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年前（3）

()柳青岩吃驚地看著面前的一幕，至異，至美，他並不是沒有看過女人身體的純情高中生，可是，在衣衫落下的那一瞬，柳青岩還是有一種砰然心動的感覺，大概是她太年輕，年輕的是驚人的。

「柳少？」上面的人仍然在詢問著。

女孩已經矮下身，雙扶著他的腿，她仰起頭，就這樣望著他。那副表情，並不是完全的祈求，而是平靜的，近乎虔誠的，彷彿他是她的神。

柳青岩不得不移開視線，他不可能將自己的千年功行，毀在一個小丫頭身上。

「留下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她輕聲道，「我永遠不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

非常好聽的聲線，帶著奇異的口音，在幽閉的船艙里，有種蠱惑的意味。

柳青岩終於有點不忍了。

她還那麼小。

算了，就當一條漏網之魚吧。

「柳少？」上面的人以為柳青岩遇見了什麼危險，正要下樓。

女孩並沒有催他，更沒有表現得太過慌亂，她將臉貼在他的膝蓋上，緩緩地摩擦著，就好像一隻小動物一樣，在表達著她的親昵。柳青岩倒吸了一口氣，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他居然覺得……有衝動。

「下面沒有人。」他往後退了一步，躲開她的接觸，然後拉起旁邊漂動不定的窗帘，蓋在了她的身上，「等會自己找機會離開。」

他說。

女孩跌坐在地上，那塊寬大的窗帘，覆住了她的全身。

~~~~~~~~~~~~~~~~~~~~~~~~~~~~~~~~~~~~~~~~~~~~~~~~~~~~~~~~~~~~~~~~~~~~~~~~~~~~~~~~

接下來的工作便是清理現場，人和東西全部被運到了拘留所。船先留在這裡，等會會有人過來將它開進碼頭，直接充公。

行動小隊的人紛紛離開了，柳青岩是自己開車來的，所以沒有隨車，他走得很晚，剛才人荒馬亂，那個女孩如果想趁機離開，其實並不難。可是，等岸邊徹底寂靜下來的時候，柳青岩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那個女孩或許還在那裡。

也許為了再確定一次，柳青岩又回去了。他走下那條昏窄的樓梯，窗帘還在那裡，只是移動了地方，它被她裹在身上，女孩也在，靠著艙壁，抱著膝蓋，在柳青岩進來的時候，她抬眸，安靜地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就好像在家等了很久，終於等回主人的小寵物。細碎的，柔軟的，而又依戀的。

「怎麼沒走？」柳青岩站在她面前，冷淡地問。

她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等負責處理船隻的工作人員來了，會很棘手。

「我在等你。」女孩很自然的回答，揚起一個燦爛而欣慰的笑容，「你終於回來了。」

柳青岩一愣。

「我吃得很少，占的地方也很小，我會煮飯，會洗衣服，會打掃房間，還會天天在家等你回來。把我帶回去吧。」她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