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無上

「從『有』到『無』，超脫太虛，再從『無』到『有』，演化一切、化身一切，這才是真正的超脫啊！」

南宮煜雙眼愈發明亮，這一刻，他終於超脫，成為真正的超脫者，不再受任何規則約束。

真正的超脫，首先要從「有」到「無」，領悟「無」的真諦，而後再從「無」之中孕育而出，成為「無」之中唯一的「有」，成為一切的源頭。

這才是真正的超脫，論層次，他與太虛一般，都是自「無」中誕生，但太虛沒有自己的意志，只能遵循本能，演化一切。

而他卻不同，他擁有自己的意志，可以演化一切，也可以讓一切化為他，一切規則在他面前形同虛設，他可以隨便更改。

就比如在太虛之中，領悟三千無極大道才能融合歸一，但他卻可以改成領悟一條即可。

甚至於，他可以顛覆一切力量，可以讓太虛內所謂的超脫者最弱，讓凡人眾生最強。

太虛內的一切，在他手中都猶如玩物，一切規則，在他眼中都只是虛妄。

在他超脫的這一刻，他的一切都已經超脫，這太虛再也無法容納他的存在，他的一切痕迹烙印於太虛之內，但卻又超脫於太虛，他若不許，這太虛之內無人可以知曉他的存在。

「一經超脫，倒是所有生靈都忘記了我的存在，不過石昊、紀寧等人進入過混沌塔的，倒是還有一點朦朧的記憶。」

南宮煜一念之間，便已知而今所有情形，太虛內九位偽超脫者也好，無盡虛無內的石昊等人也好，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都回憶起來吧。」

南宮煜輕聲道。

在這一刻，所有與南宮煜相識之人的記憶中，一道身影逐漸凝實，一段又一段記憶浮現，南宮煜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他們腦海之中。

「是他！他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竟讓我等盡數忘記他的存在！」

與此同時，九位偽超脫者也記起了南宮煜的存在，心中紛紛一震，能讓他們忘記，又能讓他們記起，連他們這種「超脫者」的記憶都猶如掌中玩物，南宮煜又該是到了何等層次？

「走！去拜見他！」

在這一刻，他們收起了心中的高傲，只想去拜見南宮煜。

他們不敢提及南宮煜的真名，若南宮煜身上真發生了超乎他們想象之事，提及他的真名，恐有大恐怖降臨。

而且，就算只是提及一個「他」字，只要他們心中想到南宮煜，這一刻也依舊是被一道無上意志盯住，彷彿要洞徹他們一般。

九位無上存在盡皆大駭，不敢再有任何思緒，只能默默向著已經顯現而出的混沌塔方向前行。

……

而就在九位無上存在來到混沌塔前之時，南宮煜也正好自塔內走出。

見到這九位他的眼中沒有一點波動，他早已知曉他們會到來。

而這九位無上存在，在感受到南宮煜氣機的那一刻，亦是深深被震駭，紛紛低下頭顱，不敢直視南宮煜一眼，他們知道，這是超越他們的存在，不是他們能夠直視的。

「落祤、轂彧、宬牁……拜見前輩！」

九尊身影，在南宮煜面前紛紛拜下，在看到南宮煜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自己等人只算得上是後輩。

大道無先後，達者為先，而南宮煜，便是先行者，是指引者，所以他們都只能口稱前輩。

「幾位道友不必客氣。」南宮煜輕笑。

「不敢。」

喚作落祤的，乃是第九位偽超脫者，一襲黑衣，甚是年輕。

南宮煜搖頭輕笑，並未在意：「幾位道友來此，可是為我之事？」

南宮煜當然知道他們想要什麼，這太虛之內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沒有一點秘密，他想知道，只是一個念頭的事。

「正是！晚輩等人已是超脫，但與前輩比起來，猶如小巫見大巫。」轂彧是最為古老一人，他開口亦是代表著這九人的意見。

南宮煜搖了搖頭，道：「你等的超脫，並非真正的超脫，最多算是超脫半步，或是偽超脫。」

「什麼？」

落祤一怔，他們現在明明已經站咋了太虛之巔，超脫者無極道尊之上，怎麼可能是偽超脫？

「真正的超脫，是大逍遙、大自在，但你們現在，不還是依託於太虛嗎？既有所依，又豈是超脫？」南宮煜解釋道。

這九位盡皆一怔，他們當然知道何謂超脫，但卻從沒想到，依託於太虛，依舊不算是超脫。

因為原本在他們看來，所謂的超脫，指的就是超脫於無盡虛無，超脫於唯一真界，甚至南宮煜，原本也是這樣認為。

一直到得到混沌塔內那位存在指引之後，他才明白，真正的超脫，是超脫於太虛，超脫於「有」。

南宮煜知道，這幾位心中有很多疑惑，他初次知道真正的超脫代表著什麼之時，何嘗不是如此。

「難怪……難怪……難怪我等明明已是超脫，卻依舊感覺前路漫長難尋，卻依舊無法擺脫太虛的影響。」

轂彧怔怔地說道，他是最早超脫的，對這一點他也最為清楚，明明他已是所謂超脫，卻依舊會受到太虛的影響，有著許多限制。

原來一切的根源在於，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超脫，而是僅僅在超脫之路上走出半步。

南宮煜點頭，現在這九位偽超脫者，就像是洪荒之中的天道聖人一般，擁有比肩天道的力量，但依舊受洪荒天地的束縛。

唯一不同的是，洪荒內的天道聖人，的確擁有聖人之力，而太虛內的超脫者，卻沒有真正超脫者的力量。

因為太虛與超脫者本質上是超脫者要高於太虛的，太虛又如何賦予它所孕育的生靈超越它的力量。

而且，唯一真界內的超離線緣，本就誕生於「有」，哪怕再怎麼神妙，依舊無法逃脫這一本質，又如何能讓生靈超脫於「有」。

「前輩……不知可否指點我等前行之路。」轂彧深吸一口氣，恭敬地問道。

南宮煜是他知道的唯一真正的超脫者，在南宮煜身上，有著他們前行的希望。

「超脫於『有』，化身為『無』，再從『無』中回歸，化身一切『有』之源頭。」

南宮煜並未隱瞞，道路漫漫，越是強大，同行者越少，若是能多幾位同行之人，亦是值得歡喜。

太虛之內的九位偽超脫者聽得懵懂，但大致的意思已經了解，紛紛拜下道謝。

南宮煜並未多說什麼，直接化身一道虹光，離開了此地。

他還有因果未了，雖說到了而今層次，在他身上的因果，完全任由他說了算，只要他願意，這太虛之內所有生靈存在都要欠下他天大的因果，而且這因果來得沒有任何緣由，且不可能被消除。

不過他沒有這樣做，既然昔日就已經留下這因果，他便不會反悔，該償還的，他還是會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