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泉城之亂

序章 泉城之亂

魔族生性暴虐視所有生靈的性命為糞土,因末法時代來臨各派爭奪聚靈之地,正道修仙者為維護天地平衡發起了討伐之戰,人魔大戰時期到處生靈塗炭,參與戰鬥的修士傷亡慘重,許多修仙門派就此滅絕,魔族也因損失慘重而陷入沉寂之中,現在人魔大戰已過去千年之久,那些經歷過末法時代的仙門道家正慢慢復甦……

一道柔和的光芒照耀在眉清目秀的張凌雲身上,絲絲靈力順着他的周身脈絡循環,卻在凝聚之時幻化出了五彩斑斕的異色……。

「天師,我兒是否有修仙的潛質?」一身着華衣錦服面容剛正的張都尉,滿是期待的望着天師。

「咱清王朝雖崇敬道法修士為尊,可公子生於官家,大可榮華富貴的度此一生,沒必要非走這條艱苦的道路,」天師躬身行禮拜別張都尉,留下一臉茫然的張凌雲向外走去。

「羽兒,你去後院找你母親玩耍,為父稍後就來,」張都尉跟上步伐緩慢的天師,二人向著正堂而去。

「張都尉,你我本是同族,我便實話實說吧!」天師思慮再三決定據實相告,:「令郎乃先天聚靈體質,哪怕在上古時期也是絕佳的天賦血脈,只可惜……,唉~。」

「天師……我兒這血脈真的沒辦法修行了嗎?」張都尉聽到天賦血脈高漲的情緒瞬間消失,好似自己兒子被判了死刑一般。

「恕我無能為力,告辭!」天師揮手擲出一柄飛劍,起身一躍立與劍上嗖的一聲凌空而去。

「羽兒……你都聽到啦?唉~,都怪為父毫無修仙的潛質,沒能給你創造好的先天條件。」

「爹爹,羽兒只想和你們永遠在一起,羽兒不要自己去仙界。」

張凌雲略顯稚嫩的聲音,讓張都尉充滿愧疚之情,眼中含着絲絲淚光看着這個只有7歲卻異常懂事的孩子。

斷了修仙之路的張凌雲每日裏讀書習武很是充實,可惜平靜的日子並不長久……

張都尉乃清王朝昭武都尉官居正四品,現攜一家老小於泉城助太守剿匪,護一方百姓平安,哪想這日城內姦細盜取了守城佈防圖,聯合幾處悍匪通力合作,聚3000餘眾連夜攻進泉城,悍匪中還夾雜着許多修為各異的鬼怪同行,使得近萬人的守城官兵死傷殆盡。

城牆上近乎熄滅的烽火台旁,張都尉手持長劍胸口被一根手腕粗細的長矛貫穿,他艱難的挪動腳步轉動方向,用那早已被鮮血浸染的雙眼遙望城內家的方向,滿含愧疚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羽兒,換上這身衣服,跟着張嬤嬤一路向北到平陽城找你外公,記住,一定要活着……活下去……,」張夫人淚眼婆娑依依不捨的推開張凌雲,便頭也不回的關上了房門。

「小少爺,鬼怪聯合周遭的悍匪正在屠城,你跟着老奴莫要說話……,」張嬤嬤拉着不及腰身高的張凌雲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街面上四處奔逃的人們滿是恐懼之情,空中一些踩着飛劍周身黑霧瀰漫之人,時不時投下一些熊熊燃燒的火球,被不慎擊中的人們血肉模糊,還未及呼喊便化為了一具枯骨,現在的泉城好似一座只剩鮮血和枯骨的大型屠宰場,只等那些人隨意的羞辱欺凌。

「小少爺,不要看……,」嬤嬤捂住張凌雲雙眼,拉着他順着城牆向外逃走。

「嬤嬤,爹爹不是守城的將領嘛?他為什麼沒有攔住那些人?還有那些修仙者為什麼要殺人呀?」幼小的張凌雲根本不知道妖怪與修行者的差別,更單純的認為父親個普通人可以保護這一城的百姓。

「這世界的修仙者不一定都是好人,老爺他……,噓……,」張嬤嬤正犯愁怎麼告訴小少爺老爺已死之事,「乒乓……,」便聽到前方有打鬥的聲音傳來,急忙抱緊張凌雲讓其禁聲。

看着不遠處十幾具渾身是血的屍體,神情堅定的張嬤嬤小聲安撫著小主人道,:「少爺已經是大人了,要懂得隱忍和堅持,嬤嬤去前方探查一下情況,你要乖乖呆在這裏,沒見到我千萬不要出來。」

