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魔星

第二十章 魔星

第一場戰鬥幾個回合便已結束,但看的在場觀眾喝彩連連,李雲天又吞了口唾沫乾澀道:「這,便是後天高手的戰鬥嗎?」一向隨心所欲的龔明宇也面色沉重:「那林銘青在後天境界中算是極強的了,老夫也不是他的對手。」

還未從上一場戰鬥中回味過來的天劍宗門人猛的聽到白秋楓之名,心臟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而在這時顧千殤不合時宜的說道:「諸位,恕神刀門不能奉陪,白師兄此戰之後,也請儘快撤離神都。」

龔明宇聞言吹鬍子瞪眼道:「你小子說的什麼胡話?」

「休息那兩日我總有被窺探的感覺,剛剛看到名劍山莊看台好幾張面容有一股熟悉之感,心中更是堅定他們定會設法對付我們,現在他們還因比武脫不了身,莫要等到想走的時候走不了了。」顧千殤心中雖惱,但面色誠懇道。

「哼,名劍山莊也算是名門正派,再說我輩武者當披荊斬棘勇往直前,而你一個練刀的卻這般膽小怕事,實在丟你父親的臉。」龔明宇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既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忠言逆耳,只望貴宗能一切平安,告辭。」顧千殤說完便招呼門人退場離去。

「晦氣。」龔明宇嘟囔一聲,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場上,而此時白秋楓也已經和對面交起手來。

那慕容雪長著一張娃娃臉,加上身體嬌小看上去頗為可人。與白秋楓互相致意后搶先攻擊,竟是不持兵刃全憑一雙肉掌。白秋楓未因對手樣貌幼小而有任何輕視之意,右手持劍橫於胸前,左手負與身後並指凝氣,準備后發制人。

待慕容雪沖得近前,白秋楓揮劍連斬三道劍氣以作試探,同時左手指尖凝氣更盛,暗藏真正的殺招。讓人沒想到的是,那慕容雪不閃不避速度不減分毫直直的往劍氣上撞來,只見一道光華閃過,三道劍氣如泥牛入海消失於無形。

「是萬華琉璃身。」天劍宗雖然閉塞,但白秋楓這兩日也收集了些比較麻煩的對手資料,這琉璃山的獨門功法便是其一,只是語焉不詳不知其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試探已無意義,左手劍氣也已達至頂峰,同時慕容雪一道磅礴掌氣已然撲面而來,白秋楓左手一指點出,雄渾劍氣猶如一道極光飛瀉而出,巨大掌印被瞬間擊碎緊接著速度不曾減弱一分,勢不可擋的直奔慕容雪頭顱而去。

仍舊呆愣愣往前沖的慕容雪眉心瞬間出現一個空洞,隨後頭顱炸裂,無頭屍身倒落在地。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整個看台都呆了,而場上的白秋楓更是不敢相信,怎麼如此輕易就擊殺了對手,但一個恍惚后馬上反應過來,那屍身的脖腔處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同時劍覺示警,背後危機襲來,此時回身已來不及,反手就是一劍,向後刺出的一劍堪堪擊中一隻看似雪白柔弱的手掌,無匹巨力震得劍身一陣哀吟,雖泄勁大半但殘餘內力仍然衝擊白秋楓身軀將其擊飛出去。

白秋楓在半空中劍尖連點三下地面,穩住身形一抹嘴角溢出的鮮血,剛剛平復了略微紊亂的內息,數道真氣便從四面八方襲來,揮劍擊散后驚覺竟被七個一模一樣的慕容雪所包圍,忍不住抬頭一看發現高處的莫知音依舊眼神淡漠,白秋楓心知這必是對手的奇異功法。定了定心神后仔細感受這七人區別,竟然沒有一絲一毫差別,但對手哪會給其喘息之機,同時欺身攻了上來。

「真是麻煩啊。」白秋楓並指一抹長劍,將真力提至十層:「任你千變萬化,我自一劍斬之。」一劍斬落,面前三人頓時被劈飛出去,隨後回身一道劍光,劍氣起起落落不停來回往複,形成一張劍網將剩餘之人籠罩,那四人很快便碎裂一地。

「看來都不是真身。」白秋楓儘管全力以赴但仍不敢大意,此時眼角覷到一陣光華哪會放過這個機會挺劍直刺而去,剛剛飛身而出心中卻是警鐘大響,只見那具倒落在地的無頭屍身身上竟發出三道劍氣直襲其後心而來,赫然是最初自己發出的劍氣,此時身在空中的白秋楓再難躲避,奮力扭身之下雖躲過兩道但仍被其中之一擊中后腰,腹前瞬間出現一個血洞。

而隱匿已久的慕容雪也終於現出身形,一掌直撲白秋楓天靈而來。落地之後以劍拄地半跪之姿的白秋楓面對這絕殺一刻卻是嘴角一咧:「你終於捨得現身了。」說完不緊不慢提劍起身,簡簡單單的一劍劈下。

普普通通的一劍在慕容雪眼中卻彷彿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整個視線都被那一劍所充滿,原本前沖的身影猛的一停雙手一舉:「我認輸!」劍鋒停在其額前三寸處戛然而止,豆大的汗珠在慕容雪小臉上流個不停。

