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出師
外聖內王的行事風格，讓無數百姓覺得，外來的和尚更會念經。
某些聲名不顯的武學大師，為了讓自己的功法名揚天下，假借少林達摩之名。
久而久之，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武功出達摩，就變得根深蒂固了。
大多數人都認為易筋經、鍛骨經、洗髓經出自達摩，其實這三門功法，都是天台山紫凝道人所著，少林也沒有達摩創造易筋經、洗髓經的相關記載。
早在漢代的道家典籍之中，就有易筋、易髓之說。
唐代少林大興之後，只要跟少林沾邊的功法，世人都會覺得是好東西，只要是達摩創造的武功，很多人理所當然的斷定那是絕世神功。
於是，一個個武學大師，找人把自己的功法譯成梵文......
無數年下來，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武功出達摩，就被當成真理了。
如今蠻清還沒有滅亡，離簡體字的誕生還有幾十年。
為了弄懂詠春拳、八極拳、龍吟鐵布衫、虎嘯金鐘罩裡面的內容，黃良只得學習識文斷字。
考慮到以後可能會遇到用梵文記載的功法，他還準備學一下梵文。
中醫知識博大精深，關乎修鍊的進展，哪怕再難，他也要學。
一個可以增強身體素質的藥方，對他的作用不言而喻。
冬去春歸，時間進入一九零三年。
年前的一個多月，黃良學會了八卦掌、太極拳、形意十二形。
「要想練好功夫，就得先學會挨打，你準備好了嗎？」孫祿堂問道。
「師父，我準備好了。」黃良說道。
孫祿堂快步上前，不快不慢的打出一記炮拳。
黃良準備以橫拳隔檔，但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被一記崩拳擊倒在地。
「再來！」孫祿堂喝道。
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胸口，黃良一躍而起，再次沖了過去。
又是一拳擊倒對方，孫祿堂再次喝道：「再來！」
一次次起身，一次次被擊倒，黃良苦不堪言。
師父只使用少許實力，就能讓他沒有還手之力。
隨著時間的流失，他閃躲之時，變得靈活了許多。
「今天就到這裡了。」孫祿堂說道。
在孫府吃了晚飯，黃良回到家中，燒水泡葯浴。
青紫的拳印遍布全身，灼熱的藥力，讓他疼痛難忍。
連續十幾天時間，他都只能使用形意五行拳，應對師父的形意五行拳。
大半個月後，他又用自己的八卦掌，應對師父的八卦掌。
又過了十幾天，他開始用太極拳，應對師父的太極拳。
這天上午，孫祿堂說道：「今天不限制拳法，開始吧。」
黃良不快不慢的沖了過去，左手一記虛假的炮拳，直奔師父的胸口。
孫祿堂橫拳一掃，盪開他的左手，快步欺身而上，趁機使出一招劈拳。
藉助師父的橫拳之力，黃良使出八卦游身步，閃身來到右側，再次發起攻擊。
挨了一個多月的打，他已掌握一些借力卸力的技巧，身法亦是今非昔比。
大半個小時后，孫祿堂後退幾步，笑著點了點頭，贊道：「不錯。」
「比起師父，我差遠了。」黃良說道。
「你現在的力量已有四百多斤，勁之境界也達到了明勁後期，形意五行拳、八卦掌、太極拳、形意十二形都練活了。」孫祿堂笑道。
黃良看著師父，不知該說什麼。
「往後多練一下氣功，每天練幾遍形意五行拳、八卦掌、太極拳，從明天開始，為師教你暗器和輕功。」孫祿堂想了想后道。
「謝謝師父。」黃良興奮、感激的行了一禮。
「功法和勁力沒有強弱之分，尚雲祥師弟就有半步崩拳打天下的稱號，他只練明勁，但很多化勁拳師，都不是他對手。」
「氣血越充盈，力量就越大，若勁之境界達到化勁的拳師，體內的氣血之力比不上明勁拳師，無異於繡花枕頭......」孫祿堂說道。
不少知名拳師，曾經師承多人，很多拳師都算得上師兄弟。
「師父，我會勤練氣功的。」黃良點了點頭。
「如今火器盛行，不學暗器和輕功，面對火器的時候，難有自保之力，豪俠王正誼，也就是大刀王五，就是被洋人用火器打死的。」孫祿堂嘆息道。
之後的一個多月，黃良又跟師父學習暗器和輕功。
暗器熟能生巧，輕功的練法也簡單，綁著鐵砂奔跑、跳躍......調動體內的氣血之力，去掉負重之後，彈跳力暴增無數。
「適合你的，你都學會了，往後只需勤加修鍊，四處拜訪名師，假以時日，你的功夫自然能成。」孫祿堂神情複雜的說道。
短短的一年多時間，眼前這個徒弟，就掌握了形意五行拳、八卦掌、太極拳、暗器、輕功，如今只欠缺一些火候與實戰經驗。
另外兩個徒弟，天資卓絕的李尋一，只喜歡太極拳。天資上佳的周正峰，心思有些不定，八卦掌都還沒有練好。
「師父，我還想跟你再學幾年。」黃良神情誠懇的說道。
「我又沒說不讓你過來。」孫祿堂沒好氣的說道。
「謝謝師父。」黃良訕笑道。
「師父，黃師弟，吃晚飯了。」張德元走了過來。
晚飯後，黃良離開孫府，回到自己的家中。
「滷雞蛋與火鍋店加起來，平均每天能賺三十兩銀子。」
「三種調料日銷四千多包，日利潤一百二十幾兩。」
「除去各種開銷，我每天能剩一百五十兩銀子。」
走進地下室，看著一錠錠黃金白銀，黃良忍不住笑了起來。
粗略清點了一番，黃金足有六百多兩，白銀也有三百多兩。
次日，黃良以二十兩銀子一個月的代價，聘請秦漢當老師。
五十七歲的秦漢，以前考過秀才，研究過佛經，精通梵文。
至此之後，他上午練功，下午學習繁體字和梵文。
時間如流水，轉眼就是半年。
學會繁體字和梵文之後，黃良又去學習中醫。
上午去醫館學習，下午練習拳法，閑暇之餘，他就去淘點書回來。
為了快速學會中醫，他只好把氣功的修鍊放在清晨和黃昏。
仗著遠超常人的記憶力，黃良背下一本又一本中醫典籍。
理論知識飛速增長，中醫師父張孝仁傳授的東西，他掌握的速度越來越快。
一九零四年九月，黃良不再學習中醫，專心修鍊拳法和氣功。
在醫館學了一年多，他想學的東西，都已經掌握了。
真要算起來，他現在的醫術，比張孝仁還要強出幾分。
掙錢是為了練武，識文斷字也是為了練武，學習中醫同樣是為了練武。
都是他的師父，其待遇卻有著天壤之別。
孫祿堂收他為徒，沒要任何報酬，初期還免費供他吃穿。
向秦漢學繁體字和梵文，他給了錢的，與張孝仁學中醫，他也給了錢的。
無論是識文斷字期間，還是學習中醫的時候，他都承包了孫府的肉食。
有空的時候，他親自把肉送過去，沒空的時候，就讓許四海送過去。