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知道他們在說他，姐姐跑到他前面，留長發的小夥子也站起來了，姐姐站在他和留長發的小夥子中間，留長發的小夥子詫異地看着姐姐，說：「你姐弟倆感情是好！小弟弟，服了嘛？」

他問：「啥子服了？」

留長發的小夥子說：「你們走。—全文字版小說.shouda8.首發—我不打你們。以後功夫練好了，遇到我了隨時來找我報仇。」

姐姐說：「好。」

老太婆忙說：「小弟弟，你和你姐姐快走，他不打你。你打不過他。」

他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過留長發的小夥子，但他知道留長發的小夥子沒打他小腹，而且，留長發的小夥子撿起手機走了。

老太婆看着他，問：「剛才打着你頭了？」

他這時才注意旁邊的老太婆，老太婆滿臉皺紋，頭上有些白髮了，老太婆的旁邊，放着裝着瓜子的小簸箕，看樣子是用小生意來打發時間的退休老人。老太婆看着他，像看自己的孫子。他感受到了母愛，感受到了老人的慈祥，頭還痛，想哭，淚水又出來了。

老太婆掏出包里的衛生紙給他擦眼淚，說：「小娃娃不要哭，男子漢有淚不輕彈！」

姐姐抱着他，也說：「弟弟，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不哭。」

他感受到了姐姐的愛護，雖然淚水仍在滑落，但他不再抽泣了。

姐姐問：「弟弟，進去玩嗎？」

他想媽媽的懷抱，想媽媽的安慰，想爸爸，爸爸會為他出氣，說：「不。回去了。」

老太婆說：「姐弟兩個回去了。路上小心。」

姐弟倆回答：「好。謝謝婆婆。」

老人說：「不謝。姐弟倆慢走。」

姐弟倆回答：「好。」

姐姐拉着他的手去等公交車，他看着姐姐，突然想到還沒跟姐姐進公園玩，跟姐姐在公園裏面玩，一定很開心，他說：「姐姐，我們進去玩。」

姐姐問：「你不是說要回家嗎？」

他說：「想進去玩。」

姐姐說：「好嘛。」

老太婆看着他，笑着說：「小弟弟有男子漢氣概。—全文字版小說.shouda8.首發—姐弟倆進去慢慢玩。」

姐弟倆笑着說：「好。」

姐姐笑着說：「婆婆，你慢慢忙。」

老太婆笑着說：「好。」

公園裏面有高大的樹木，樹木綠葉成蔭，讓逛公園的人在樹陰下面納涼，呼吸樹的香氣，感受大自然的懷抱。前行約五十米，開始響起鳥啼，鳥聲婉轉，眾鳥齊鳴，似乎天然樂章，悅人心房，使人神清氣爽。

他笑了，說：「姐姐，這些鳥叫得好聽。」

姐姐說：「嗯。好聽。弟弟，休息下啊？」

他心情好些了，但剛才發生的事還留在心裏，使他不能平靜，徹底開心，他回答：「好。」

姐弟倆找凳子坐下，姐姐摟着他，看他頭部，感覺他的頭還痛，看四周沒人，就在他頭上吻了下，覺得她的吻能減輕他的痛。他覺得姐姐的唇柔軟，溫暖，充滿愛。

也許因為發生了剛才的事，姐姐心裏還有餘悸，不想去玩了，坐在那裏想幸好沒出事，要不然……

他看着藍天，白雲，心飛到藍天上去跟白雲作伴了，身體輕飄飄的。

姐姐說：「太陽要回家了。我們要回去了。」

他問：「太陽的家在哪裏？」

姐姐說：「太陽的家在地球外面。」

姐姐說要回家了，他想起了爸爸媽媽，想起了回家后要告訴爸爸媽媽他被打了，想起了老婆婆說的那個小夥子天天打架有經驗，他知道他以後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找人打架，要不，又會像今天樣挨打，沒保護姐姐不說，姐姐還保護他，他知道班上哪些同學學過武術，決定每天都約那些會武術的同學去打架。

回到家裏，夕陽西下了。他看見爸爸媽媽，頭部好像痛了，眼淚出來了，姐姐也哭了。爸爸媽媽抱着他看他頭部，說不是重傷也沒成內傷，問明白情況，說打人的人是大人，經常打架，所以打了他他感覺痛。

他聽了爸爸媽媽的話，驚訝地發現爸爸媽媽沒說那個小夥子會武術，像那位老太婆說的，那個小夥子經常打架，所以有經驗，能打，他更堅定了經常找人打架的想法。

爸爸說：「男子漢大丈夫，以後要成家立業，要經歷許多風浪，應該受些磨練。男兒當自強！」

他感覺到了丈夫是什麼意思，但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丈夫。他聽人唱過黃飛鴻的《男兒當自強》，他偶爾也唱唱，雖然他唱得不好，也不理解什麼是「男兒當自強」，但他知道，想不被人打就必須有經驗，想練功夫就必須能打贏對方，想保護姐姐就必須靠自己鍛煉，經常找人打架。

吃了飯後，媽媽因為他被人打了，要他跟他們睡，父親徵求他的意見，姐姐要他跟她睡，他想跟父母睡，又想跟姐姐睡，父母笑了，說：「姐弟感情好，我們支持。」

父親對姐姐說：「小婕，帶弟弟睡，注意不要感冒了。」

姐姐說：「不會，你們放心。」

姐姐洗了澡后，他也去洗澡，讓姐姐帶他去姐姐的閨房睡。姐姐關了門后，他告訴姐姐：「姐姐，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姐姐問：「什麼好主意？」

他笑着說：「我以後下了課就去找會武術的同學打架，以後人家打我我就不怕了。」

他笑得非常開心，姐姐想了想，說：「可以。要注意安全。」

他笑着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