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十七年磨一劍
以往耿墨吐槽鴻蒙借唄的時候，這玩意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可今天他話音剛落，鴻蒙借唄的聲音便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歷史上的吳鞠通的確參與了瘟疫的治療，並在治療瘟疫的過程中改良了牛黃清心丸，也就是後來的安宮牛黃丸，只因宿主的出現了導致歷史軌跡略有偏移。」
耿墨當即一愣，合著吳鞠通還未出手治療瘟疫是因為他的到來，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正想著呢，鴻蒙借唄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如果治療過程中出現死亡的情況，按照因果循環這筆賬會算到宿主的頭上，與本系統無關喲。」
耿墨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差點氣背過去，原來是擱這等著他呢。
可這他就不服了，沒好氣道：「你放屁，要不是你安排的這個任務，我能來到這兒嘛，當真是甩得一手好鍋。」
鴻蒙借唄似乎也跟他杠上了，直接反駁道：「宿主請注意您的言辭，任務是您自願領取的，一切後果自行負責。」
「咳！咳！咳！」
耿墨差點被氣吐血，可生氣歸生氣人家說得還真沒毛病。
對呀，都是自願的，怪不得旁人。
就在他鬱悶不已的時候，吳鞠通卻是一臉驚恐地問道：「耿兄在和誰說話？」
耿墨這才想起旁邊還站著個人呢，於是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忽悠道：「吳大人相信這世上有神明的存在嗎？」
很明顯，耿墨準備用神學忽悠吳鞠通。
吳鞠通愣了一下，隨後以手指天道：「舉頭三尺有神明，自然信得。」
哎呀，信就好辦了。
耿墨心中大喜，連忙繼續忽悠道：「我之所以說吳大人妙手回春，是因為昨晚我做了個夢，夢裡一位老神仙告訴我，此次瘟疫非吳大人不能破，還望吳大人速速施以援手，拯救萬民於水火。」
這傢伙是真的能忽悠，表情之生動，言辭之懇切，拿個奧斯卡小金人是沒問題了。
別人信沒信不知道，反正吳鞠通是真的信了，甚至還滿懷期待地問他：「請問仙人可否留下治疫之法？」
耿墨暗暗地翻了個大白眼，要是事有方法我還找你。
哎，不對。
他剛想告訴吳鞠通沒有，卻突然想起鴻蒙借唄剛剛說過的一句話，話里的意思好像是吳鞠通在治療瘟疫的過程中改良了牛黃清心丸。
難不成治療瘟疫的特效藥就是改良過的牛黃清心丸，也就是後來的安宮牛黃丸。
想到這裡，耿墨裝模作樣地說道：「自然是有的，但仙人也說了，天機不可泄露，只是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提示，那就是牛黃清心丸。」
「牛黃清心丸？」吳鞠通不禁陷入了沉思，隨後拉起耿墨就跑。
耿墨嚇了一跳，別看吳鞠通長得瘦瘦弱弱的，手勁卻是真不小，他愣是掙不開，只能焦急地問道：「吳大人，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
「太醫院！」吳鞠通頭也不回地應道。
耿墨心裡苦啊，太醫院你自個去唄，拉著我作甚？
別看兩個地方都在皇宮周圍，但真要跑起來也累死個人。
吳鞠通對著門口的守衛抱了抱拳客氣道：「麻煩通稟一下，就說四庫館吳鞠通求見邱院使。」
耿墨雖然不知道這個邱院使是誰，卻知道院使是太醫院的最高長官。
看樣子吳鞠通是想和他治療瘟疫的事情。
誰成想，守衛一聽吳鞠通是四庫館的頓時一臉嫌棄地推搡道：「去去去，邱院使正忙著和各位太醫商量應對瘟疫的事情，沒空搭理你們這些書生。」
吳鞠通被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多虧耿墨眼疾手快將他攙住：「大人，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吳鞠通連忙擺了擺手。
耿墨轉頭看向守衛，就聽見他在那裡嘟嘟囔囔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凈添亂！」
「你……」
耿墨大怒，正想上前理論，卻被吳鞠通拉到了一旁。
「吳大人，對方這麼過分你也能忍。」耿墨語氣不善地質問道，這個吳大人未免太慫了。
吳鞠通看了一眼遠處的守衛，頗為無奈道：「也不能怪他們，此時瘟疫橫行，太醫院成了最忙的地方，而我們那位紀大人還整天來麻煩人家，人家能不煩嗎？」
「紀大人？紀曉嵐？」
耿墨頓時來精神了，從小愛看《鐵齒銅牙紀曉嵐》的耿墨對真實的紀曉嵐可是頗為好奇，於是連忙問道：「聽說紀大人頗具學問？」
「的確很有學問，但也僅僅是有學問而已。」吳鞠通倒是耿直，啥實話都敢說。
耿墨皺了皺眉頭，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遠處的守衛，從他們對文人的態度來看，紀曉嵐絕對不可能像電視劇里演得那般受人尊重。
就在他暗暗猜測的時候，吳鞠通已經忍不住再次打開了話茬子：「你說越是在太醫院忙得雞飛狗跳的時候，紀大人隔三差五的派人前來叨擾，叫誰誰不煩？」
耿墨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分外不解道：「他派人來幹嗎？」
「搜集醫術資料，儘快完成四庫全書。」吳鞠通連連搖頭道。
耿墨這下子就不樂意了，人命關天的時候你還惦記著破書，這他娘的不是本末倒置嘛。
一時間，紀曉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一落千丈。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現在連太醫院的門都進不去，治瘟疫的事情怎麼辦。
面對耿墨的擔憂，吳鞠通腳一跺心一橫堅定道：「我自己弄。」
本來吳鞠通是打算將這個消息告訴太醫院讓太醫們出面救治，如今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耿墨要的就是這句話，畢竟任務要求是讓他配合吳鞠通，又不是讓他配合太醫院。
兩人離開太醫院后便直接回到了吳鞠通的家裡，雖然他現在是在修書，但家裡卻不缺藥材，可見正如資料上顯示的，他早就棄儒從醫，只不過一直沒有展現的機會。
如今時機到來，這位十七年磨一劍的吳鞠通終於要出鞘了。
吳鞠通正色地看著耿墨請求道：「耿兄，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