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穿公主裙的顧席北
「這個房間，席北住到了七歲，那時候知道男女生不一樣，只有女生才會住粉色的房間，就吵著要換一間，就讓他住到現在住的房間。」顧母的視線環繞一周，說道。
顧母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坐在床邊。
緩緩翻開第一頁，回憶道：「這是他滿月時拍的第一張照片，」頓了頓，翻開第二頁，「這個是一周歲的，特別可愛，小小一團，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喝奶，喝完奶就又睡著了。」
林清粵看著照片上那個小糰子，好奇的問：「他都不哭嗎？我媽媽說我小時候可愛哭了，每天都哭好幾次……」
「他那時可乖了，很少哭鬧。」
翻到三歲時，出現了一張洋娃娃的照片。
林清粵盯著這張照片，有些不確定，「媽，這個是？」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有可能是朋友的孩子來家裡玩的時候拍的，對，沒錯。
「這個啊，這是席北三歲的時候，那天我心血來潮拿出我懷孕期間買的小裙子，哄著他穿的，那時候他還不像現在這樣，又萌又乖，每天跟在我後邊，就是一個小跟屁蟲。」顧母就失笑，想到每天在她後面喊她媽媽的小席北。
多可愛啊，不像現在，跟他爸爸一樣，板著臉，面無表情。
「不過席北懂事之後，有次，朋友來家裡拜訪，我拿出這張照片，等朋友一走，席北就找我要這張照片，我沒給，還把照片藏起來了，他後面找不到才作罷。」
說起這個，顧母有些得意，她就想要一個女兒，可惜生出來是個帶把的，一下就打碎了她的幻想，多虧她當時拍了張照片，還能有個紀念。
林清粵愕然，真的是這樣，顧席北的形象已經完全在她心裡崩塌了。
一張張翻著照片，顧母有些感慨，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顧母有些緬懷以前的時光，時光荏苒，這一眨眼，都過了二十多年了。
「今天要不是你來，我們說起了這個。我都忘了這照片了。」顧母感嘆道。
林清粵陪著顧母看照片，感覺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
「這張是……」
顧母的聲音響起，把林清粵從思緒中抽回神。
聲音遠遠的傳出，透過窗戶，能看到兩個女人坐在床邊，翻看著手裡的相冊，說到興起，其中一個還會手舞足蹈的比劃，有時兩人湊在一起笑成一團。
顧席北有些恍惚，有了這女人，好像沒什麼不好。
顧席北緩緩的走到林清粵旁邊坐下。
林清粵一看到顧席北，好不容易止住的笑霎時間憋不住了，整個人笑得東倒西歪，毫無形象可言。
一旁的顧母也有些忍俊不禁，捂嘴偷樂。
「媽，我回房了。」顧席北不動聲色，面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動。
是不是我媽跟她說了什麼，不會是……顧席北心底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顧母連忙叫住他「帶清粵上去，你的房間吳媽都打掃好了。」
「好。」顧席北垂下眼瞼，丟給林清粵一個眼神。
林清粵屁顛顛地跟著上樓，走到三樓盡頭的房門前站定。
打開門，林清粵探頭往裡看，房間的裝修跟龍泉灣別墅里顧席北的房間一模一樣。
有些茫然，林清粵裹足不前，遲疑道：「我的房間？」
「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想睡哪裡？」顧席北嗤笑，抬腳越過林清粵進房。
不是吧，要跟這個男人睡一間房？
可是不住一起被顧媽媽看到要怎麼解釋？
顧席北挑眉「不進來？」
林清粵神色恍惚，晃悠悠走進房，抬眼就看到顧席北坐在沙發上。
「你跟我媽聊了什麼？」
疑惑的看向顧席北，他剛剛說什麼了？
顧席北只好重複了一遍。
一說起這個，林清粵就有些想笑，眼角的餘光看到顧席北的臉色，抿抿唇。
「也沒什麼，就是順便聊。」林清粵左右看，就是不看他。
心情有些煩躁的顧席北，臉色一沉，「給你機會。」
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臉上，林清粵心裡一抖，「就是給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噗！」
林清粵還是沒繃住，笑出聲，反應過來后努力抿唇，只把那弧度抿成一條曲線。
實在是太好笑了，穿裙子的顧席北，完全想不到他還有這一面，還有那個粉嫩的公主房，不過，小時候的他比現在可愛多了。
顧席北有些無奈，他媽肯定是好不容易能跟別人說起他，就忍不住拿那本相冊說他的黑歷史。
看著林清粵現在的樣子，顧席北頭疼，又覺得有點好笑，臉上不自覺的有一絲寵溺。
居然沒有說什麼。
起身走向浴室。
過了一會，水聲響起。
耳邊傳來潺潺流水聲，林清粵僵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怎麼辦，等下他出來要說什麼，難道真的要一起睡嗎，還是說一個睡沙發一個睡床？
還沒等林清粵想到解決辦法，浴室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顧席北踱步而出，穿著浴袍，肩上搭著毛巾，頭髮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淌水，散發著濃郁的荷爾蒙。
浴室的蒸汽也飄了出來，室內一下子霧蒙蒙的，空氣中的曖昧因子緩緩上升。
林清粵有些不知所措，面紅耳赤地說：「我去洗澡。」
拿起衣服就往浴室里沖，中途還因為太過緊張差點摔了一跤。
及時穩住自己的身體，林清粵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背靠著門，捂住心口，好像就能捂住急速跳動的心，林清粵大口大口喘氣。
林清粵，你醒醒！不就是美男出浴嘛，有什麼好慌的，淡定。
看著同手同腳走進浴室的林清粵，顧席北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等林清粵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后了，彼時顧席北正在沙發上低頭看文件，頭髮還濕著。
「阿北，我幫你擦頭髮吧，濕著頭不好。」林清粵想著今晚的睡覺問題，還是得先討好面前的這個男人。
顧席北低著頭應了一聲。
找來毛巾，林清粵走到顧席北身後，緩緩給他擦乾頭髮上的水漬。
之前就覺得他的頭髮肯定發質很軟，摸起來的觸感一定很好，果然是這樣。
林清粵忍不住抓了一把他的頭髮，捻了捻，手感真好。
「今晚怎麼睡？」
顧席北仍低著頭，神情沒有一絲變化「當然是我睡床，你睡沙發。」
「你就沒有一點紳士風度，讓女生睡沙發？」林清粵有些傻眼，「為什麼不是你睡沙發？」
林清粵不滿的說道。
顧席北蹙眉，抬頭「沙發太短了，你睡剛好。」
這是嘲諷我矮？林清粵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