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羊首龍鱗刀
還是要告訴夫人的比較好。夫人為了秦雨陽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告訴她，未免不是一件不錯的好事。也給她講講，姑爺也是一表人才，並不像是個百無一用的人。
桂姨看著左腿腳並在右腿腳，左手自然的握成拳，右手伸展著護在心口窩，閑適般睡在金鳳藍凰的沙發里的唐森，露出滿意的微笑。她並沒有覺得這個人很沒有禮貌，很倨傲，反而覺得她這個姑爺很隨性，很大氣，不拘小節，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
我去，人就是這個樣子。一旦被一個人喜歡上了，再怎麼的放蕩不羈，舉止另類，都能被看出好來，看出花來。這不桂姨覺得秦雨陽在意唐森，一瞬間，就看到了唐森與眾不同之處。在她這個內心裡，那是歡喜的不得了。她給小可愛女僕囑咐了幾句，看著小可愛女僕把薄絨毯給唐森蓋上，然後同著蘭姨和LOL裙裝美女夜鶯，離開了這個唐森睡著的客廳。
那小可愛給唐森蓋上了薄絨毯之後，並沒有離開。她沖著沒有離開的幾位女僕，比劃了一下，站在了唐森躺著的沙發旁邊。那幾個女僕看到了小可愛女僕的比劃后，也沒有離開，而是走上前來，在唐森躺著的沙發四周戒嚴了一般，站在那裡。像是防著別有人突然的進來，打擾到了她們的主人休息一樣。
唐森就那樣的睡著，並不知道他的身邊所發生的一切。當然，也包括秦雨陽曾下樓來看他睡覺的這件事情了。
那秦雨陽上樓來，坐在梳妝台旁，在鏡子里，看了看自己，一臉的疑惑。她盯了一會兒自己之後，找出了手機，然後撥通了她爺爺的電話。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不對，是一個頭髮油黑髮亮的滿臉容光煥發的老人，接起了秦雨陽的電話。他坐在金絲楠木的椅子里，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手裡握著一柄寶刀。說是唐刀吧，它又不是。說是那下三濫的浪人刀吧，那更扯不上。
只見那刀陰深深的泛著寒光。魚紋狀的刀柄末端，有一隻彎著雙羊角的羊首。羊首的嘴巴里，噙著一顆夜明珠。只是這個時候，它暴露在外面，卻沒有發光發亮，不知道是為什麼。刀柄的護手是一顆龍頭，張著嘴巴，閉著眼睛，露著四顆尖尖的龍牙。乍一看去，倒像個一條龍長著個羊頭尾巴。
那刀身就是從那露著尖牙的龍嘴裡延伸出來的，三尺不足，四尺不到的樣子。刀寬三四寸的左右，最厚處，大約有一寸左右吧，大概。刀身漆黑不反光，周身布滿菱形四邊形形狀的龍鱗，鱗次櫛比，由刀尖順到尖牙的龍嘴裡。它和出土的越王勾踐劍有很大的區別的，可別想到一起去了。誤以為這是一類的刀劍。
這羊首龍鱗刀不僅是有這四邊形形狀的龍鱗，還有的就是它個個鱗片都有些微微拱起，方向向著尖牙張嘴的龍首。兩面鱗片正中的位置處，都有一個長至刀身的凹槽，隱於刀身之中，像是鯉魚魚身上的魚紋線一樣。
這把刀就是秦家祖祖輩輩相傳的傳家寶——羊首龍鱗刀。這羊首龍鱗刀也是家主的象徵，並且這羊首龍鱗刀它是活的，它是需要「養」的。可不是像給車子啊機器啊那樣塗點潤滑油，再隨便的擦一擦就好了，那麼簡單。這把羊首龍鱗刀是要用活的鮮血去養的。紛爭年代飲敵人的血，和平年代飲自己的血。
這把羊首龍鱗刀已是有了靈性，紛爭年代不分彼此，有血全飲。和平年代只飲家主之血，飲過之後就像沉睡的嬰兒一般，如同廢鐵。也因此，上一代家主隕落之前，便會由這羊首龍鱗刀來甄選新家主。而代代家主皆出於嫡系宗親有能力者之中，也因此，此刀還具有鑒別嫡庶選家主的功能。
在秦雨陽給他這個爺爺打電話之前，他剛趁著午飯後血旺，給這把羊首龍鱗刀餵過血。喂血時，他只需要把手掌輕輕的放置在刀刃之上便可。那刀饑渴時，光刀刃上的劍氣流竄就能直接的割破他的手掌。他把手掌滴血處，對著刀身魚紋線滴下去。
那魚紋線很快的就把血吸收了，然後變成一條像是燒紅了的烙鐵般，隨即變得像正午的太陽金燦燦的，一閃而逝。而那雙角羊首噙著的夜明珠則會全部變亮變紅，發散出滲人的血腥味的血色之光，像極了惡魔的眼珠子一樣。
這把羊首龍鱗刀沒有刀鞘。一開始都是用浸滿敵人血的衣物布料啥的包裹纏繞，後來就直接的用紅布給它包裹起來了。這把刀，它很久很久都沒有上過戰場了。秦觀卿在「圈界」廝殺的時候，他還不是家主。等他是家主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去過「圈界」廝殺。也就是他成為家主的時候，他繼承了「牧羊人」的稱號，也才知道家族的真正使命，是使「脈」延續。所以，方向變了，人也就隨之變了。他就再沒有踏足過「圈界」。
秦觀卿握著閉上惡魔眼的羊首龍鱗刀正兀自欣賞把玩呢，卻接到了他的寶貝孫女秦雨陽的電話。他哈哈一笑說道：「孫女啊，這會兒給爺爺打電話，想爺爺了？」
「我才沒有想您呢。」秦雨陽嘴硬著說道。
「怎麼，任務有困難？」秦觀卿是知道他這個孫女性格的，他笑著故意說道，「要不你回來算了。我派個人去，把他殺了算了。」
