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山
顧瀾看得心花怒放，這些都是錢啊！看著這些野草藥，顧瀾只覺得白花花的銀子向自己飛來。
只是現在沒帶工具來，不能採回去。
顧瀾在山半腰轉了一圈，決定下山。今天只是看看，明天再來採集。
決定了草藥的大致範圍，顧瀾就準備下山。
剛邁出幾步，突然一股柴火煙味迎風吹了過來。
奇怪，這山上又沒住人家，怎麼會有煙火味？而且這柴煙味兒很濃重，好像燒了大量的柴火似的。
該不會有人在這山裡野炊吧？這滿山的枯枝敗葉的，要是著火了那可不得了，會把整個山給燒光的。
那樣豈不是會把這山上的藥草給燒沒了嗎？
顧瀾決定去看看怎麼回事？
為了這滿山的藥草和白花花的銀子，顧瀾怎麼也得走這一遭。
沿著柴火煙味兒一路走去，那煙火越來越多，遠遠看著，就好像真的是把山燒起來了。
顧瀾記得新聞中有一篇報道，說是幾個中學生到山中野炊，做燒烤吃，臨走時沒澆熄火苗，結果火勢竄起來，越燒越大，把整座山給燒得光禿禿的。
報道新聞的主持人痛心疾首地囑咐聽新聞的人，在山上，不管是扔煙頭還是野炊，只要跟火有關的，一定要把火完全熄滅才能離開。
顧瀾心急得不行，這要是真燒起來，古代滅火用水只能靠人提肩挑，那怎麼能滅火呢？
現代消防車，飛機都用上了還是滅不了山上的大火。
越想越心急，顧瀾乾脆把裙子捋到半腰，露出裡面的中褲，朝濃煙跑去。
等到濃煙跟前一看，顧瀾傻眼了。
沒人野炊，沒人放火。
只有一座高大的窯窖聳立在哪兒？
滾滾濃煙正是從那窯窖出口煙囪里冒出來的，順著風飄揚。
原來有人在這山裡燒窯。
也是，古代燒窯那用得起煤炭。用柴火燒窯既不費錢又可以就地取材，一舉兩得。
還真是靠山吃山啊！
顧瀾走上前去，就看見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蹲在窯窖口往裡面塞柴火，窯窖四周擺滿了燒好的陶罐。
而在另一處，則有一大堆燒壞了的陶罐，要麼是成色不好，要麼要裂縫，要麼缺個角。
看到那些燒壞的陶罐，顧瀾眼前一亮，這些陶罐用來培育蔬菜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這窯主肯不肯給。
「大叔，你這是在燒窯嗎？」顧瀾走過去，很有禮貌地給中年男子打招呼。
中年男子轉過身來，一副憨厚誠實的表情。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四方臉，中等身材，身材很壯實。臉上的皮膚黝黑粗糙，額角上有一道道皺紋。穿著一身灰布卦衫，腳上穿著一雙黑色布鞋，鞋上沾滿了灰土。
他看著顧瀾，摸著頭憨笑道，「小姑娘，你在叫我嗎？你怎麼跑山上來了？一個姑娘家隨意上山，也不怕遇著毒蛇。」
「這山上有毒蛇嗎？我怎麼沒遇見？」顧瀾笑著回問道。
「你這小姑娘膽子還真不小？連毒蛇也不怕。「見顧瀾毫不害怕的樣子，中年男子也笑了。
「大叔，你是哪裡人？貴姓？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一直在這山上燒窯嗎？」見窯口沒柴火了，顧瀾幫著中年男子把柴火抱到窯口，開口問道。
見小姑娘勤快，中年男子對顧瀾有了好感，回答也爽快，「我是住在山背後，復興村人，姓李，農閑時在山上燒窯，供集市上的一些街面門市用，也賣些給村裡人用。」
「李大叔，你這窯罐燒壞了不少耶！你看，都堆那麼多了。」
李大叔看了看那些廢窯罐，嘆了口氣，「火候沒掌握好，燒壞了許多。賣不出去，還佔地方。」
「這些廢窯罐沒人買嗎？」顧瀾又問道。
「誰會要這些破窯罐，既不能用，又佔地方。」李大叔搖了搖頭回答道。
顧瀾不做聲了，心中卻有了計較，下次來就可以帶些陶罐回去做實驗了。
顧瀾一邊幫李大叔搬柴火一邊和他嘮叨著。
慢慢地把李大叔家的情況都弄清楚了。
李大叔家就一個兒子，在外學手藝去了，李大娘在家做飯洗衣，每天還給李大叔送飯菜來，畢竟在山上，吃飯不方便。
有時燒一窖陶罐，為了掌握好火候，得整日整夜守在窯子上。一連幾天都不能回家。
「小姑娘，你是正寧村的人吧！我看你來的方向是正寧村。」李大叔把顧瀾抱過來的柴火塞進窯口裡，轉身問顧瀾。
「是啊！我是正寧村人。」顧瀾回答道。
「你們正寧村前天有個獵戶打獵摔傷了腿，不知道好了沒有？造孽啊！那麼大的雨還上山打獵，這是不要命了。」李大叔嘆息道。
聽著李大叔的話，顧瀾想到顧金康為了自己冒雨上山打獵，摔斷了腿，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心中也酸酸的。
「李大叔，那獵戶是我爹，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什麼？是你爹?你爹不要命了，冒雨上山打獵，你們怎麼不勸勸他?」
「勸了，爹不聽，非要上山。」
「哎！可憐啊！」李大叔搖頭嘆息道。
「爹是被逼的。」想著顧家的涼薄，顧瀾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以後，絕不會再讓顧家隨便拿捏爹娘，她一定要治好阿爹的腿。
顧瀾一五一十地把家中的情況說給李大叔聽，李大叔聽完，長久沒做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只是這顧老也太不近人情了。自己的兒子，眼睜睜就看著他腿瘸了不管。
「閨女，你也別太傷心了，過日子，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沒有過不去的坎，以後，你多孝敬你爹就行了。其他人管他作甚麼？」見顧瀾眼眶紅紅的，李大叔又開始安慰她起來。
「謝謝你，李大叔，我以後會讓爹娘過上好日子的。」顧瀾握著拳頭，堅定地說道。
「好，好，有志氣，你爹沒白疼你。」見顧瀾如此懂事，李大叔替她爹高興。
見天色不早，顧瀾告辭了李大叔，開始下山回家。
李大叔怕她有危險，堅持送了一程才回頭。
和李大叔聊了一通，顧瀾覺得心中的鬱氣消散了，心情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