧歪歪的，老早就將顧瀾吵醒了，聽著他們欺辱李燕聘的時候，就氣得她恨不得立即跳下床替李燕聘討回公道。
但是轉眼一想，她現在這身體就吊著一口氣兒，根本做不了什麼！
所以顧老爺的突然出現，她就知道機會來了！
顧老爺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了？」
這顧明珠有氣無力的靠在李燕聘身上，臉上血色全無，眼神飄忽，嘴唇乾裂，額頭腫得老高，那氣絲又是只出不進的，一看就是重病在身。
再嚴重一點，就是半隻腳踏入鬼門關了！
顧春華想著撇清關係，連忙道：「祖父，是這樣的」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么？」顧老爺脾氣暴躁，一把呵主顧春華。
顧春華不滿，急著道：「我」
陳之蘭一把拉住顧春華，對著她搖了搖頭，顧春華跺了跺腳，狠狠的看著顧明珠，眼底全是怨毒。
這小賤人要是敢說些什麼，她不會放過她！
顧老爺問顧明珠：「說，發生了什麼事！」
顧瀾心中一喜，終於輪到她了。
今兒個不氣氣顧春華，她就不叫顧瀾！
「咳咳.」顧瀾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虛弱的開口：「勞煩祖父這般關心我，孫女昨日見堂姐尋死覓活，就去拉了一把，不料被堂姐一把推到石墨上，變成了這般。」
顧老爺聽聞，惡狠狠的瞪了顧春華一眼：「胡鬧！」
「祖父，事情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是明珠自己想不開，一頭撞到石磨上的？」
顧春華被陳之蘭連忙拉扯著，但是仍舊氣不過，賭氣的嘀咕著：「興許是呢。」
「嗯？」顧老爺冷哼了一聲。
陳之蘭連忙拉著顧春華跟顧老爺道：「爹，都是兒媳的錯，沒有照看好春華，讓她去跟明珠嬉笑打鬧才鬧了這一出。」
陳之蘭這番話讓顧老爺稍微消了消氣，然後他對李燕聘道：「你不去找郎中，窩在這屋子幹什麼？等著明珠死么？」
李燕聘立即回話，道：「爹，我實在是拿不出銀錢，所以正問太太借銀錢。」
顧老爺眉頭一皺。
心許是想著錢的事兒，倒沒有說下去。
顧瀾見狀，道：「祖父，明珠我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但是孫女強撐著一口氣也是為了顧家著想。」
此時，顧老太尖酸刻薄的道：「好你個小賤人，沾染了這麼些血腥味，倒霉得很，還說為顧家著想，簡直沒臉沒皮！」
顧老爺瞪了顧老太一眼，然後問顧明珠：「你說。」
「家中的三叔是讀書人，如果我因為堂姐就這樣死了，不知道給家裡人留下多少的晦氣，我這股陰魂在顧家繞著不散，肯定會影響三叔的仕途。」
顧瀾這番話說得極為誠懇：「明珠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但不想因為自己這條賤命耽誤了顧家飛黃騰達。」
顧瀾接受了這殼子的記憶。
也知道現在整個顧家敗落，就只有三叔這邊多少有些盼頭。
顧瀾這一番話直中顧老爺的心，他剛要讓顧老太拿銀錢的時，顧春華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祖父，你千萬不要聽顧明珠瞎說，她要死自己死，憑什麼拉上我？」
這顧春華不說，顧老爺直接吩咐錢的事兒就得了。
結果多說了一嘴，問題又繞到顧明珠為何受傷這個問題上。
顧老爺活了大半輩子，也是個精明的人。
幾句話后，還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的。
顧老爺當即開腔：「錢的問題我會解決，但是明珠到底為什麼受傷，為什麼瞞著我，今兒個必須說清楚！」
顧春華急著倒打一耙：「祖父，事情是這樣的」
「你不準說。」顧老爺直接呵斥，然後對顧明珠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如實告訴我。」
顧瀾自然是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堂姐不願意嫁給楚家就想著尋死，我作為春華姐的堂妹，自然不會見死不救，那料我去勸阻時，堂姐居然把氣全部撒在我身上，咳咳」
顧瀾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繼續道：「堂姐把我推到了石磨盤上，我被撞得頭破血流。」
「顧明珠，你是不是撞傻了，說什麼胡話？！」顧春華慌忙的嗆聲。
顧瀾柔弱的看著顧春華，「堂妹說的都是實話，而且我並沒有怪罪堂姐，也很慶幸拉回了姐姐你，沒有為了這門婚事而白白犧牲了性命。」
顧瀾這一番話，將自己放在了道德高點上。
避重就輕，心心念念都是為了顧春華著想，堵得她啞口無言，自然也落實了她不願意嫁人尋死的做法。
所以顧老爺知曉后，氣得鬍子都抖了抖，大罵道：「混賬！」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顧春華已經急的亂了方寸，也說不出其他辯解的話來。
顧老太自然維護著顧春華，她幫腔道：「明珠她撞到了頭，說一些胡話也是有的，你只責怪春華，春華肯定著急。」
「兩個丫頭的心性我不知道？」顧老爺直接佛了顧老太但面子：「將銀錢給二房，至於這空缺，由一房填上！」
陳之蘭終於忍不住了，「爹，你這是何意，花錢的是二房，怎麼由我們來填補這空缺？」
「女兒都管教不好，惹出這麼多事端來，不是你出難道還有讓二房出？」
「我」
「你們一房惹的禍事，平白讓明珠受了這麼些罪，還不好好反省反省，只知道推卸責任，我顧家的門楣都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敗壞了！」
顧老爺劈頭蓋臉的罵過去，然後吩咐道：「去盤銀子，早點給明珠找個好郎中！」
說完，拂袖而去。
有顧老爺發話，誰也不敢多嘴，只能按照吩咐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