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妝

淡妝

()自從和鄧九如拜堂成親,東方不敗似乎把黑木崖日月神教都忘在了腦後,既不和人動武,也不着急回去整頓教務,一身的內傷好的差不多,東方不敗也沒有繼續突破神功的最後一重。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在最後一關面前屢遭挫敗,今時不再去想,葵花寶典竟然神功大成。

東方不敗看着手中還沒有完成的衣裳,不覺皺了皺眉,他繡花即是練功,沒想到竟然這樣就練就了最後一重。

這衣裳是為鄧九如做的,是他給鄧九如做的第三套衣裳,為夫君繡衣裳卻突破了神功,東方不敗想了想,這種神功大成的歡喜比不上即將為他做好第三套衣裳的歡喜來。

正想到這兒,東方不敗耳朵一動,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很熟悉,是鄧九如的師兄田伯光。

「夫君出去了,師兄是要找他?」妻隨夫變,鄧九如稱呼田伯光為師兄,東方不敗也稱呼田伯光為師兄。

田伯光的目光掃過東方不敗依然和調色盤似的臉以及艷麗得無以復加的衣服,目光再落到桌上已經接近完成的男裝,同樣的花紋繁複金絲環繞打人的眼睛,不由嘴角繼續抽了抽,無奈的嘆氣。

「我說弟妹,今兒就是九如不在,我才來找你,我早就和九如說過,你這穿衣打扮大有問題,無奈他這小子情人眼裏出西施,你就是醜八怪他都覺得你美若天仙,格老子的和他說是對牛彈琴!」

說到最後,田伯光都想罵人了,原來這弟妹打扮得再難看也和他無關,可現在弟妹包攬了師弟所有的衣服、鞋襪、帽巾,哦對了,甚至還給師弟那寶劍也縫製了一個劍套,那劍套閃亮得足以和當日成親之時的鳳冠有一拼,拿手掂量掂量,和寶劍的重量也沒差多少了。

田伯光想,要是讓師伯看到他那佛光劍配了這麼個劍套,准得氣炸了肺。

現在田伯光和鄧九如走在一起,接受到的注目禮簡直讓自認為臉皮挺厚的田伯光都受不了了,更何況,田伯光對眼前的這個人有些不滿,師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一門心思的認準了這個人,可是他呢?

一個神秘的自稱夫家姓董的寡婦,卻是個男兒身,至今不知道他姓甚名誰,為什麼會在江夏縣買了個宅院一直深居簡出,而且田伯光能感受到雖然他身邊沒有刀槍棍棒,但是憑那不經意間展露出來的內功,也是個高手。

這樣一個人,竟然打扮得這麼怪模怪樣,還對師弟一口一個夫君,怎能讓人不生疑?

田伯光怎麼想的東方不敗自然不知道,但是面對田伯光不善的語氣,東方不敗卻是說道:「他喜歡就好,別人怎麼看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喜歡什麼他喜歡什麼,無論你做什麼他都叫好,可是他喜歡什麼,你知道嗎?」田伯光提到這個,更是替師弟不值,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心。

東方不敗聽了想了想:「我知道,他喜歡我。」

田伯光聽了氣得直翻白眼,得了,是他在這兒浪費口水,轉身走了,東方不敗坐在桌前,伸出手來回摸了摸馬上就要完工的衣裳,又看了看銅鏡中自己的臉,忽然站起來,抱着衣服拿着自己的胭脂水粉,離開家門到了隔壁吳嬸子家。

吳嬸子剛過三十,是街里街坊里有名的俏嬸子,東方不敗經常在她家的鋪子買菜,兩個人倒比旁人稍微熟悉些,不過這也是東方不敗第一次登她家的門。

鄧九如晚上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拎着一隻大肥雞,臉上笑眯眯的看着心情非常好,東方不敗坐在桌子旁點着油燈仍然在給衣服刺繡,只不過這套衣服和白天那套有了天壤之別。