「爺爺，您也別這樣說。」秦雨陽說道，「您要是捨得殺他，一開始也不會逼著您孫女我嫁給他了。您啊還是別。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哈哈，你這一走，我不是又心疼了嗎。」秦觀卿笑著說道，「我是老糊塗了，沒有好好的考慮您的幸福啊。怎麼可以讓你嫁給一個陌生人呢，你說是吧？要不你就回來吧，我把這個任務交給秦婉兒去。她好像說什麼像是失戀了，說可以隨便找個人給嫁了算了。我看這事挺妥的，要是有她這個心思，那這個任務也不說有太簡單。」
「秦婉兒？」秦雨陽一聽到秦婉兒的名字，心裡就有點不對付，聲色俱厲的說道，「我接的任務憑什麼讓給她？爺爺，您還是算了吧，少拿她來框我。任務接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再說了，讓我轉給她，那我哪還有臉回家啊。回家我也抬不起頭啊，對不起列祖列宗不說，還丟我們秦家人的臉不是。既是那樣，我還不如拿塊豆腐撞死得了。
這事我能搞定，少拿有的沒的來框我。再說那個唐森他已經惹到我了，我豈能善罷甘休。您跟我說殺了他，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您說要是就這樣讓他死了，我找誰解氣去？我要慢慢的折磨死他，才解恨。」
「哈哈，這是怎麼了？」秦觀卿笑著說道，「跟爺爺說說，是不是那個唐森他欺負你了？」
「他欺負我？」秦雨陽不可置信的說道，「他要是欺負我，門都沒有。您也太高看他了吧？不就是個廢物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好，好，好，」秦觀卿笑著說道，「那就好。可別委屈了自己。要是你在那邊有什麼搞不定的事，你就和你二叔秦敖說，他會想辦法幫你的。唉，為了咱秦家人的使命，我可是專門的開了『一條線』，讓你二叔親自去坐鎮呢。」
「能有啥事我辦不了的。」秦雨陽說道，「再說了，能有啥事呢？哦，對，爺爺，還真有件事要問您呢？「
「哦，什麼事，你說來聽聽。」秦觀卿笑著說道。
「我在那個唐森的身上，不止一次看到有九條飛龍纏著他，是怎麼回事？」秦雨陽正經的說道，「還吞噬底氣和殺氣呢？」
「有這事？」秦觀卿有點驚訝的說道，「我聽說過『石棺封脈』的傳說。但並沒有聽說有九條飛龍的事情，我回頭和他們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能『星砣』知道這個事，也不一定。你說有九條龍？」
「是的。」秦雨陽說道，「能力等級不夠的人看不到，有能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很好分辨的，用顏色區分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外加黑白兩條龍，一共有九條。只是，這九條飛龍只是偶爾的一顯，大部分時間還是不會顯現出來的。我來到這裡之後，就看到了兩次。我也搞不太懂。」
「你看到了兩次，都是什麼情況下顯現的呢？」秦觀卿說道，「你把當時的情況給我說說。」
「也沒有什麼吧。」秦雨陽說道，「第一次也就是今天快中午。小丑殿下帶他過來，和我到這N縣縣政府行政大樓辦理結婚證的時候，我和他剛一見面看到的。他像個傻瓜一樣的在那傻笑，眼淚都給笑出來了，也不知道他笑啥。
這第二次就是剛剛，他吃過飯，躺在沙發里睡覺。花鈴發現的，我下樓去看，就見到了那九條飛龍在他身上鑽來鑽去的，並沒有其他的異常。」
「好，我知道了。」秦觀卿說道，「等到例會的時候，我會把這個情況說給大家聽聽，問問清楚。」
「他這九條飛龍，會不會和『脈晶』有關？」秦雨陽問道。
「應該吧。但也不能一面之詞，先問清楚了再說吧。」秦觀卿說道，「你結婚了？」
「嗯。」秦雨陽說道，「我結婚了。」
「他現在住在你別墅里了？」秦觀卿說道。
「嗯？」秦雨陽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突然間的羞紅了一個嬌花臉，說道，「爺爺！」
「好，好，好，」秦觀卿說道，「爺爺不問了。」
「還不都是您逼的。」秦雨陽漲紅著個壽桃臉，說道，「等我完成任務回去，看我不把您的鬍子全給拔光了。」
「好，好，好，」秦觀卿說道，「我現在就把鬍子全給颳了。」
「那不說了。回頭有了什麼信兒，您再告訴我。」秦雨陽說道，「我這邊還要趕時間呢。」
「好，好，好，」秦觀卿說道，「我上回給你送過去的唐裝漢服還喜歡吧？我給他們說說，再給你定製幾套。」
「我自己會定製。」秦雨陽說道，「少拿這些東西來收買我。不說了，拜拜。」
「好，好，好。」秦觀卿說道，「拜拜。」
秦雨陽放下電話，張著一雙水靈靈的黑瞳，痴迷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滿臉的通紅，像是一個懷春的少女一樣的在那思春呢。「思春？」秦雨陽暗暗地問著自己，「我怎麼會想起這麼一個詞呢？嗯？我有思春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