確認自己沒有危險后,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道:「要是我一直不出現你怎麼辦。」已然止住穴道暫緩流血的白秋楓呵呵一笑:「那我只能把整個比武場給掀了。」

而莫知音在宣布勝者后竟然還點評了一句:「化繁為簡返璞歸真,先天可期。」剛剛這一戰亦是精彩絕倫,直看的各門派之人大呼過癮,而莫知音的點評也讓人分外在意,本來準備看一場好戲的林飛宇此時滿臉陰鬱:「天劍宗這個二流門派還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

旁邊的管家正不知該怎麼接話時,突然有人來報:「以顧千殤為首的神刀門之人全部逃跑了。」

一聲脆響,竟是林飛宇憤怒之下一把捏碎了手裡的酒杯,不過他很快又展顏一笑:「很聰明的傢伙,不過無所謂,小菜雖然沒了但是主食還在,我也不想吃的太撐。天劍宗的傢伙們,可不能給我放跑咯。」

就在群芳百卉舉行的如火如荼之時,薛濤帶著薛芸姍來到了久違的清荷郡。還是那家棺材鋪還是那位陰森的老者,只是現在的薛芸姍血氣充盈,已然不會被那死喪之氣所影響。

「令愛身體已無大礙,只要照我這個方子再吃數月便可根除。」渾身乾癟行將就木的老者慢悠悠的說道。

「多謝邪運算元前輩,當年為愛妻延壽數年,現在又為小女根治頑疾,薛某實在無以為報。」薛濤抱拳感激道。

「薛宗主言重了,這些年來,若不是薛宗主源源不斷的給我送來各種靈花靈草,老夫怕是真的要躺進自己的棺材里了。不知,當年我送的警示之言薛宗主可有眉目了。」邪運算元客氣了兩句后話鋒一轉。

聽聞此言薛濤皺了皺眉,讓薛芸姍在外等候,待女兒出去后才回道:「至今沒有眉目,不知前輩當年所說的魔星有何特徵。」

「奇聞錄上本就有天降魔星的記錄,只是這神州的異象太多,也沒什麼人把它當回事,若不是我無意間卜得一卦,算出貴宗將因其有一場大劫,我也對那魔星存在與否是半信半疑的。」邪運算元年老體衰,慢吞吞的說了幾句后停了好一會才又說道:「現在魔星已然成長,特徵愈為明顯,若我所料不差,這魔星除了天賦異稟外,當是災厄纏身,禍延他人。」

薛濤仔細的想了想后疑惑道:「可這兩年來我宗並沒有發生任何不幸之事啊。」

「這可就奇怪了。」邪運算元聞言也一副迷惑模樣,隨即喃喃道:「除非有什麼東西能鎮得住他。」

「鎮住他?」薛濤聽得此言身體一震,這一反應被邪運算元看在眼中不由得問道:「貴宗可是有什麼重寶?」看到薛濤猶豫模樣,忙解釋道:「小老兒無意打聽,更不敢有覬覦之心,薛宗主只說有沒有即可。」

薛濤咬了咬牙說道:「本宗確實有一件殺伐利器。」

「殺伐利器啊,想來貴宗上代宗主那震驚天下的一戰便是依靠此物了,既如此,那便清楚了,貴宗最近不是有些弟子去參與那神都的群芳百卉嗎?若那些弟子遭遇大劫,魔星便在其中,若一路安然順利,那說明是小老兒卜算錯了,讓薛宗主白白擔憂數年。」邪運算元雖說的委婉,但滿臉的自信。

但聽得此話的薛濤卻是大驚失色,本就一直懷疑傲清霜,若李雲天因他之故遇害那自己必會悔恨終生,但隨後一道靈光閃過:「如果李雲天才是魔星的話呢?」這一想法一出,薛濤渾身汗流浹背,心裡直道不可能,深仇血恨宗門復興全寄托在他一人身上,傲清霜縱使萬中無一但練不成天劍的話依舊仙途渺茫,與李雲天仍是不可相提並論。

心中念頭閃過薛濤就要起身告辭直奔神都,邪運算元卻是一把拉住他:「薛宗主莫急,在薛宗主離去前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薛濤疑惑間只見邪運算元掏出一本古樸的殘破書籍,接過後翻了幾頁薛濤大驚失色,一把合住書頁急促問道:「書中所言是真?」

看著常年喜怒不形於色的薛濤那呼吸急促的樣子,邪運算元意味深長道:「老夫也沒有試過,是真是假我也不知啊。」

薛濤眉頭深鎖又打開來細細看了起來,只見其中一頁寫到:尋得大能轉世之身,在其達至後天境界后,獻祭其身便可打通幽冥。

邪運算元見薛濤越發的魂不守舍,詭異一笑:「薛宗主,目前已知的大能轉世只有佛門的禪空,但他是我們萬萬得罪不起的,而那魔星未必不可拿來嘗試一二,若宗主能拿來令夫人生前隨身之物,老朽便可助你尋得亡魂,他日若有幸為其重塑肉身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的,韻兒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薛濤哪還有半分先天高手的模樣,雖不敢相信但緊緊握住的右手出賣了他的內心。

「不嘗試一下的話怎麼知道是不是有一分希望呢?」邪運算元最後一句便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情到深處不可自拔的薛濤心中已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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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舞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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