張嬤嬤找來一個大竹筐,讓小少爺靠着屍體堆旁蜷縮身體,用竹筐將張凌雲扣了起來,並脫掉外套將竹筐罩住,推拉硬拽的將一旁的屍體蓋在上面,剛剛做完這一切遠處的廝殺聲靠近,張嬤嬤抬腳向一處偏僻的小巷逃去,一邊跑一邊製造些響動,期望能將那些兇殘的惡徒帶離小少爺的藏匿之處。

張凌雲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茫然不解,只是很恐懼外面那呼天喊地般的廝殺哭嚎聲,弱小無助的張凌雲此時只能蜷縮著身體,在近乎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里瑟瑟發抖。

始終胡鬧的時間是那麼漫長而無趣,若不是那絲微弱的光亮可分辨黑天與白晝,張凌雲感覺自己可能會徹底瘋掉,口乾舌燥的張凌雲幾次想掀翻竹筐,卻在最後一刻抑制住自己的想法。

「咱們在這巡視搜查,那幫怪物們卻在那搜刮民財,真是夠不要臉的啦!」

「唉~,只可惜咱們沒有修仙的潛質啊!」

「刺啦……,刺啦……,」幾個悍匪手持寶劍踢開兩具壓在張凌雲頭頂竹筐的屍體,劍劍照着屍體的心臟而去。

「你也不嫌噁心,要不是現在天氣涼爽人死兩天早就有味兒啦!還可能會有傳染病,」

「唉呀我靠~,你不早說,快走,快走吧,」

「嗯~,呼……,」張凌雲感覺外面的人已經遠去,禁不住傷口的疼痛低聲悶哼,撕下一塊麻布簡單包上肩膀剛剛被悍匪刺傷的地方。

破城之日已經四天過去了,粒米沒打牙的張凌雲發覺自己的傷口正在潰爛,可能是因為周圍屍體的腐敗之氣入體,給傷口的癒合造成了阻礙。

乾裂的嗓子疼痛難忍,不敢輕易現身冒險的張凌雲,掏出靴中小巧的匕首做着內心最後的掙扎,時間流逝,當外界最後一抹光亮隱沒之時,張凌雲握緊匕首,向著頭頂還算乾淨的一具屍體猛然刺去。

「滴答~,滴答……,」暗紅色的鮮血順着頭頂落下,張凌雲強忍着胃酸翻騰,緊閉雙眼張開嘴,那濃重血腥氣的液體順着喉嚨滑下,滋潤了他近乎枯竭的生命之力。

張凌雲在竹筐內整整十天了,第七天時悍匪便沒再巡視此地了,為了安全張凌雲並沒有立即現身,而是又等了三天,今夜烏雲密佈外面漆黑一片,張凌雲準備趁機外出查看一番,缺乏營養久未活動的身體好似小女兒般纖弱,他卯足全力還是用了很久才劃開竹筐,鑽出屍體堆更是讓張凌雲用盡了所有氣力。

一瘸一拐的張凌雲剛走出小巷,便看到角落裏張嬤嬤的屍體,內心悲憤的張凌雲側過身去,深怕自己忍不住會嚎啕大哭引來悍匪,白費張嬤嬤一片愛護之心。

眼前這座繁華的通商要塞,現在只留下遍地的屍體與血痕,曾經無數高聳精美的房舍上出現無數的斷縫,大街上到處都是鮮血淋漓的屍體,有些已經生出蛆蟲,鋪天蓋地的腥臭之氣撲面而來。

張凌雲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短衫上被血漬覆蓋,不希望父母擔憂隨便找了口井簡單梳洗一番,用淋濕的布條圍在面部,減少腥臭之味給帶給自己的噁心感,再次返回街道尋找父親的身影。

張凌雲近乎翻遍整個泉城,最後在城牆之上找到了自己父親的頭顱,張凌雲找了塊布將父親的遺骸包好,他不想母親過度憂心。

可憐弱小的張凌雲在踏入自家後院之時,看到被燒成灰燼的房舍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憋著一口氣的張凌雲在廢墟中一通翻找,果然在母親的房間內扒出幾具燒焦的屍體,悲憤交加的心情使張凌雲腦中傳來一陣陣眩暈感,「噗~,」一口壓抑良久的老血噴涌而出,張凌雲最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悍匪的手段殘忍至極,幾乎屠殺了城內一切的活物,到處硝煙四起屍骸遍地,城內的血水順着護城河一路而去,染紅了整片河域。

曾替張凌雲檢查靈力的天師,得知消息一路御劍悄然而至,卻還是沒及時趕到幫上忙,只得釋放大規模的法術符籙,燒掉這座幾十萬死屍的城鎮,帶着昏迷的張凌雲消失在一片火海的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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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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