鄧九如推開門,剛說了一句:「娘子,你看我給你帶回來的大肥雞……」話才剛說了一半,鄧九如就不說了。

出現在鄧九如面前的,不是那張熟悉的五顏六色的面孔。

「你喜歡嗎?」東方不敗看到鄧九如難得傻愣愣的模樣,心裏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

東方不敗的皮膚本就白皙,自從自宮之後,更是連鬍鬚都不長了,皮膚也變得越來越細膩,平日裏塗了厚厚的一層粉弄的和牆壁一樣白,而後才在上面塗上腮紅,和各色胭脂裝飾,而今露出原本的膚色,自然的血色顯露出來,和之前的比起來,讓人瞧著分外舒服。

頭上只是簡單的插了兩隻翡翠朱釵,身上雖然依然是一套大紅的衣裳,卻拆掉了過分耀眼的金線,刺繡精緻繁複,卻多了幾分脫俗之感。

鄧九如把雞扔到地上,胖大的肥雞撲騰兩下飛不起來的翅膀,跑到院子裏去了。

「喜歡嗎?」東方不敗又問了一遍,只是這次聲音遠沒有上次那麼開心。

「喜歡,只是,為什麼……」發現東方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鄧九如忙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吳嬸子也說,女為悅己者容,我也想這樣。」感覺到鄧九如是真心喜歡,而不是敷衍,東方不敗的心情瞬間迴轉了過來,之前的忐忑一掃而空,東方不敗又把手上的衣裳拿了起來。

「你穿上這個試試。」新縫製的衣服雖然華美,卻不像之前的那幾套那麼誇張,鄧九如穿上試了試,和之前的兩套一樣,不胖不瘦大小剛剛好。

「東方。」鄧九如把衣服脫下來后,握住了東方不敗的手,「你不必為了討好我做任何事,你只要做你自己,不管如何,我都喜歡,我喜歡的是你。」

東方不敗伸出另一隻手同樣握住鄧九如的手,淡淡的一笑:「我也喜歡你,為你做什麼,我都覺得歡喜。」

東方對他說了喜歡,鄧九如有些發愣的看着東方一張一合的嘴,心裏一陣狂喜,又是一陣心痛和辛酸。

東方最痴情,痴情最怕所託非人,痴情的人總是被情所傷,不見血,卻比什麼都疼。

我會好好珍惜你,愛護你,不讓你今生再受傷,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

鄧九如的話到嘴邊,只變成了最熱烈的吻,一切的辛酸全部都壓在心裏,流露在臉上的,依然是那副壞笑的模樣。

「娘子,這樣一來,就省了卸妝的時間,多一刻在床上,我也高興!」

兩個人情意綿綿,大胖雞逃過一劫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第二天,東方不敗去買菜,鄧九如跟着一起要買雞,街邊賣魚的小哥一瞧對着鄧九如笑道:

「好你個九如,明明媳婦長得還挺清秀的,你小子是不是掉醋缸里了,怕別人瞧見你媳婦的模樣才給人家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哼,別說是醋缸,就是醋海我都認了,能看到我媳婦的模樣,你祖墳都冒青煙,還不免費送我一條最新鮮的大魚?」鄧九如拉着東方不敗的手,如果屁股後面有尾巴,尾巴都翹起來多高。

他既想讓東方不敗一直做他自己,又想讓他走出那個孤獨寂寞的牢籠,真的做一個平凡幸福的普通人。

那邊,幫着爹娘賣桃子的小娟子小聲問東方:「鄧家嬸子,你皮膚真好,是擦了哪家的胭脂?」

東方不敗微微一愣,鄧九如耳朵尖,此時過來摟住東方不敗的腰:「我家娘子天生麗質,哎呀,讓你們看着,虧大了!」

小娟子還是沒出閣的小姑娘,哪裏見過人家夫妻親熱,頓時就臊紅了臉,她爹氣得直抖鬍子:「大庭廣眾之下,傷風敗俗!」

結果被娟子她娘揪住耳朵噴了一臉的口水:「死鬼你瞧瞧人家小鄧哥多體貼他娘子,老娘倒了八輩子的血霉,這才嫁了你這麼個傢伙。」

大嬸子們依然彪悍,東方不敗眼裏多了一份笑容,任由鄧九如攬着他的腰一路穿過了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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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采草採到黑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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